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了!”顾轻舟道。
她看似是突然不高兴,其实是难过的情绪积蓄到了她无法忍受的时候了。
她不讨厌她的朋友们,只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悲伤。
她带着木兰,窜逃般上了汽车,留下了他们面面相觑。
顾轻舟知道他们会很担心,但是她顾不得了,总好过她无缘无故在他们面前哭出来要体面。
哭出来,他们会更担心吧。
顾轻舟回到颜公馆,默默流了一场肆无忌惮的眼泪,将头贴在木兰的背上,人才慢慢平复下来。
木兰的背脊很温暖,毛发油亮得有点扎人。顾轻舟和它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它的一切。
她抱着木兰,木兰皮毛里的温热,能给顾轻舟一点活力。
等颜洛水和颜一源回来的时候,顾轻舟心情平复了,她若无其事坐在沙发里看书。
这般喜怒无常,颜洛水和颜一源不太敢惹她。
“司慕一会儿就会给我打电话。”顾轻舟心想。
她等着司慕的电话。
结果,司慕自己来了。这件事很重要,司慕想面谈。
和之前的冷傲相比,司慕这次带了点诚意来。
他尽量收起自己对顾轻舟的厌恶,表情平和道:“你写的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顾轻舟道。
屋子里稍有沉默。
约莫沉默了两分钟,顾轻舟问他:“愿意跟我合作吗?”
“可以。”司慕道,“不过,一切要听我的安排。”
……
顾轻舟出门约司慕,特意甩开了司行霈的人。结果还没有出一刻钟,司行霈就知道了消息。
他不愿意顾轻舟和司慕来往过密,又不想打扰顾轻舟。
顾轻舟正在恢复期,司行霈靠得太近,她的伤口就无法愈合。
司行霈立马给霍钺打了电话。
等霍钺接到电话,赶到烟馆去的时候,司慕已经离开了。
烟馆的眼线说,没听到顾小姐和司少帅聊什么,他们交谈不多,声音也不高。
霍钺也如实禀告了司行霈。
“……我若是她,就嫁给司慕,活活气死你。”霍钺道。
司行霈斜睨他:“好好的青帮龙头不做,想做军政府的少奶奶?”
霍钺拿茶盏砸他。
这一下砸得专心致志,差点真砸到了司行霈。
“你说,她会走这条路吗?”霍钺问。
他比司行霈担心。
司行霈继续挤兑他:“怎么,你还敢惦记她?”
霍钺是从未忘记过顾轻舟。
假如她和司行霈真的有缘无分,那霍钺凭什么要把她让给其他人呢?
霍钺的“重情重义”,是江湖义气,跟“有道德”不沾边。他和司行霈一样,都是游走在道德边缘的人。
司行霈尚且为国为民,霍钺可全然不顾了。
“你跟她都没关系了,我为何不惦记?”霍钺道。
司行霈收敛心思,也认真想了想。
轻舟会那么做吗?
嫁给司慕,的确是能活活把司行霈气死。哪怕再把她抢回来,司行霈也要气掉半条命。
况且司督军没有死,老太太也没有死,司行霈这时候抢人,多少有点畏手畏脚,他真的会脱掉一身皮了。
司行霈不说话了。
他也有这样的担心,但是他不能在霍钺面前表现出来。他爱轻舟,希望她能稍微平复些,不愿意接受她拿婚姻做筹码的复仇计划。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想。
他害怕。
司行霈没什么害怕的事。顾轻舟杀了他不可怕,他唯一骨头里都冒寒意的事,是她要离开他。
这是司行霈唯一畏惧的,也是他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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