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十年,陆卿一直是如同小绵羊一般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怯懦,不敢大声说话,逆来顺受,内心里却从未放弃撂蹄子跑的念头。
她早就失去了当初一国公主的神采。
而今,整个人终于开始鲜活起来。
他回到了床上,看着陆卿解下他的衣裳,温热的巾布,擦拭着他的身体。
她擦得很细致,知道他洁癖,没有放过任何边边角角。
到下身的时候,他握住了她要解裤带的小手。
“不必,这里我自己来,你出去一会儿,好了叫你进来。”
陆卿扑哧一笑,起身出去了。
谁叫她相公是个假太监?
偏偏这个假太监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她是个假太监。
就让他先装一会儿吧。
等到,他愿意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迟,不然,也是自己的腰倒霉啊。
尝过那种事情的陆卿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年少无知。
等他擦完,陆卿进去收盆,发现她带来的那套衣服他也自己换好了。
“我去沐个浴,你早点睡。”
君琰玖“嗯”了一声。
等陆卿沐浴完回房,发现君琰玖的房间已经吹了灯。
黑暗中,她摸索着爬上了榻,刚想掀被,却被一只手猛地擒住了脖子。
“谁?”
君琰玖警觉道。
“我呀。”
君琰玖这才松了手 。
“你?”
他似乎不敢相信:“你睡这?”
从前,不是他强制,她绝不会过来跟他一起睡。
“我是你夫人,我不睡这睡哪啊。”
软榻上就只有一个枕头,陆卿往她这边拖了拖,“明日让管家再拿个枕头来,今晚先将就一下。”
君琰玖:???
“这一个枕头怎么睡?”
陆卿笑嘻嘻道:“没事,我们靠得紧一点就好啦。”
君琰玖将信将疑的躺下了。
陆卿睡在了枕头的另一端,两人的头紧紧凑在一起。
被子里,陆卿搂着他,将腿架到了他身上。
君琰玖头上有伤只能平躺,整个身子崩得僵直。
陆卿感觉到了,凑到他的脸上,软软糯糯的亲了一下。
“玖玖晚安~”
君琰玖一直觉得这一切是个梦。
直到第二日清晨,看到了在他身侧,紧紧偎着他安睡的人。
枕头不够宽,她终究还是从枕上滑落了下来。
白色的晨曦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她还砸吧了一下,粉粉嫩嫩糯糯的唇。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去,轻轻咬了一下。
陆卿睁眼了,他又赶紧缩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陆卿偷笑:“玖玖今日没上朝?”
君琰玖用一只胳膊枕着后脑,闲闲道:
“家中失火,生命垂危,上什么朝?”
陆卿很快就意会了,陪他躺着。
“你为何……叫我玖玖?”他突然道,侧眸望着她。
陆卿一本正经的解释:“琰玖是当初我父皇对你的称呼,琰琰没有玖玖好听。”
君琰玖说:“要叫夫君,你这称呼,轻浮,以后,只许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叫。”
陆卿说:“不行,夫君也叫,玖玖也叫,我爱叫哪个叫哪个,你管我叫哪个?”
君琰玖:“……”
“知道,昨日是谁纵火吗?”陆卿开口。
君琰玖的眸色变得晦暗。
他显然是知道的。
陆卿把玩着他枕头上的璎珞,若有所思:“昨日,你给我的,苏亦承谋反的证据,我觉得,不应该那么早的递给姜殊。”
“为何?”
陆卿的眼眸里划过一道冷芒:“就让他们狗咬狗,何如?就看,苏亦承能翻起什么水花来吧。”
最好,他们先斗起来,这样,两方势力消磨,他们就能多些胜算。
陆卿盘算了下君琰玖这边的势力。
他的挚友林怀宁弃仕从商,如今已经富甲一方,这个她是知道的,剩下的,闵家这边的情况,前世她并没有关注,不知闵老爷子和闵舒是否还在世?
还有姜暖,自姜殊登基后,她就成了长公主,因为性子太过骄横跋扈,至今无人敢娶。
剩下的,她的兄长们如今只剩下当年被俘的三哥四哥,如今应该还囚禁在姜国的皇宫里。
“玖玖。”陆卿试探道:“你可知道,姜国那位老先生,闵国璋?”
君琰玖明显愣了一下:“你问他做什么?”
“他……还在世吗?”
“嗯。”
“太好了!”陆卿骤然一喜。
这样,能帮助玖玖的人又多一些了!玖玖在世上的亲人也多一些了。
庆幸过后又是小小的惆怅。这个时候的闵老爷子,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姜殊听闻君琰玖府邸失火的消息,立刻派人前来慰问,不过被君琰玖的人挡了出去。
那些前来探视的朝臣也是一律被拒之门外,对外一致宣称,君琰玖伤重,正在治疗,不便探视。
现在外面流传多个版本:脑袋开花、脸被烧毁,双腿被砸断……
要多惨有多惨,总之生命垂危。
但有一个人不信邪三更半夜翻过带铁钉的院墙前来查看,差点被隐藏的暗卫齐齐刺成筛子。
“哎,是我是我。”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林怀宁。
“让他进来。”屋内的君琰玖喊了一声。
闻声,林怀宁进去,指着他笑道:
“我就知道你没死,千年的王八万年的君琰玖~”
君琰玖抬头说了一句:“嘴缝上叉出去。”
“是。”
“嘿,我是给你带来情报的。”林怀宁连忙说。
“我刚从南姜回来,闵家的生意现在交给一个男人在管了,相貌很是俊朗,对外宣传是闵老爷子的义子,有个九岁大的女儿,但未见其妻子。”
“画像呢?”
林怀宁用拇指捏了捏手指,朝他比了个要钱的手势,贼兮兮的笑道:“一万两银子。”
君琰玖微微一笑。
林怀宁道:“一千,一千!路费钱你总要给我。”
君琰玖说:“你自己也是去那边谈生意的,要什么路费?”
林怀宁说:“好家伙,我是替你谈生意,你赚九牛都舍不得拔一毛给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君琰玖从荷包里翻出一两银子丢过去:“拔了,拿来。”
林怀宁这才把画像丢给他。
“你之前看上的那匹汗血马,已经驯好了,我可以送给你。”
君琰玖接过画像,不疾不徐的打开,凝着上面的人,目光一怔。
“他有个九岁大的女儿?九岁?!”
“对呀,怎么了?”
君琰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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