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知道少夫人在督军和夫人、老太太跟前都有分量,不敢隐瞒,有一说一。
从新宅到那家饭店,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到了饭店,见面、寒暄,事后洗澡,司慕满打满算只有十分钟不到。
“……他这么快?”顾轻舟拿着金条,微微蹙眉道。司慕强壮,没有肾虚体弱的毛病,不至于快成那样。
还有聂芸的态度……
司慕的行为不合常理,他哪怕两秒钟完事,中间耽误的时间,绝不止十分钟;而聂芸突然的大度和慷慨,更是毫无道理可言。
顾轻舟沉默片刻。
就在顾轻舟沉默的时候,副官进来,轻声禀告了一件事。
副官声音很小,问:“少夫人,要怎么办?”
顾轻舟不动声色:“什么也不用做,我心中有数。”
副官就退了下去。
顿了顿,顾轻舟又道:“备车。”
她也要出趟门。
她这次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大门口遇到了司慕。
夜色迷蒙,路灯橘黄色的光飘洒而下,落在顾轻舟的头发和肩膀上,她宛如披了件轻柔的纱幔。
朦胧中,她的恶毒和锋芒敛去,只剩下柔婉。她的眼睛很秾艳,含笑的样子很媚,能把人的骨头都酥了去。
顾轻舟笑:“回来了?”
司慕嗯了声,问她:“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同时,司慕瞧见她的头发有点湿漉漉的,好像半干未干,眉头微蹙。
“约了洛水姐弟俩去打网球了,出了身汗;出来的时候太饿了,又去吃了东西,看了场电影。”顾轻舟道。
出汗了,所以她洗澡了;去看最后一场电影了,所以她回来这么晚。
一切解释得很通顺。
只是,为什么?
司慕凝眸看着他。
路灯从头顶洒落,照在她的脸上,有梧桐树细微枝桠的脉络,清清楚楚落在她的眸子里。
司慕心中有点异样:她是因为昨晚聂芸的事心中烦闷,所以去运动、吃喝等宣泄吗?
这点情绪,在他的心头潆绕不散。
“对了少帅,下午聂芸来了。”顾轻舟道。
司慕疑惑的眼眸里,立马聚拢了一团愤怒的碎芒:“她来做什么?”
“她把昨晚的金条送给你。”顾轻舟笑道,“她说,她不是伎女,不能收你的钱。”
司慕心中充满了冷嘲,这是聂芸的另一个计划吧?
聂芸的不死心,让人格外倒胃口。和倒贴司慕的名媛相比,聂芸实在连普通都算不上,苍白瘦弱,孤零零的很丑。现在头发也被司慕剪了,司慕实在不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见她。
只是她从来不自知。
在惹人憎恶这方面,聂芸倒是可以跟顾轻舟平分秋色。
“哦。”司慕眉宇平淡,甚至有几分不耐烦。
顾轻舟问他:“你睡过她了?”
“与你有关吗?”司慕道。
顾轻舟解释:“毫无关系。只是我算了算你前后的时间,发现你好像对那事力不从心,快得有点……”
司慕猛然回头,狠狠瞪着她。
顾轻舟迎上他愤怒的眸子,道:“不要生气啊,你生气就是讳疾忌医,这种病能治疗的。别说只是快,就是萎了也能治。我是大夫,我遇到这种事不问问总不好,习惯使然。”
司慕很想用枪敲顾轻舟一下。
他怒火冲天一甩手:“闭嘴!”
回过味来,司慕也发现顾轻舟在嘲弄他。
他停下脚步,阴测测的问:“你这么关心,也想试试吗?”
顾轻舟不怕他说这种话,顿时就道:“你想试试?”
司慕很嫌弃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是不想碰她的。
他的厌恶,几乎要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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