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玉藻笑道。
他们俩又聊了一会儿天,渔歌就把宵夜的小汤包做好了。
张辛眉赞不绝口,对渔歌道:“你有这手艺,不愁嫁人。倒是你家小姐,将来前途未卜。”
“张叔叔,你积点口德,别惹我怼你。”玉藻嘴巴里含一个包子,口齿不清道。
此事,玉藻也没有太过于关心。
张辛眉有了未婚妻,有就有了,毕竟他已经二十八九岁了,有也是合理的。
至于对方是谁、做什么的,张辛眉没有仔细说。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玉藻更加能理解。
她还想着等将来张叔叔结婚了,她可以去他家里玩小孩子。
玉藻很喜欢一到两岁的小孩子,太大了她就不爱了。
不成想,没过几天,玉藻突然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讣告。
讣告是家属发的,说自己的妻子病逝,告之亲朋好友,遗体拉回了老家,不需要参加葬礼,甚至说了他某处的房子退了。
这则讣告有点奇怪。
更奇怪的是,讣告上有照片,赫然就是张辛眉给她看的那个未婚妻。
司玉藻拿着报纸愣了很久。
玉藻每天都要读报,了解时事,这是她从小跟着她父母养成的习惯。
她今天起得有点晚,就把报纸带到了学校。
看到这则讣告和照片的时候,她正在第二节课的课间,接下来的第三节课,她都发呆,还被老师点名了一次。
下课时,坐在她后面的徐景然和马璇就戳她:“你怎么在走神?是听不懂吗?”
“不,我能听懂。”玉藻笑了下,“是一点小事。”
她实在没人可说,就把报纸摊开给了徐景然和马璇看。
“这个女人,是登讣告人的妻子,对吧?”她问。
两个女同学凑过来,读了下讣告,觉得没什么异常。
很多外地人在上海,家属去世之后带着棺木回原籍安葬,是很常见的。离开的时候,告诉一下亲戚朋友此事,并且让他们不用去他家慰问,顺便说了下自己房子退了。
“怎么了,你认识她吗?”马璇问,“我没看出这有什么不对?”
有几个男同学也凑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这则讣告,有人提出了疑问,但猜测的话很不靠谱。
到了第四节课,老师进来的时候,他们还凑在一起,于是老师就没收了报纸。
老师也看到了报纸上的讣告,突然顿了下。
他快速把报纸没收了,然后开始上课。
快要下课的时候,老师喊住了司玉藻:“司同学,你稍等一下。”
众学生走了之后,年近五十岁的老教授把报纸还给了司玉藻,道:“为什么要议论这个?”
司玉藻不好意思笑了笑:“是一点小事,我朋友说他认识这个女人……”
老教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似乎想确认她话的真假。
良久,老教授飞快的说:“人没有问题,讣告也没问题,但是有暗语。这是革命地下党在互通消息。”
司玉藻整个人僵了一下。
老教授道:“司同学,听说你是从南洋来的,家庭很富足。既然如此,就好好上学,不要掺和太深了。大上海风云诡谲,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弄得清楚的。”
司玉藻半晌没有动,她僵持在那里,找不到北。
她下午的课没有去上,直接去了交通分局,去找纸醉金迷的张少爷。
张少爷却不在,他中午就有饭局。
司玉藻带着副官宋游,去了张辛眉的家。结果突然注意到,张辛眉这栋公寓楼的牌号,正好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地址上的牌号的相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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