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照耀在楼梯上。
萧和帝拾级而上,终于来到包房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紧掩着的门。
“舒舒!”他唤着她的名字。
然而眼前赫然坐着的,却是,姜皇?
姜皇一袭紫袍,威仪赫赫,虽多年未见,再次相见,依然觉得他很,讨厌。
“闵舒呢?”萧和帝皱眉。
姜皇皮笑肉不笑:“你找她有事?”
萧和帝说:“是她约见我,此时在此地与她相见。”
姜皇抱着臂:“她是我的妻子,我代表她见你也是一样的,坐。”
姜皇看了身侧的空位,与他之间只隔了一个茶几,上面已经泡好了茶,正袅袅冒着蒸汽,阳光照在茶杯边缘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萧和帝转身就走。
“那就聊聊陆卿。”姜皇扬声开口。
萧和帝脚步一顿。
他恼羞成怒的转身,叉着腰指着他说:
“卿卿是朕的女儿,朕跟你能有什么好聊的?你认她做女儿,经过朕的同意了吗?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你真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吗?”
姜皇不怒反笑,哈哈笑了两声。
“那你把朕的儿子许配给你的女儿,经过朕的同意了吗?可怜朕被蒙在鼓里,宝贝儿子给你当牛做马二十多年,现在都不认朕了。现在又白白给你做了女婿,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和帝都要跳脚了,他来是见闵舒的,可不是跟这个老王八犊子掰扯的。
“闵舒在不在?不在朕走了!”
一推开门,赫然见到迎面而来的白衣女子。
女子穿得一身素白,飘然欲仙,用白纱蒙着面,可望着那双露出来的秋水一般美丽的大眼睛,他还是一脸认了出来,眼前的女子正是闵舒。
“舒舒!你真的还活着?!”萧和帝的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
目光相撞,白衣女子眼中也有怔愣,须臾眸子里闪过歉意:“振华,抱歉,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当年,她万念俱灰,又被姜皇禁锢,在发现萧曼茵对她暗中下毒后,顺水推舟,诈死离开姜皇,回了漠北。
除了她父亲,没人知道她还活着,便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没有说。
直到今年,姜国传出找到了姜国初代皇太子,她的唯儿找回来的消息,她才回到姜国,想与他重逢。
当年的她,太过柔弱,根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本事,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家族和孩子。
退出那个风口浪尖的位置,反而是一次新生。
回了漠北之后,她拜师学武,学习各种技能,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
她在暗中协助父亲操持着闵家的产业,暗中培植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叫板萧家,为她失去的唯儿报仇。
唯儿没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意外和惊喜,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现在她只希望唯儿能过得好,能早日认祖归宗,拿回属于他的位置。
确定眼前女子的身份后,萧和帝眼中满是欣慰:“这些年,你究竟在哪啊?”
“漠北。”
闵舒往里走,犀利的眼眸看了一眼姜霸天,他似乎有些无奈,还是起身出去了,带上了门。
“我原本计划是,一切稳定下来再找你的,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事?”
“是闵老爷子说的,前段时间,他来北国了,和朕见了一面,他和朕说,你去姜国找儿子了。”
闵舒恍然大悟。
“朕是真的不知道,琰玖就是你的孩子,你不会怪朕吧。这么多年没见了,清风也从来没有跟朕说过,他估计也以为你死了。直到最近,他才告诉了朕这件事。”
“清风……”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闵舒有点恍惚了。
萧和帝无奈的说:“清风认出了姜霸天的孩子,但清风恨他,恨不得让他断子绝孙,又怎会把孩子还给他?所以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清风……他还好吗?”闵舒的眸光颤动了一下。
清风原本是她的贴身侍卫,自小就贴身保护她,但因姜皇病态的占有欲,对他不容,竟生生将他给阉了……
后来,清风去了北国,投奔萧和帝,这个清风就是君琰玖后来的义父。
闵舒的手搭在茶几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扣紧,攥着桌角,蹙紧了眉:
“这本是大人之间的恩怨,最终苦的却是我的唯儿。”
萧和帝叹了口气。
“好在现在已经守得云开,朕已遵守了对你的承诺,将琰玖赐婚给了朕最宝贝的女儿。就算他回不到原本的身份,也会是北国最尊贵的驸马,朕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
闵舒目光坚定,“琰玖必须回到自己的位置,无论如何,姜国的江山,都不能让姓萧的人抢去!
我儿琰玖,必定会是姜国的储君,未来的姜皇,你的卿卿,也会是姜国的皇后!”
萧和帝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闵舒转头,一双水眸望着他:“振华,如果琰玖恢复身份了,我想让卿卿嫁到姜国,你没有意见吧。”
顿了顿用商量的口气说:“我知道你疼爱卿卿,舍不得她远嫁,每年,我可以让她回来至少陪你三个月,你看如何啊?”
“这个……”
萧和帝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叹了口气:“就不能让他俩都待在北国吗?”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琰玖愿不愿意认姜霸天做爹还不一定,姜国局势这么乱,朕是不会让卿卿跟过去受苦的。
卿卿心思单纯,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会比你当年强!”
闵舒连忙道:“这一切自是当然,自然是等琰玖回到自己位置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之后,再把卿卿十里红妆,轰轰烈烈的娶进来。”
萧和帝看似默许了,却很无奈道:“卿卿是朕千恩万宠的养大的,自小一丁点大的委屈都没受过,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说没就没了,这实在是有些意难平啊!”
闵舒自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笑道:“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会少。卿卿的身价,我是知道的,我也会去霸天那里为卿卿争取,哪怕是城池为聘礼都不在话下,一定不会委屈了卿卿。”
此时,隔壁,耳朵正贴着墙,整个人像个壁虎一样紧紧扒在墙面上的姜皇啐了一口:
“呸,陆老狗!精得跟鬼一样的,朕这么优秀的儿子给你做女婿,你就偷着乐吧,还一副吃了亏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知道你在算计朕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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