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第一天,肖隽从市场买了两斤滩羊肉回来。
丁砂这几天一直吃的清淡,馋辣口馋的晚上都要说梦话了。
肖隽于是答应给她做羊肉吃。
两斤肉,一斤红焖,一斤用来做羊肉煲,还能喝汤,两全其美。
把羊肉用温水浸泡清洗的干干净净,丁砂现在闻不得这种味道,总是干呕,肖隽于是多洗了几遍。
土豆胡萝卜切成滚刀块放到一边备用,还顺手切了半个洋葱。
冷水放入葱姜花椒料酒将羊肉焯水去腥后直接捞出放入炒香了葱段蒜瓣的油锅中,噼里啪啦的油四处乱溅。
羊肉和热油碰撞的香味也四处乱溅。
加入豆瓣酱,火锅底料和一部分香辛料后翻炒几下,再用酱油调味。
这个时候的小厨房里已经盈满这霸道的香气,丁砂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有些坐不住了。
肖隽只倒了一碗开水,然后开了罐啤酒倒进去,大火煮开后转移到砂锅里用中小火继续炖。
他走出去看到丁砂眼巴巴的望着这边,不禁有些好笑。
夏末的天气还有些暑气的余韵,肖隽脱了上衣露出精干的腰身,瘦归瘦,他还是有肌肉的。
尤其是腹部的六块腹肌,还有明显的人鱼线延伸进裤腰,令人遐想无限。
丁砂愣愣的看着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和肖隽有亲密经验的是原来的丁砂,她还没有见过如此有冲击性的画面,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
肖隽自然注意到了,他嘴角挑起一抹坏坏的痞笑,故意赤着上身走到丁砂面前来。
丁砂等他走到面前来眼睛都还贴着他的腹肌离不开,肖隽故意压低了声音哄她,“来砂砂,伸手……”
“想不想摸一摸?”
“手感很不错哦……”
丁砂听着他的声音,鬼使神差的被他牵着手贴到他的腹肌上。
紧实温热的触感有些奇怪还有些爱不释手,直到她下意识的又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丁砂触电一般缩回手,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了,“我该去吃叶酸了……”
说着就匆匆落荒而逃。
肖隽看着她的背影和红透了的耳朵,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丁砂一直低头扒饭,肖隽给她夹了两块土豆后看她依然不抬头,有些发愁。
好像逗过了……
怎么办呢?
认真思索了一下,肖隽故意提起话题,“装修的都差不多了,我明天去工商局,等营业执照的空隙你要不要想想卖什么比较好?”
听他说起正事,丁砂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也抬起头来,“我想好了,既然叫小吃店,不如就从小吃开始?
“咱们这是大学城,附近的学生很多,还有一个初中学校的学生要从咱们店门口路过,我想着不如卖包子。”
“煮一锅茶叶蛋,包荤素两种馅的包子,然后再熬一锅粥,拌些小咸菜放在桌子上自取。”
“这样的话既不会太累也有生意,而且中午晚上有特殊需求还可以提供炒菜,你觉得呢?”
丁砂说完就有些忐忑的望着肖隽。
肖隽吃了一口羊肉,“听你的。”
丁砂这才美滋滋的继续吃饭。
羊肉软烂入味,色泽红亮,吃下去一口又烫又香,从喉咙暖到胃。
就连土豆和胡萝卜都吸满了汤汁和肉味,丁砂一口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最后硬是吃了两碗米饭才停。
肖隽饭量大,直接把剩下的米饭倒进汤里呼啦呼啦的大口吃着。
丁砂见他吃的香,有点意动,奈何肚子实在撑不下了,而且她也怕吃太多了对孩子不好,只得捧着一杯姜米茶看着肖隽吃。
最后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肖隽满足的打了个嗝瘫在椅子上望着天。
生活安逸满足,这样的幸福叫他总忍不住去看丁砂,怕这只是一场梦。
趁丁砂去睡午觉,肖隽跑去把笼屉买回来,又在丁砂的叮嘱下和菜店老板谈好送菜事宜。
最后掐着工商局刚上班的点去申请了营业执照。
回家的时候丁砂睡得正香,肖隽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额头,又捏捏她的手指头,摸摸头发,最后在唇角落下一吻。
丁砂睡得迷糊只觉得痒,伸手去挠,肖隽脱了鞋子爬上床去,小心翼翼的揽着丁砂,和她头靠头的睡着了。
两个人睡到天快黑才起来,简单的吃了点晚饭,把门一锁,肖隽随便挑了个大学就带着丁砂进去散步。
大大的操场上人不多,多半是在围着操场走圈,一小部分人在玩足球。
气氛舒服又散漫,让人情不自禁放慢脚步。
广播里还播着音乐,充满活力又自由。
托颜值的影响,每个人走过他们都要回头看一看,赞叹惊艳一番。
若是只有一个人这么做的话,还能让丁砂开心一把。
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丁砂只剩下尴尬了。
肖隽正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们出神。
丁砂晃了几下他的手他都没反应。
他想上大学吗?
丁砂不确定的想,可是自己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太知道肖隽的想法。
肖隽回头看到丁砂盯着自己出神,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怎么了?累了?那咱们回去吧?”
丁砂摇摇头,“不累啊。”
“那你怎么看着我发呆?”肖隽逗她,“太喜欢老公了是吗?”
丁砂让他说的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凑近了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想上大学呀?”
肖隽愣了一下面色淡了起来,他牵着丁砂去一边的长椅坐下,“我没想上大学。”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我八岁的时候我妈跟别人跑了,我就再没去过学校,磕磕绊绊长这么大,也还行。”
“村里奶奶说我妈是个大学生,被逼着嫁给我爸冲喜的,所以她养我到八岁再走我也没什么怨怼的。”
“就是好奇,大学生是什么样的。”
丁砂听他说着,脑海里突然浮现一段关于肖隽的记忆。
肖隽是她隔壁村的孩子,是个遗腹子,八岁的时候妈妈说跟着别的男人出去打工了,再也没回来。
小肖隽就这边吃一口那边捡一件慢慢的长大,他连吃饭都是问题的时候更不会去考虑上学了。
不是好奇大学生,是好奇妈妈的样子吧?
丁砂有些心疼他,她挽着肖隽胳膊靠在他的肩上,肖隽摸摸她的秀发,认真的说,“你放心,砂砂,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像我一样的。”
“我会让他幸福的长大的。”
说到底,其实心里还是不开心有埋怨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就准备回去,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被一个疾步走来的鬓发花白的中年人面色严肃的拦住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还青涩年轻的脸,半晌后冷哼了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
“你们是哪个系的学生?”
“怎么能在在校期间怀孕呢?!太不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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