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杨士奇领了命令退出。
张皓月突然提议:“老朱啊,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位圣孙现在的反应如何?”
朱元璋点头答应:“去吧,倒要看看这小子在紧要关头有多少能耐。”
张皓月没再说话,领着朱元璋一群人悄悄离开了主帐篷。
而在另一个帐篷里,杨士奇一字一句地把朱棣刚刚的决定告诉了朱瞻基。
昏黄的烛光摇晃,照在朱瞻基坚毅的脸上,光与影交织,他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但可贵的是,他既没有失态发狂,也没有被愤怒吞没,除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仍然保持着异常的清醒。
在一旁观看的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像点样子,即便知道皇位与自己无缘,还能如此镇定。”
从朱棣登基以来,朱高炽作为储君监管国家已有二十二年。
朝廷内外都把他当作未来的皇帝,而被视为圣孙的朱瞻基,自然成为了第三代帝王的不二人选。
二十二年的耳闻目睹,朱瞻基心中深深地刻上了成为皇帝的信念。
此时突然得知,那龙椅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一般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了了。
然而,朱瞻基的反应却很高明。
帐篷里,他迅速恢复了冷静,向杨士奇行礼:
“多谢阁下告知,将来一定重谢。”
言语间,明显透露出拉拢的意思。
杨士奇面无表情,沉声反问道:“难道殿下以为我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我又何必来找殿下,直接投靠汉王,成为助他登上龙位的大臣不是更好吗?”
“殿下应该清楚,老臣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殿下能够深思熟虑后再行动,想办法制约两位王爷。”
“若办不到,就让太子和殿下在应天府过安宁的日子,也算是富贵终身的策略。”
“这其中的暗流涌动,殿下怎能轻易看透呢?”
这段对话,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这个人真是国家的栋梁,才能不输于我朝的宰相李善长,远远超过允文手下的黄子澄、齐泰等人。”
他仔细打量着杨士奇,眼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旁边的朱棣似乎看穿了父亲的心思,直接劝阻道:
“父皇,此人是永乐朝的首相,不可有非分之想。”
朱棣直接拆穿了朱元璋的心思,打消朱元璋心中这个念头。
“嘿,你这小子,脑筋转得还挺快嘛!”
朱元璋哪里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头也是稳如泰山,连眼睫毛都没抖一下,真是狡猾得跟狐狸似的。
一旁,张皓月嘴角微微上扬,两个逗比,八百个心眼子!
说实在的,朱元璋在腹黑学上可是祖宗级别,变脸比翻书还快,承诺跟放屁一样,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那份不要脸的样子,就连朱棣都自认不如。
正当父子俩耍心眼之际,营帐里头,朱瞻基的眼神越来越冷,声音像冰刀一样,冷冷地喊道:
“让我躲在顺天,白头到老?别做梦了!大丈夫应当马革裹尸还,怎能像妇人一般缠绵病榻?”
“我之血性,还尚在!怎能不争!苟且偷生,有何颜面继承皇家血脉!”
这番豪言壮语,响彻整个帐篷。
这话让朱元璋,眼睛一闪,越发觉得这重孙子不是池中之物。
这时,樊忠冲进帐篷,急急忙忙报告说老朱棣紧急召见杨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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