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景恒戴无度数眼镜是为了装,容涣是真的有点小近视,日常生活不戴,只有在填写病历和看书的时候才会戴眼镜,确保视野清晰。
所以一般情况下,只有在上班的时候,才会看到这样的容涣。
景恒很少、几乎没怎么见过。
乍一看,真的很新鲜。
景恒虽然没动,但是内心世界丰富,直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扇了自己好几大嘴巴子。
景恒的脑海里过去了一个世纪,但对容涣而言才过去几秒钟而已。
他听到景恒那句话,慢慢地转眼过去,白了他一眼。
“阿涣你以后别戴眼镜了吧。”
“?”容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一样,一种“你仿佛有内个大病”的神情。
“我戴不戴眼镜,关你什么事?”
“我……我就说说……”景恒立马怂了。
容涣又看了他一眼,心说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理解景恒那总是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容涣是真的觉得景恒脑子有病,因此放弃了思考为什么。
容涣脸一转回去,带动了自己挂在肩上只圈了个很松的发圈的头发。
大概是刚洗过头头发还很松很顺滑,棉质发圈掉在了地上,长发散落开来,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扑鼻而来。
容涣视线下落,正想弯腰捡,对面景恒站了起来:“我帮你捡!”
他殷勤地走到对面去捡起那个发圈,直接上手说:“没事,你忙你的,我帮你扎头发吧!”
容涣刚好要整理刚才高总的档案,就什么也没说随他了,认真地在病历栏写上今次的细节。
“啪嗒啪嗒”是匀速敲键盘的声音。
忽而容涣眉头一皱,不悦的口吻:“你是扎头发还是抓头发?”
感觉头皮都被扯了一下,容涣不耐烦地动了动脑袋,伸手:“我自己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帮人扎头发,再给个机会吧!!”
他把容涣的头发都捋到背后,轻轻地用发圈绕了两圈,第三圈的时候停手,想想算了,就这样吧。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容涣的肩膀处有一道不算短的伤疤。
“你干什么!”容涣一手拍开他手,椅子也移了一下,戒备状。
然而景恒眼神却严肃了一些,眉目紧锁:“你肩上怎么有伤疤?”
学生时代没有的啊,他们一起泡过温泉,阿涣身上有没有伤疤,他还不清楚吗?
容涣也皱眉:“受个伤这么喳喳叽叽的做什么?放手!”
“这是利器所伤吧?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容涣手肘抬高往后一撞:“我什么时候受的伤还得跟你报备?关你什么事,少管!”
“当然关我事!就算我只是个工具人,难道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容涣冷然道,“既然是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觉悟,你做好你的职责就好,我的私事、私生活,你一概不能管,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定好的规则。”
景恒有一会儿没说话。
感觉到景恒松开了一些,容涣先说话:“这个协议双方随时都能解除,你要是觉得委屈了,现在从这扇门走出去,我们就算两清了。”
景恒沉默片刻,才说:“我只是难过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你还受过这样的伤,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这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疤痕那么深,当时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吧。
他只是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阿涣的过去,阿涣也不愿意对他倾诉。
容涣看着前方桌面,失神片刻。
容涣再开口,已没有刚才那样强横。
“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好,你不想提,我就不问了,”景恒说,“你别生我气,怎么样都行,就是别赶我走。”
容涣没有什么大反应,没接话,挥挥手让他走开。
景恒停顿一下,忽然问:“阿涣,要是我爸把我赶出了家门,你还会要我么?”
“你当我这是什么收容所吗?”容涣无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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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涣果然不爱他。
景恒还是不死心,“……大不了我乞讨养你?”
“滚。”
“好的。”
景恒打开门出去还没一秒又折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说:“医生,我又滚回来了。”
“……”容涣也没指望他能真的滚走,新建了一个档案,“姓名。”
“咱俩都这么熟了——”被容涣白了一眼,景恒清咳一声,皮道,“景恒,景色无边的景,爱你永恒的恒。”
“……”
容涣刚抬起手,景恒立马抬手挡脸:“我错了别打脸!”
一场不太认真的诊疗就这么结束了。
颜月月期待地等在外面,却见出来的景恒无精打采的。
哎,果然还是搞砸了吗?
颜月月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景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景恒看了一眼,眉头已经皱起。
是父亲的电话。
从公司出来后已经打过很多回了,他一直没接。
总归不是办法,跟月月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出去庭院接电话了。
“喂?爸。”
景父不太有耐心的语调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荣叔叔为什么会——”
果然是荣军。
他就猜到是这个事。
“爸,荣叔叔的事,张叔叔应该都清楚了——”
景父打断他:“我知道。这事不是什么大事,你跟向霆是好朋友,你去他那给你荣叔叔说说情,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追究了。大家都是共事的,闹得太难看不好。”
景恒抓着手机,握紧。
“爸,除了这个,你没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还有什么话?”
“向霆为什么会动怒,您知道吧?他拿我当朋友。”
“所以我才让你去找他说!只要你不追究这个事,向霆他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景恒沉默了几秒:“即使荣叔叔毫不在意我的尊严吗?”
那头也顿了一下:“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没习惯吗?你要是自身强大,谁还会在你面前说三道四?没那个本事,就要学会低头!”
景恒站在那里,好半晌没接上话。
“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哦,我试试,成不成功我不知道。”说完,挂掉了电话,手机也随即被砸到了草地上。
景恒一脚把手机踢开,转身。
容涣站在台阶上,有点不知所措。
景恒亦是。
前一秒还伤感的脸,一下子变为了喜色,但这种装换有点不自然,所以看起来怪怪的。
“对不起啊阿涣,我不是有意随地扔垃圾的。”
容涣看了一眼在鹅卵石上砸了下后碎开来的手机,没有什么语调:“收拾干净就行了。”
景恒一愣,阿涣居然没骂他!
容涣没说别的,只是道:“月月要吃酸菜鱼。”
景恒笑:“好,我马上去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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