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二脸茫然。
影风瞪大了双眼，“您那晚哭着说为什么没人疼疼你家王爷呢，您忘了？”
虞娇摇摇头。
“你还说以后你爱王爷，你疼王爷。你还…你还耍性子不愿意上马车，央着王爷背了你半路，半路上你又闹着要坐马车，王爷就又背着你回头，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虞娇一脸恍惚，“这些，是我说的吗？”
“嗯嗯嗯嗯！”影风一顿点头，都快点出残影了。
“那他肯定又发脾气了。”
“嗯嗯嗯嗯？”影风一顿摇头，快要摇出残影。
他说，“王爷只是笑着说好，都依你。”
“你哭了一路，王爷就哄了一路，你一直嘟哝着没人疼他，王爷很小声地说，那你以后多疼疼他。”影风越说越小声。
虞娇呆愣着，所以他下午才会问她，能不能疼疼他吗？
心里莫名堵得慌。
书房里。
定北侯坐在书案前，自行斟茶，褚殷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跑到林府强忍着泪水昂头说要学武的小屁孩已经这么深沉了。
他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听说，王爷心情不好？”
褚殷终于放下笔，靠在椅背上，“老师，在她心里，本王算什么？”
定北侯捋了下胡子，故作不知，“谁？林仲吗？”
“老师…”他撩起眼皮看他。
定北侯敛了敛神色，“王爷以为，她在你心里如何呢？”
褚殷想起了他亲手刺上去的释槐鸟，低声道，“独一无二。”
“王爷，你连姓名都不讲，老夫又怎能猜到呢？”
褚殷不解地看着他。
“那王爷没有直接跟王妃说，王妃又怎能猜得到呢？”
褚殷阖上了眼睛，无奈又无力地说道，“她喜欢财物，本王愿把江山都争来给她，可她好像还是不开心。本王猜不透她想什么。”
“那王爷可曾问过王妃心里怎么想的？”
“她一开口就说些本王不爱听的话。”
“唉，王爷都不听王妃说，那王爷又怎么猜得透呢？”
半晌，褚殷睁开了眼睛，像是在想什么，沉默不语。
影风已经跪在地上半刻钟了，王妃还看着地上发呆，不会是忘了他还在这里吧。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不小心咳一下的时候，虞娇突然问：
“他为什么要反？”
影风抿唇，想了想，“王妃被王爷保护得好，有所不知，皇帝无能，大肆纵容贪官，朝堂混乱，燕京城在众势力下尚且还算安居。
可偏远一些的地方早已民不聊生，王爷一直暗中肃清，可反才是正道，只有君主清明，百姓才能乐业。”
“反，是民生民心所向。”
虞娇眸色淡了淡，所以，和她相比，她不值一提吗？
“还有一个……是…是皇帝和王爷，两人虽是父子，但……其中缘由王妃还是问王爷吧。”
虞娇端起一碗糖水，站起身，“王爷在哪？”
影风猛地抬头，带着兴奋说道，“书房。”
她还没走到书房前，守在门前的影绝就大喊，“王爷，王妃来了。”
书案后的褚殷猛地站起了身，看着门的方向。
定北侯默默站起身，拱手作了一礼，推开门，虞娇站在门前。
他侧了侧身，“王妃，王爷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虞娇顿了一下，走进去，褚殷端直着身子坐在书案后，专注地看着折子。
她把糖水放在桌上，“王爷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刚转身，身后脚步声凌乱，手腕上一凉。
褚殷拉着人坐下，“端的什么？”
“糖水。”
“齁甜，端给我做什么？”
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已经拿起了羹勺。
太甜。
甜到了心里。
褚殷一口一口慢慢喝，恨不得一滴滴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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