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和朱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着，就愣是没有放松过一次。
不仅如此，说起话来，也是越来越大胆。
听的御书房的太监们汗流浃背，只能是埋着头，硬着头皮的站着，根本就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行了行了，朕懒得跟你吵。”
“朕这么做，自然是有朕的道理。”
“你自己不也说了，这次北伐不一样，总不能和上次一样，出去打一圈，然后就直接回来了吧？”
“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作用？”
“那不就是真成了浪费物资，浪费军费了。”
朱棣没有继续和朱武争吵，而是开始认真严肃的说到了起来。
他让朱高煦出来，那也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
所以，才故意这么做。
退一万步说，那也是他的亲儿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这点是货真价实的。
在朱棣有生之年，要是真看着朱高煦就这么被囚禁一辈子，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朱武看朱棣这么认真，也是有些没办法。
他当然明白这老朱头是在说什么。
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说实话，朱武还是有几分理解的。
朱高煦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不过，在行军打仗这方面，他的确是一把好手。
“皇上，你的意思其实我都明白。”
“如今的武将，能担任一军主将的的确不多。”
“哪怕是太孙，也不合适。”
“除了少数几个国公，确实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其实吧，我并不反对你这么做。”
话说到这里，朱武也就没有继续遮掩下去。
准确的来说，朱武的确不反对朱棣这个决定。
朱高煦虽然有些大逆不道，想要谋反。
但其实，二憨憨想要做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向朱棣证明他自己并不差劲！
也正是因为要证明这点，朱高煦才会做那么多事。
毕竟，二憨憨是个可怜人。
这点上，朱武还是十分同情他的。
只因为不是嫡长子，就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还偏偏碰到了朱棣这么个当爹的。
换做谁都得疯魔起来。
朱武这话一出口，朱棣也是愣住，随后满脸惊喜的看着朱武。
连忙追问道:
“你这小子，说的可是真心话？”
朱棣滴溜溜的看着朱武，就好似迫不及待一样，就是期望能够得到朱武的一句肯定一样。
从朱棣在朝堂上说出这件事之后，朱棣就没有听到一句认同的声音。
哪怕是张辅他们，也都觉得不合适。
更别说朱高炽和朱瞻基这父子俩了。
这让朱棣很是尴尬，也很不舒服。
如今，朱武的回答，反而是让朱棣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当然是真的。”
“相比之下，朱高煦的确是在行军打仗方面有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不过，他如今可是被贬为庶民，囚禁在宗人府。”
“皇上就打算一句话就把他给放出来？”
“你可别忘了，他的儿子，可是病死了一个，另一个还被我杀了。”
朱武也是提醒一下朱棣。
朱高煦放出来没问题，可要是乱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大明正是发展阶段，很多事情十分重要。
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朱高煦一看就是一个不省心的家伙，真要是让他出来，那还不得翻天了？
尤其如今大明军事方面提升迅速，万一朱高煦接触到这些，掌握到这些。
那他想要造反什么的，也会比以前容易许多。
很显然，朱武在提醒朱棣，当心一些不必要的隐患。
听到朱武这么肯定朱高煦。
朱棣心里其实也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儿子如何，他当然清楚。
朱棣也很明白，的确是自己戏耍了自己的儿子，这心里有愧。
做了太多对不起朱高煦的事情。
现在又想把人给放出来，显然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这些朕都明白。”
“老二其实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那孩子也是自己找罪受的，怨不得你。”
说起这些话得时候，朱棣还是忍不住沉声叹气。
这一刻，仿佛像是老了几岁一样。
神态上也是呈现出了几分疲惫。
做了皇帝后，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朱棣却是顾及不过来。
“朱武，你说老二要是老大多好，朕也用不着这么折腾。”
“他也不会受这些苦。”
“只可惜，因为他就是老大。”
“那个老秃驴，很看好老大，要不是瞻基和老秃驴，朕就立他做太子了。”
朱棣就像是回忆一样，也像是在诉苦。
开始说了起来。
可在朱武听来，其实或多或少，朱棣对于朱高煦，就是亏欠，愧疚而已。
不然，也不可能在朱高煦犯下那么多罪过之后，朱棣还是没有狠下心。
依旧是给朱高煦留着回旋的余地。
“皇上，其实就算老秃驴没说，没有太孙，你也会立老大做太子。”
“这是法统，你会打破？”
“毕竟，你自己就是如此，你在这么做，那后世之君，后世皇室子弟，都会乱来。”
“说白了，你老就是觉得亏欠。”
朱武也是直接把话戳破。
既然是亏欠了，那就要想办法补偿回来。
毫无疑问，现在的朱棣就是这么想的。
而朱武的话也说在了点上。
朱棣是朱元璋的第四子，本身就不是名正言顺的。
最是注重纲常，讲究长幼之别，有些东西，哪怕是强势的皇帝，也不可能去打破。
因为什么？
因为后世会记载他这个皇帝有违纲常，有失法统！
朱棣本身这个皇帝位置做的就不是很正，他自身也很介怀。
但凡当初朱元璋选择他，朱棣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说起来，朱棣这辈子，也都是在朱元璋的阴影之下生活着。
哪怕是也做了皇帝，同样如此！
“你说的没错。”
“朕的确是亏欠他，可越是这样，朕就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难不成，还真就让他囚禁到老？”
“朱武，你说说，当初可是你们逼着朕这么做的。”
朱棣目光盯着朱武。
这话一出口，朱武也是无奈了。
这尼玛，合着是来这里甩锅了？
这不是纯纯的无赖操作嘛？
这个老朱头，当真不是一个好人呐！
“皇上，你这话说的。”
“犯错了不惩罚，那还能行？”
“况且，咱们现在说的，是你让老二出来的事儿，你别想着把锅甩给我。”
“毕竟坑他的可是你这个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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