毕竟,那孩子爽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这个老头子最有发言权了。
想到这里,云崖轻叹了一声,“你的情感于他而言,恐怕只是负担而已。”
“那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他人产生任何羁绊,甚至就连贫道这个养了他十几年的人,他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其实这些年来,贫道对他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一年下来,他在这玄云观里面待的时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云灯到处游历,很少回来的事情曲一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不喜欢与他人产生羁绊?
曲一拧眉,问道:“他为何会如此?”
“可能是怕分别的时候会惹人心伤吧?”云崖思绪飘远,语气略有些沉重。
听到分别二字,曲一心口骤然一紧,放在腿侧的五指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分别?
为何云灯要时时刻刻的想着与人分别之事?
云崖眸底闪过了一抹心疼之色,接着往下说道:“那孩子太苦了,虽瞧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比谁都看得开,可实际上却比谁都固执,也总是不会为自己着想。”
“说起来,他平日里那副样子,也难得你们不嫌弃他,愿意与他结交。”
“其实,灯儿会认识你们这些人,而且还和你们一起相伴了那么久的时间,贫道已然觉得很是诧异了。”
曲一眼眸微垂,声音有些沉,“其实我……我以前曾嫌弃过他。”
他好像一直都在嫌弃云灯。
而且,他还强迫他做了很多事情。
云崖微怔。
捋着自己的白胡须,他轻笑出了声音,并未怪罪曲一,而是说道:“可以理解,他那副鬼样子,谁见了都会嫌弃,更何况,他自己也巴不得别人会嫌弃他,离的他越远越好。”
曲一想到之前每次云灯说他嫌弃他时的模样,心里像是卡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闷的疼。
他忍着心里的疼意,启唇问道:“大师为何说他苦,他又为何会如此担心与人分别?”
“此事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云崖想了想,询问道:“这样吧,既然你方才说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那贫道便从头讲与你听如何?”
“真的吗?”曲一双眼一亮,连忙从座椅上起身,俯身朝着云崖抱拳道谢,“多谢云崖大师。”
云崖摆了摆手,“无妨,贫道此举也是存有了私心在里面的。”
“那孩子好不容易来这世间走了一遭,贫道不希望最后只剩下贫道一人还记得他。”
听闻此话,曲一顿时浑身一僵。
云崖并未去看他,而是抬眸从半开着的房门朝着外面望了出去,感叹出声。
“贫道记得很清楚,二十五年前的春天,贫道是在一片花海之中捡到那孩子的,明明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却笑的比周围那些盛开的花还要灿烂,因他手中正抓着一株灯笼草把玩,于是贫道便给他用灯字取了名。”
“这件事贫道也一直心存悔意。”
“当初不该为他取名为灯的,灯的寓意太过悲伤了,虽能照亮别人,却终会将黑暗全都留给自己……”
……
曲一和曲二从云崖的房间离开之后,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曲二憋不住,看着他开口问道:“曲一,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和云灯大师,你们……”
如今的曲一浑身都是戾气。
想到方才在云崖那里听到的事情,他无暇去管曲二,转身就打算一个人离开。
曲二见状,作势便要上前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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