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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里花烛明亮,烛火在床头摇曳,照得光影斑驳。
萧望舒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只感觉被褥下面那一层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实在是硌屁股。
陈褚那体格,倒不像是需要这些东西的人。
她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陈褚被两名护卫扶了进来,使劲摇了摇头,眼底暂时恢复了几分清明。
这是,那两名护卫朝嬷嬷叮嘱:“拓跋王子可劲灌咱们将军,大伙动作都快些,别拖太久,将军喝得有些醉了。”
活该那拓跋王子被将军喝趴在桌上,现在还要让陆序阳将军他们带人扛回馆驿!
哪有大婚当日将新郎官灌成这样的,太没轻重了!
房内嬷嬷纷纷点头,表示知晓。
随后,她们还是依礼,先引着陈褚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盖头揭开的瞬间,别说陈褚看得脑子一片空白,就连那些同为女子的嬷嬷丫鬟都惊艳不已。
眉黛如远山,面容可倾城。
原先凌厉的狭长凤眸此刻敛下,望向陈褚时带着几分慵懒,仍旧不失贵气。挺立的鼻梁立体精致,朱唇微微上扬,唇形恰到好处,一颗唇珠水润动人。
“将军?”萧望舒开口喊了一声。
进了洞房之后便能说话了,只是在出闺阁到进洞房之前,这一截路上,新娘子不能开口。
“咱们将军看呆了!”府上掌事的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开口夸赞,“夫人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老奴都看得移不开眼睛哟!”
陈褚也回过神来,红着脖子点了点头。
“夫人、极美。”
“夫君谬赞了。”萧望舒唇边笑意加深了些,一声夫君喊得陈褚三魂七魄都险些丢了。
看到陈褚那副整个人傻愣在原地的模样,掌事嬷嬷连忙让人端来合卺酒。
“将军,夫人,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天长又地久。”
陈褚端起一杯递给萧望舒,随后自己拿起一杯,略带拘谨地坐在萧望舒旁边。面上看着还算镇静,脑中早已经糊成了一滩浆糊。
萧望舒侧身对着他,和他手臂交缠,两人饮下那杯合卺酒。
掌事嬷嬷见礼成,连忙带着丫鬟嬷嬷们朝两人跪下,说了许多好听话。
陈褚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领赏。
洞房内的下人顿时全部散去,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烧焦的烛芯落在烛油里,花烛燃得噼啪作响。萧望舒起来剪了剪烛芯,让它能燃得更久些。
剪完,见陈褚一直愣愣地盯着她看,萧望舒问他:“将军屁股不痛吗?”
“什么?”陈褚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萧望舒放下铜剪,走到他身边掀开被褥,“这些东西硌在屁股下面,将军不疼吗?”
陈褚摇摇头,“没有感觉,我只感觉头发热。”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身上怎么会这么烫,好像都要出汗了。
萧望舒听他这话,上前抬起手摸在他额头上。
微凉的手贴上额头,陈褚感觉像是好点了,又感觉身上像是比刚才更烫了。
“瞧着还好,只热了一点。”萧望舒觉得这体温应该还在正常范围内。
但为了陈褚的安全着想,她还是问:“叫个府医来瞧瞧吧?”
陈褚完全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她点头。
萧望舒见他像是烧得有些脑子不清醒了,连忙叫守在外面的仆从下去传府医。
府医来得很快,进来便赶紧给陈褚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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