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轻的男人。
“……我不过去了趟马六甲,回来她就变成了这样,我怎么办啊?”男人痛哭道。
这就是胡峤儿的丈夫裴诫。
胡峤儿和裴诫是年轻夫妻,两个都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结婚四年了,还没有子嗣,感情很稳固。
丈夫出门一趟,回来妻子就被人捅死了,如何不痛心疾首?
有人劝他节哀,也有人说顾念着老祖母,别惹得老人家也跟着伤心。
顾轻舟和司琼枝被佣人领进来,中堂里已经有了其他的亲朋,都是得到消息过来看望的。
“别哭了,会给你媳妇一个公道的。”老太太道。
旁边就有人把他搀扶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总有客人进来。
顾轻舟和司琼枝坐在首位,安抚了几句,又跟老太太说请她节哀。
裴家的三老爷就道:“司太太,此事我们交给了护卫司署。我听白长官的意思,他们想要请您任副护卫司,就是想早日给我们家一个交代,是不是?”
众人都看过来。
顾轻舟道:“白长官早上找过我,的确是这样说了,但我还没有答应。我从未担任过要职,怕做不好……”
裴家的三老爷道:“我们跟护卫司署的关系不深,其实是不太信任他们的。您跟我们家是至交,还请司太太多帮帮忙,早日给出个交代,安抚亡灵。”
裴家的老太太道:“莫要逼迫司太太,峤儿的冤屈,总能说清楚的。”
其他人纷纷看向了顾轻舟。
顾轻舟却看了眼这位三老爷。
胡峤儿是二房的少奶奶,跟三房不相干,而且听说裴家也在闹着分家,大家各自不齐心。
三老爷当众点明此事,就好像顾轻舟刻意不帮他们似的。
为什么呢?
顾轻舟总感觉,冥冥中有只手,在他们中间搅动。
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只能想到跟司行霈的政治有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我是怕自己不能胜任。如果裴家信任我,白长官也信任我,我会考虑的。”顾轻舟表明了她的态度。
裴家的老太太,只当她是故意上门询问此事的:她插手进来,裴家介意不介意?
于是,这位练达的老太太,就拿出了她的态度:“裴家是信任司太太的,此事还请你周旋一二。”
这就有了误会。
老太太以为她想做官,怕他们家以为她是借助裴家的祸事上位,特意先来禀明;而其他人看来,则是裴家和白长官都请求她,为胡峤儿的死找个说法。
三老爷在中间插这一脚,实在起到了极好的效果。
顾轻舟又看了眼他。
他却不和顾轻舟对视,只默不作声的静坐。
裴家的孩子们都在,满满一屋子人。
顾轻舟和司琼枝起身告辞时,裴家的大太太突然推了下她的儿子裴诚:“阿诚,你送送司太太和司小姐。”
裴诚面无表情站起身:“是。”
他非常的克制,早上的尴尬已经看不出来,只是态度冷淡。
他送顾轻舟和司琼枝到大门口,一路上和顾轻舟闲聊:“护卫司署那边,何时打算着手调查?”
“暂时还不知道。”
“那希望能早点。”裴诚道,“司太太,假如您统筹此事,我可以跟您谈谈。那天,我看到了二弟妹,有些细节不知道有用没用。”
司琼枝就看了眼他。
裴诚立马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道:“司小姐放心,我不是说你。”
司琼枝收回了视线。
“……不过,司小姐好像很心虚。”裴诚又道,“我知道司小姐不会杀人,因为捅进去的那四刀都很深,捅进去再拔出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不是你这样瘦弱的女孩子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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