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需要考虑吗,钱主任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你就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冯常乐一见罗智的思想发生了动摇,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机会,沉声道,“我可以认为你之前不知情,被其蛊惑了,但是,现在胡守谦到底去了哪里,你若再知情不报,在这里拖延时间,就是罪加一等。”
“冯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一开始真不知道胡书记已经成了嫌疑犯,他们都说,你是受了萧乡长的指示,故意针对他的。”
罗智讪讪地说道,“胡……胡守谦去了芜州火车站,准备今天晚上去浙东省省会杭城,与其一起的还有党政办主任庄晓丽,两人准备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你确定没说谎?”
冯常乐震惊地问了一句。
“冯所,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说谎。”
罗智苦着脸说道,“我开车向海城方向,也是受了胡守谦的指使,说那边的大闸蟹膏肥黄满,还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买了送给唐书记和常乡长他们。”
听了罗智的话,冯常乐一时也不敢确定是真是假,觉得他作为胡守谦的心腹,绝不会轻易开口出卖自己老板的行踪,但也怕错过抓捕的机会。
“最好如你所说,现在,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到时候真假自会有结果”
冯常乐说完,立刻命令钱士茂将胡守谦的车子锁好,三人坐着警车向芜州火车站赶去,同时,拿出手机拨打给了萧一凡,帮他分析罗智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萧一凡听了冯常乐的话,也是被震惊到了,没想到胡守谦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他的逃离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为了不让胡守谦逃离成功,应尽快抓捕归案。
“常乐,事已至此,你也不要着急,更不能乱了方寸,一定要冷静。”
萧一凡沉声道,“胡守谦的事情已经成了铁定的事实,他也不会轻易能够逃脱的,你现在问罗智,他是怎么知道胡守谦去浙东省省会杭城的。”
冯常乐一听,打开了手机扬声器,递到了罗智的面前。
“萧乡长,我真的没撒谎,是胡守谦亲自告诉我的,他说要去杭城散散心,与其在一起的还有庄晓丽。”
罗智连忙说道。
听了罗智的话,萧一凡立刻做出了分析,沉声道:
“常乐,事情没这么简单,胡守谦狡猾得很,他绝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其他人,包括罗智,更不可能带上庄晓丽。”
“他能骗罗智,掩盖自己声东击西的行踪,我怀疑庄晓丽也是被他骗了,用来迷惑他逃离的假象。”
“现在,离芜州最后一趟列车,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在被监视的情况下,更不可能这么早暴露他的行踪,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束手就擒,肯定会以最快的方法逃离芜州。”
“我们先是跟踪追击他的车子,再返回芜州火车站,这样一来一去的折腾,也得要一个多小时,这就给了他足够离开芜州的时间,几个方面结合起来考虑,我想,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现在应该去省城的路上,到渌口机场乘飞机逃离。”
“老大,你简直就是神探啊,怎么分析得这么透彻,从我个人的主观意识上,我赞同你的说法。”
冯常乐沉思道,“为了保险一点,我觉得还是派人去芜州火车站打探一下,正好,王福华和刘华彬在云都,打个出租车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你说得建议完全可行,你就让他们去侦察一下,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萧一凡沉声道,“我现在就出发,我们在云都高速口汇合,一起去省城渌口机场。”
冯常乐答应了一声,立马让钱士茂直接往高速口开去……
在江南省省城渌口机场大厅里,胡守谦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惬意之色,想到远在云西省的沈碧茹和儿子任庆彪,连忙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老公,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我们娘俩了?”
电话中传来沈碧茹撒娇的声音。
“想,当然想了,一想到很快就要和你们团聚,我就有点迫不及待。”
胡守谦笑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出现在你和儿子的面前,开心吗?”
“真哒,太好了老公,你可不知道,为了迎接你的到来,也为我们的三口之家一起幸福地生活,我和儿子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呢。”
沈碧茹柔声柔气地说道,“离开你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你还有多久才能过来?”
“很快,说不定是今晚,也有可能是明天,总之你耐心的等待就行。”
胡守谦笑道,“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我要迎接我的新生活。”
“老公,你真好,我真的好想今晚就能见到你,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沈碧茹说着,还冲着电话咂把了两下嘴巴,娇笑道,“感受到我的热情了吗?”
“哈哈!等着吧,我很快就会飞到你们的身边。”
胡守谦笑着,又说了几句私房话,便挂了电话。
看着候机厅里显示屏,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胡守谦更是兴奋不已,想到自己缜密的计划,利用两次金蝉脱壳的机会,摆脱了萧一凡和冯常乐的监视,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萧一凡啊萧一凡,你现在是不是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在到处找我呢?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呢?想想我当初是都么得风光自在,自从你来了以后,老子还真是小看了你,竟然阴沟里翻船,栽倒在你手里,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随你怎么折腾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萧一凡和冯常乐汇合之后,开着警车上了通往省城的高速,一路疾驰来到了渌口机场后,立即和机场派出所联系上了,当对方得知二人来意后,立刻将二人带到机场管理处,开始配合查找胡守谦登机牌。
“二位,胡守谦查到了,他是购买前往云西省东昆市的机票,还有十分钟开始检票登机。”
机场管理人员抬头说道,“登机口是十六号。”
“谢谢!”
萧一凡说完,来不及多想,和冯常乐一起,在机场派出所的警察带领下,飞快地赶往十六号登机口。
“请飞往东昆市的旅客做好准备,现在开始检票登机……”
就在登机语音提示声响起的时候,萧一凡、冯常乐等人终于赶到了十六号登机口。
“时间正好,妈呀,累死我了!”
萧一凡气喘吁吁地自嘲道,“没想到好久不锻炼了,这几百米的路程竟然让我如此狼狈。”
“老大,你还有心情在这说笑啊,赶紧地找人吧。”
冯常乐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过,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果然被你说中了。”
胡守谦听到登机的提示音,满心欢喜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拿着拎包、扫视了一下机场大厅,就要准备去排队登机,。
突然,看到萧一凡和冯常乐,以及几个警察,就在登机口边上站着,顿时震惊不已,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眨了几下眼睛之后,确定没看错,心中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为了不被其发现,急忙转身向身后的机场卫生间走去。
胡守谦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被萧一凡看得一清二楚。
“常乐,目标出现了。”
萧一凡说着,朝着冯常乐递了一个眼神。
“好家伙,还想溜,看老子这回怎来个瓮中捉鳖。”
冯常乐开心说了一句,跟着萧一凡向卫生间走去,几个机场警察一看,立刻会意,也尾随了上来。
胡守谦躲进卫生间,一边看时间,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外边的动静,眼看离登机结束时间越来越近,心中焦急不已,足足等了五分钟的样子,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便悄悄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张望,见卫生间门口没人,心中大喜,准备溜之大吉。
“胡书记,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胡守谦闻声一惊,吓得半死,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还没反应得过来,萧一凡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你?”
胡守谦刚想说话,却被冯常乐一把摁住。
“放开我,老子和你们拼了。”
胡守谦一边叫喊着,一边竭力地挣扎反抗,却被走上来的机场警察牢牢控制。
“老东西,劲还真不小。”
冯常乐说着,从腰间拿出银手镯给胡守谦戴了起来。
逃跑无望,胡守谦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谢谢大家的协助,谢谢!”
萧一凡跟机场的警察打过招呼之后,和冯常乐一起将胡守谦押上警车,返回了云都。
到了东辰乡派出所,为了不让胡守谦有喘息的机会,萧一凡决定连夜突审。
在一号审讯室内,胡守谦坐在审讯椅子上,双目呆滞,精神萎靡不振,仿佛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苍老了十多岁。
在经过一些必要的流程之后,开始进入审讯阶段。
“胡守谦,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终究会在机场被抓吧。”
萧一凡出声问道,“我劝你还是坦白交代,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对你没好处。”
面对着萧一凡的质问,胡守谦抬眉看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
“怎么,是不想说,还是想顽抗到底,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你就不想解释一下这次为什么要逃往云西省的原因吗?”
萧一凡冷笑道,“牛大鹏就在留置室,如果现在把他也叫过来,不知道他见了你以后,会作何感想?”
胡守谦一听,一个错愕之后,随即表现得很坦然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已经为他做得够多的了。”
“我承认小看了你,与你在权利的争斗中,彻底地输了给你,运气不济,命之所归,我无话可说。”
“之所以去云西省东昆市,还不是拜你所赐,与其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去那边去旅游散散心,那边不但气候宜人,景色也美,言尽于此,你也不要再问了。”
“胡守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以为你是东辰乡的一把手书记吗?”
冯常乐沉声喝道,“希望你审时度势,不要心存幻想,在事实面前,你百般抵赖也是枉然,我劝你还是坦白一点的好。”
“怎么,想对我用私刑进行逼供?还是想屈打成招吗?”
胡守谦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所长,我还没放在眼里。”
看到胡守谦拒不配合,萧一凡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搭,就是把牛大鹏带进来,一时半会,也达不到逍遥的效果,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考虑到大家都劳累了大半夜,随即,吩咐冯常乐,将胡守谦暂时关押在派出所留置室,派人严加看管。
翌日早晨,萧一凡刚刚来到了办公室,西梁村支书牛云山气喘吁吁地地跑了进来。
“萧乡长你好!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牛云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是不是我家大鹏有希望了?”
“在回答你的话之前,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萧一凡沉声问道,“自从上次事情之后,我对你够宽容,也很照顾吧,你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
“萧乡长,我?”
牛云山一开始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听到隐瞒二字,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看到牛云山的样子,萧一凡决定对其好好敲打一番,说道:
“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好为难的,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是非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或许还在幻想,胡守谦能把你家儿子牛大鹏捞出来吧,可惜,这只能算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他早就知道,对于此事不但没有了这个能力,更是自顾不暇。”
“他为了摆脱困境,昨天晚上故意宴请一帮人,去云都大酒店吃饭,趁机摆脱了乡警的监视,从而达到他金蝉脱壳的目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昨天晚上十点多钟,在省城渌口机场,被我们抓了回来。”
“什么?他要逃去哪里?”
牛云山震惊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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