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摇头,喊了声干爹。
天圣帝问他,“那天在街上,伤哪儿了,我瞅瞅?”
年年说:“年年没有受伤,五奶奶说了,我只是受惊昏倒的。”
“哦?是吗?”天圣帝将他拉过来,伸手掀开他左右肩头的衣服看了看,别说伤口,一个印记都没有。
天圣帝半眯起眼。
难道是他的暗哨看错了?
“干爹,爹爹有消息传回来吗?”年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双大眼里满是期待。
天圣帝回拢思绪,从书案下取出一封军报来,“这是今天早上刚到的捷报。”
年年拿过去看了看,没太看懂,但他知道大致意思,爹爹又打胜仗了。
小家伙很高兴。
天圣帝让小贵子带他去玩。
年年直摇头,“干爹,我不玩,我要看书。”
天圣帝挑眉,“难得休息一天也不让自己放松放松?”
年年还是摇头,“爹爹说,只要我好好念书,他就能早点回来了。”
天圣帝失笑,望着他出去的小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年年离开正殿后,天圣帝才望向北蘅,“老太爷老太太都还好吗?”
北蘅点头说挺好。
“年年的事,跟他们说了?”
“还没。”
天圣帝叹了口气,“暂时瞒着吧,两位老人年纪大了,遭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还有我养父……本来就只有这么个孙子,要让他知道这孙子不是景儿亲生的,非得气病了不可。”
末了,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小景儿是真的狠心,瞒着我也就罢了,连你们都瞒。”
北蘅道:“景儿有不得已的苦衷。”
天圣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明白的,我都明白了。”
片刻之间,他就转了话题,“说说吧,你打算如何引蛇出洞?弄个假皇子出来,跟那个叫十七的隐卫长演一出戏,转移细作们的视线?”
北蘅淡笑,“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么做,还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处理引出来的细作,太麻烦,况且我们处理完这一波,庆国又会安插第二波进来,如此无休无止,没必要。”
“哦?”天圣帝来了兴致,“这么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北蘅点点头,“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不是小皇子,而是小皇子身上关于遗诏的线索。
对于庆国国君而言,只要遗诏一天没被毁,他就随时都有暴露伪造遗诏的可能。
至于小皇子,从出生就被送出来这么多年,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敢说年年是庆国皇室血脉。
打蛇七寸,庆国国君担心什么,我们就送他什么。”
“能不能再具体点儿?”
北蘅嗯了声,“臣已经得到了遗诏的线索,如果这个时候我故意把线索放出去,让庆国细作拿到,他们一定会传信给庆国国君,说找到遗诏线索了。
遗诏是机密,信上不可能直接暴露位置,所以他们会撤走一部分人亲自回去禀报。”
天圣帝又不理解了,“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北蘅说:“他们的信肯定会比人先到庆国,我有办法能在庆国国君看到信之后,细作们到达庆国之前,让遗诏的位置图贴满庆都城大街小巷。
皇上觉得,这机密是谁泄露出来的?”
天圣帝眼前一亮,“那必须是出了内奸啊!”
“对,就是出了内奸。”北蘅点点头,“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庆国国君也会亲手处理了这帮细作。
至于遗诏,都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有的是人盯着国君,他要么屠杀所有看过位置图的百姓堵住悠悠众口,要么在百姓和朝臣的逼迫下乖乖打开地宫取出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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