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昼短夜长。
5点虽然已经到了清晨，但帐篷外头的天色依旧一片漆黑。
李宏坐在书桌前，此刻是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哈欠”是从后半夜就没停下过，但精神却很亢奋。
年纪大了，熬夜还真有些扛不住。
专门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这个点他也不敢继续睡。
就睡两个小时起来，到时候反而更困，更没办法开展工作，只能靠咖啡硬扛一天。
浅浅喝了口咖啡，喉咙有些苦，但李宏感觉身体暖了很多。
依靠在椅子上，这会儿虽然已经放下纸笔，但脑中还在不断思考“陆远弹道”的可行性。
理论上来说，这个“陆远弹道”真的是对“钱学森弹道”基础上的创新。
尤其是前半部分做了新的大胆创新。
但实际上弹道理论的验证，包括导弹的应用都不是简单的理论验证。
光这项“陆远弹道”的理论验证，凭他的经验看都得好几年的实地测试。
但要是能试验成功，对于国家的军事实力那可是更进一步的提升！
能在非导弹专业的人中，提出这么专业，这么大胆创新性的弹道理论。
这位陆远同学是瞬间让李宏产生了兴趣。
可惜这个时间点，他也不好电话打给赵教授询问，打扰他休息。
正无所事事呢，眼睛扫到了电脑上的另一篇论文，想到赵教授说的。
一下子又来了兴致，直起身子点开了文档。
也不知道这篇基于“陆远弹道”的导弹设计，能不能跟“陆远弹道”一样继续让他惊艳。
事实证明，这又是一篇极具创造力和颇为大胆的论文。
论文里的导弹虽然细节上的内容显得空空，也显得稚嫩。
但真的是以“陆远弹道”为理论基础，构建的全新的导弹设计想法。
很多颇为新奇的设计，绝对不会是像他这样在导弹这一行业，干了接近二十年的人想得出来的。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才能给出这样的设计方案。
虽然看着天马行空，但理论测算后还真能完美的对得上。
一些具体的设计想法，连对他自己目前的导弹调试工作都能有很大的帮助。
由于是基于“陆远弹道”的导弹设计，有了昨晚一晚的通宵研究，这篇论文他阅读起来就省力多了。
等李宏将论文从头到尾看完，外边的天色已经亮起，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6点48分。
当下李宏立刻拿起U盘，将文件上的两篇论文拷贝了下来。
直直的奔往这次导弹调试的临时研究中心。
所谓的临时研究中心，其实就是一顶更大的跟仓库一般的帐篷，并且内部还做了各种隔断。
这个时间点，里头还没多少人上班。
“小峰，芮老现在在么？”
李宏一进研究中心，见到最外头工位坐着的年轻人就询问起来。
“芮老？应该在吧，他一向是到的最早的。”
“李哥，你要不进去里头看看？”
这位叫小峰的年轻人见到李宏后，脸色也很惊奇。
像他们科研人员一般正式上班是7点半。
他自己平时都来的比较早，李哥在他印象中往往是压着点过来上班的。
像今天这样，这么早过来的还真是少见。
更别提脸色憔悴，上来就找芮老，好像有什么大事一般。
至于李哥询问的芮老，在他印象中几乎是每天最早到研究中心的。
已经六十多的芮老，平时根本睡不了多久，甚至好些时候五点多就已经溜达来研究中心工作了。
在小峰疑惑的视线中，李宏是飞速往里头走。
直到里头某间房内看到芮老后，才急急的冲到了芮老面前。
“小李啊！你今天可来的够早啊！”
“看你这样子，是昨晚没休息好？”
看着急急忙忙到他面前的李宏，芮老是见怪不怪。
知道李宏平时研究工作虽然沉得住气，但实际性子是比较急的那种。
在看到他眼框的黑眼圈，以为他一晚上没睡好呢，询问起来。
反而没急着开口问事，有心想压一压他性子。
“嗯，昨晚熬了个通宵，看了两篇论文。”
“芮老，我感觉这两篇论文对我们的工作帮助很大啊！”
“您要不先看看吧！”
面前的芮老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清楚李宏的科研能力和学术水平，尤其是在导弹的领域，绝对是目前国内的顶尖人才。
能让他都这么大反应的论文，绝对是真的很不错，应该是有很大的帮助。
“行！”
“您跟我去办公室吧。”
已经64岁的芮老身高不高，大概1米7不到，身材也已经走样发福。
看着精神头倒是很好，尤其是头发虽然有部分白头发，但整体还挺茂密的，这也让芮老看着会年轻很多。
此刻慢悠悠的起身，不慌不忙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哪怕知道李宏说的论文很不简单，但依旧没忘记想压压他的性子。
“芮老，要不我来吧？”
看着芮老插U盘用了老半天还没插上。
李宏这会儿是更加心急，都已经弯腰准备帮芮老插上。
谁知道这会儿芮老反而是一下就插上。
在李宏期待的眼神下，慢慢的打开U盘里的文件。
找到了那篇他说的论文。
开始阅读跟李宏一样，直接往下翻，扫向了弹道示意图。
“这是根据钱老的弹道改的？这种论文不是有很多了么？”
上来跟李宏最开始的反应一致。
钱老弹道的各种分析，优化等论文早就不少，不过都是毫无意义的负提升。
真正能做到改进的一个都没有。
“芮老，这个不一样，您好好看看，他是真做了创新，可以说是个新的弹道理论。”
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芮老才从头开始细细看下来。
这一看渐渐地也不得了，脸色慢慢严肃起来，整个心思都沉浸在了论文之中。
等他粗粗看完，时间早已经到了10点，差不多3个小时过去。
同时，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人。
都是这次导弹调试的主力工程师。
“怎么你们都到到了啊？”
“芮老，早上不是说要开小会的么？见你一直没来，我们就过来了。”
“这篇论文写的不错啊！好像是全新的弹道理论？”
一旁有一位跟李宏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十分惊讶的询问着。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这种可行性很高的，新的弹道理论的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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