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雷老开口说话,语气不耐烦,威严强大,让所有人都停止下来。
“苏医生说得对,反正我已经是这个死样子了,喝不喝酒也是个死字,也就多苟活几天的事情而已。”雷老很平静地说着,对生死的态度极其地洒脱和坦然,“与其苟延残喘,我不如好好放纵一回!”
接着他就吩咐潘伯去把他最爱喝的酒端过来,他要在临死之前,好好地喝一场。
大家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都很难受,仿佛看到了一个将死老人最后的倔强,对命运的不屈。
而同时,他们对苏允也更加地厌恶和仇恨了,觉得苏允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狂妄自大。
雷浩然说了很多劝雷老的话,可是都被雷老拒绝,他没有办法,只能死死地盯着苏允,撂下一句狠话,“姓苏的,要是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血债血偿!”
苏允连理都没有搭理他。
不一会儿,潘伯就命人端上了一坛酒进来,年份久远,还没有开盖,都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味了。
雷老看到这一坛酒,他的目光柔和起来,闪过了阵阵色彩,眼中出现了追忆。
“老爷,三十年的女儿红,呈上来了。”潘伯说出这句话,他目光通红,语气都有些哽咽。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连史厚德这样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此刻他的心情也不好受。他以为请苏允过来,能把雷浩治好,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打死他也不会把苏允叫来啊!
唉!
不过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有办法了,苏允已经得到了雷老的允许。现在就希望苏允不是作死,是真的有办法治好雷老吧,虽然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雷老缓缓地伸出手,触摸着三十年的女儿红,眼里全是感慨,“三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老樊,你都走了三十年了。这坛你女儿的女儿红,今天兄弟要帮你喝了。”
苏允听了也有些动容,没想到这坛酒,居然还是他战友女儿的女儿红!
而且他随身携带,显然也是想到自己在临终前,想喝上一杯。
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允也算是圆了雷老的心愿了。
雷老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咬咬牙,狠心地揭开盖子,顷刻间,一股浓郁芳香的酒香,散发出来,令人陶醉。
“三十年的女儿红,三十年的女儿红啊……哈哈哈哈……”雷老忽而哈哈大笑,目中含泪,在这一刻,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再次提高一个档次!
苏允也笑了出来,他过去抱住酒坛,开始给雷老倒酒,“来,雷老,我给您倒酒。”
这一坛酒少说也有八九十斤,在苏允手里却好像泡沫做的那样,他轻而易举地就抱起来了,不见他有丝毫吃力的样子。顿时就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震惊起来,尤其是雷浩然,他心里咯噔一跳!实际上这一坛女儿红他偷偷抱过,能抱起来,但绝对做不到像苏允那么轻松,信手拈来。
接着,苏允也给自己的碗里倒上,把酒坛放下,端起两碗酒,一碗给他自己,一碗给雷老,“来,雷老,我生平很少敬佩人,您算一个,我敬您一杯。”
说完苏允就自己先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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