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昶对薄肆所说的话语恍若未闻一般,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我可是专门来探望薄总您的啊,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呢?”
话音刚落,只见陆文昶便从眼前摆放的果盘中挑选出一个最大的苹果,并拿起刀子开始削皮。
面对陆文昶这一系列举动,薄肆根本没有心思去搭理他,而是直接让欧阳恒叫人把轮椅拿过来,坐了上去。
他身上一套蓝白色相间的病号服,头部缠绕着绷带,左手以及右腿均打着石膏,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庞苍白无力。
好在精致立体的五官轮廓和严肃的神情为他虚弱不堪的身体披上了一层无坚不摧的外衣。
没过多久,苹果便削好了,陆文昶跟着薄肆一同向外走去。
“陆二少今天很闲?”刚刚走出病房,薄肆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听到这话,陆文昶随即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薄肆,笑着道:“你就当我是因为太无聊才会跑过来看你的吧!”
薄肆没有接苹果,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欧阳恒推动轮椅离开。
“贺铭箴在哪?”
“在警局。”
“那就去警局。”
欧阳恒皱了皱眉头,劝道,“其实有贺少在,您可以不去的。”
“我要去亲自盯着!”
欧阳恒拗不过只好推着他往停车场方向走。
陆文昶跟上。
刚到停车场,薄肆的电话响了,是贺铭箴。
他心神一动,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赶紧接起。
“天网监控拍到一个身形很像的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我已经派人过去确认了。”
“在哪里?我亲自去。”薄肆声音急切,叩着轮椅扶手的手用了力。
“你在医院好好养伤,我去就可以了,你放心,如果是她,我一定给你毫发无伤的带——”
“地址!”薄肆态度强硬。
贺铭箴犹豫。
“需要我重复?!”薄肆声震如天。
贺铭箴自知拗不过,拗过了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万一一气之下冲过来找他——
“在西区仁和医院。”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他电话先来,恐怕人已经在去他办公室的路上了。
陆文昶竖着耳朵听,除了薄肆说的,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是一点没听到。
薄肆已经上了车。
陆文昶凑上去想问一问,被欧阳恒挡住了,“陆二少请回。”
陆文昶笑了笑,“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哪?”
欧阳恒面无表情,“这不关陆二少的事。”
车子启动,陆文昶见打听不到,连忙坐上自己的车跟上,同时给陆湛打了个电话过去。
车子开得很快,透过后视镜薄肆看到了后面紧追不舍的劳斯莱斯。
剑眉蹙起,他总觉得不对。
再联想到陆文昶之前对桑田的维护……剑眉蹙得更深。
“把他拦住。”薄肆凉凉开口。
欧阳恒瞥了一眼后面的车,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文昶心无旁骛的盯着前面的迈巴赫,连眼睛都不眨,就怕跟丢了,却没注意从两侧冲出来的车。
“呲——”
两侧的车同时别过来,陆文昶只能紧急刹车,再抬头时,前面的迈巴赫已经消失不见。
拳头砸在方向盘上,“艹!”
他紧急倒车,后面一辆车追尾过来,倒没有撞到他,就是三辆车把他堵得死死的,进退不得!
“该死!”陆文昶咬了咬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脚油门轰下去,前面的车被撞开,可惜黑色迈巴赫连一点影都没了。
陆湛的电话打来,陆文昶不等他说话,先开口,“跟丢了!”语气里愤怒抱怨。
陆湛没有太多惊讶,薄肆本来就心思缜密深沉,他声音平静,“没事,我还派了人。”
让陆文昶过去,不过是让薄肆放松警惕,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不早说?”陆文昶抱怨道,“害我自责!”
陆文昶一边往前开一边问,“他们往哪个地方去了?”
“往西边棚户区去了。”陆湛的语速变快,“贺铭箴也往那边去了,好像是去医院。不跟你说了,必须赶到他们前面找到桑田才行!”
陆湛挂了电话,手下已经跟着贺铭箴的踪迹到了西区仁和医院,给他发了定位过来,他顺手转发给了陆文昶,然后一踩油门飚了过去。
陆湛到的时候薄肆还没有到,但医院已经被贺铭箴封了起来,到处都牵了警戒线,十步一警察,手里都拿着枪。
陆湛眉头皱得死紧,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围着医院走了一圈,得想个办法进去才行。
……
手术室的门开了,桑田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薄祈迎上去,扶住她,帮她戴好帽子,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口罩,将鼻梁弯折处按好。
“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桑田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我自己能走。”
“那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痛?”
桑田又摇了摇头,只是这次摇头的幅度更小了,没有半分力气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薄祈早就查过了,女孩子小产特别伤身体,一定要像坐月子一样休息好,不能操劳,良好的心情也很重要,不然落下病根。
从这里走到停车场起码需要 5 分钟的时间,而她刚刚才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他担心她走太多路会留下什么病根,等年纪大了以后可能会出现腿疼、走路不便等问题。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未经桑田同意,便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出声:“我买了乌鸡和红枣,刚做完手术,等会儿给你炖点汤补一下。”
突然间的失重感让桑田惊慌失措,“放开……”
“放开她!”
不等她话说完,一个如同雷霆万钧般愤怒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对于桑田来说再熟悉不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挣扎的动作也瞬间停止下来。
她慢慢转过头去,视线与男人相对。
男人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无数把锋利的剑一般向他们刺来。如果目光能够产生实际的杀伤力,那么此刻的她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整个空气似乎凝固了,空旷的走廊变得异常阴森,宛如鬼片中的鬼屋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桑田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捏住薄祈的衣服。由于太过用力,棉质的衣物被她捏得变形。
“我说了让你放开她!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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