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保你一条命
裴鹤鸣依旧是一声白衣,薄薄的嘴唇紧抿,一张清冷的脸在这黑夜中更显冰冷。
他没有看祝朝云,而是看了地上的裴鹤城一眼。
“呵——”他似是轻笑一声,绣着暗纹的长靴径直踢向裴鹤城的头。
一声轻响,原本还在挣扎的裴鹤城立刻便没有了声息。
紧接着,裴鹤城被扔了出去。
而屋中的裴鹤鸣俯身弯腰开始洗手,他给自己洗了还不算,还拉着祝朝云的手反复冲洗。
静谧的房中,只有哗哗的水声响起。裴鹤城借着月色,看着水中祝朝云白皙的手指,忽然停止了搓洗的动作。
他为何要给祝朝云洗手?
他看着在手中跟他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眸色逐渐加深。
但此时的祝朝云思绪却在屋外。
此时,外面寒风呼啸,一个受伤昏迷的人在外躺一晚,就算现在没死,也会被冻死。
祝朝云有些担心,裴鹤城毕竟是二房的嫡子,要是真死了,那她也活不了,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下死手的主要原因。
而裴鹤鸣看着祝朝云担忧的眼神,终于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怎么,心疼了?”
祝朝云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他死了会给你惹麻烦。”
裴鹤鸣嗤了一声,“人是死在你的院中,就算是死了,麻烦也惹不到我身上。”祝朝云瞪了他一眼。
祝朝云此时衣衫凌乱,长长的发丝低垂,这一眼带着埋怨,怒气的一眼,不但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有点像情.人之间的嗔怒。
裴鹤鸣上下打量了一番,喉结滚动,最后将目光放在她的脚上。
“看来,上次我能活着,还是你手下留情了。”
祝朝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裴鹤鸣话中的意思,低头间看到鞋尖上的匕首,脚下动了动,“啪——”一声,鞋尖上的匕首收了回去。
裴鹤鸣挑眉。
“你身上这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倒是多。”
祝朝云轻笑,“孤身一人,要想活下去,总要想些可以保命的东西。
这些东西大人或许是看不上,但是,对我来说,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没有。”裴鹤鸣轻声开口,“我对你做的这些小东西还有点兴趣。”
祝朝云抬眸,恰好对上裴鹤鸣的眼睛。
“我想要你给我做一把剑,一把出其不意的剑。”
“裴大人可知,我做得东西可是很贵的。”
裴鹤鸣笑笑,“我可以保你一条命,如何?”
祝朝云眸光乍亮,“当真?”
裴鹤鸣点头。
“自然是当值的。”
裴鹤鸣说完,就见祝朝云伸出手,以手掌跟他的手掌相击,欢声道:“成交!”
为了拍到他的手,她还“贴心”的将他的手掌举了起来。
裴鹤鸣对上她清亮的眸子,神色一顿,放下手,面色如常。
“你睡吧。”
他转过身,藏在袖中的手轻握成拳,大步走出房门。
身后,传来祝朝云带着几分欢快的声音,“喂,裴大人,别忘了将院子里的那人处理了。”
******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深夜,夜空中又飘起了雪,很快,光秃秃的树枝上就挂满了雪。
忽然,“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树枝上的雪花跟着哗哗落下。
房中,原本正在睡觉的李云妙忽然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何,她此时心跳的厉害,莫名的让人不安。“彩蝶。”她唤自己的婢女,“外面怎么了?”
“夫人,好像是掉下来什么东西,奴婢去看看。”
李云妙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出门,刚打开门就听见彩蝶惊恐的尖叫声。
*
深夜,天未亮。
云华寺的偏院中已经是灯火通明。
老夫人被钱嬷嬷扶着从内室缓缓走出来坐下。
大夫人坐在她的下首,而祝朝云坐在角落里,睡眼朦胧。
而二夫人李云妙已经哭成了泪人,要不是彩蝶扶着,恐怕已经无力的倒在地上。
“哭,哭什么哭,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哭也来得及。”老夫人开口,“城儿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李云妙哭的更厉害了。
“大夫说,城儿他……”李云妙哭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蝶儿补充道:“回老夫人,大夫说二少爷肩膀小腹、肺腑都有受伤,均不影响性命,但是伤了下身,以后恐怕是……”
“难以行事了。”
蝶儿声音越来越低,整个房间落针可闻,只有李云妙的啜泣声不断的响起。
“婆母,城儿它……他还没有孩子,又怎么会糟了这样的祸事。”
老夫人没有料到会如此的严重,裴鹤城到底是她的孙子,心疼了片刻,厉声问:“查的如何了?”
蝶儿继续道:“回老夫人,二少爷是半夜被人扔在二夫人的院中的,奴婢已经通知了云华寺的主持,想必主持很快就会过来的。”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
“裴老夫人,贫僧是云华寺的主持元机,二少爷出了这等祸事,实在是寺中之过,贫僧已经查过,二少爷昨夜睡前饮过酒,醉酒后翻墙进了旁边的院子。”
话音刚落,众人满是惊讶。
先不说喝酒的事情,就说这翻进旁边的院子就耐人寻味了。
正堂一片沉静,心思各异,最后还是裴南芳率先开口,“旁边的院子,那岂不是就是温锦书的院子吗?”
这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都放在祝朝云身上。
刚想要打哈欠的祝朝云生生忍住,不由在心里大骂裴鹤鸣八百遍,这家伙虽然将人给弄走了,但是痕迹是一点都没处理。
还是她忙活了好几个时辰,这才将裴鹤城来的痕迹去掉,但是,她却忘记了裴鹤城院中的痕迹。
祝朝云无视众人的眼光,看向主持,“主持师傅,想必您已经去我院中去查过了吧,可有查到什么?”
“并未查到什么。”主持道,“世子夫人院中一切正常,并未有打斗或者旁人闯入的痕迹。”
“没有打斗或者闯入的痕迹,但并不代表没有人进入的痕迹啊,万一是她们偷……”
裴南芳话说到这里被身后的婢女喜鹊拽了下,连忙顿住,果然看到老夫人警告的眼神。
而祝朝云却冷笑一声,“妹妹是想说我跟你二哥偷.情吗?”
这话说完,众人全部都变了脸色,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大夫人神色难掩吃惊,二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怨毒。就连主持也双手合十,垂目轻声道:“阿弥陀佛。”
而祝朝云却缓缓继续道:“整个上京城都知我爱夫君爱到骨子里,也都说我和夫君琴瑟和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就算是我夫君过世,那我又怎么会看得上扶不上墙的一团烂泥裴鹤城呢!
我这一.夜可是早早就睡下,睡得很是舒服,并未听到其他声响,倒是不知故意做下这种痕迹诬陷我的人是什么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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