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已经有了风声,即将颁布诏令,不许中医开办学校,不会给中医办公立的医院。
然而,中医从古至今,都是家族传承,都是小药铺,学校、医院原本就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发展,所以政府的禁令,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危机感。
可西医会逐渐发展,学校会让西医拥有更多的人才,政府资助的医院会让看病更加便宜,而中医没有这两样,到时候中医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顾轻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试试吧。”顾轻舟深深吸了口气,“成败都看这次的了。把医药大会推迟十日,定在十月二十,我要重新给他们下战书。”
说罢,顾轻舟站起身。
她回到了新宅。
一边写自己的战书,一边斟酌用词,越是狂妄越是妥善。
写着写着,顾轻舟也会考虑后果。她知道这行能人无数,一旦她被打脸,只怕会全天下皆知,到时候她声誉扫地。
她目前拥有极好的名声,岳城的百姓尊重她,她等于有了威望,难道要全部推翻吗?
失去了这些,顾轻舟还配得上司行霈吗?她可是没有家世的。
说不担心是假的。
她放下笔,紧紧捂住了脸。
“若是不这么做的话,谁来做这件事呢?”顾轻舟道,“谁来为中医中药出头?”
她想着,起身打了个电话。
顾轻舟在很迷茫的时候,给司行霈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副官告诉顾轻舟:师座出去巡查了,这次去的地方比较偏,电话是接不进去的。
“……最早后天能给您回电话。”副官道。
顾轻舟算了算时间,后天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是此刻的迷茫,才需要跟司行霈谈谈。
结果……
顾轻舟叹了口气。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顾轻舟道。
她挂了电话。
她继续伏案疾书,想着把自己的挑战书写得更加狂妄些,能激起同行的怒火,他们才会过来。
顾轻舟写好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顾轻舟就醒了。
“居然趴着睡了一夜……”顾轻舟站起身,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的。
她去了趟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
她轻松了不少。
洗澡出来,顾轻舟一边擦头发一边下楼。
她坐在沙发里,吩咐女佣去准备早膳,然后自己看着自己的挑战书,准备修改措辞。
早晨的光线迷蒙,顾轻舟打开了电灯。
光影一错,顾轻舟感觉有人站在门口,她还以为是副官,就抬起头。
倏然,她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慌忙站起身,抓起了手边的台灯。
台灯很笨重,顾轻舟用力抓在手里。
是司慕。
司慕看到了她这样,脚步一顿。
回到久违的新宅,司慕看到了顾轻舟坐在沙发里,头发半干,在灯下有墨色清辉。
她穿着月白色的斜襟衫,深绿色长裙,长发及腰,整个人透出娴雅与安静。
然而,她看到了司慕。
她整个人似只受惊的猎豹,眼眸锋利,笨重的台灯一手抓起,那等有力度。
司慕眼底的光芒,逐渐褪去,只剩下无边的荒凉与寂静。
他走了好几个月。
“你回来了?”顾轻舟在四目相对中,慢慢平静,也惊觉自己失态了。
她把台灯放下,耳边那嗡嗡的枪声也慢慢消弭。
她和司慕互通电报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可一看到他,记忆就似潮水翻滚。
顾轻舟的眼神有点乱。
“嗯。”司慕应了。
他穿着一套裁剪合度的西装,是咖啡色条纹的,雪白衬衫干净,领口扣得整齐,头发梳得也一丝不苟,他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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