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沈雪见扭头朝身后望去,就见齐恒月自人群中挤出,大步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一过来就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虽然出身与书香世家,但我本人对那些书啊笔啊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让我提笔写字作文章,就跟让挥刀杀敌的大将军放下手中的大刀去绣花一样不可能。”
这个比喻沈雪见太能理解了,因为她就是那个挥刀杀敌的大将军。
可是,既然齐恒月不擅长写字作文章,那,上一世那册文笔精妙,剧情编纂的跌宕起伏,字字句句都扣人心弦,一经推出就风靡天下,以至于连谢临川都为之惧怕,从而不得不留她多活了两年的话本子,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难道说是......
她心跳的更快了,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谢遇。
后者挑眉和她对视:“怎么了?”
沈雪见:“......”
她嘴唇几经开合,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猜测:“阿遇,你......会不会写诗作文章啊?”
这次依旧是不等谢遇开口,齐恒月便抢答道:“世子妃,您这话问的就过分了啊。”
他走过去,伸手拦住谢遇的肩膀,不满地说道:“他是你夫君,你这个做人妻子的,竟然连自己的夫君会不会写字作文章都不清楚......你对自己的夫君,也太不关心了吧。”
“......”沈雪见无言以对,惭愧地咬住嘴唇。
她自己不喜欢诗词文章,对这方面的关注本来就少。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谢遇有没有这方面的特长。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果然,就听齐恒月道:“阿遇写的东西,连我父亲读了都赞不绝口,夸他的文字有灵气,你说他会不会写字作文章?”
“实不相瞒,我有一次被父兄们逼着去参加一场诗词会,规定每个人必须作诗一首,我的那首,就是找阿遇帮我代笔的,直接拿下了那次诗词会的魁首,吓得我父兄们以后再也不敢逼着我去参加什么诗词会了,生怕我的草包属性暴露。”
齐恒月絮絮叨叨,夸谢遇的文章写的如何如何好,可沈雪见已经无心再听他絮叨了。
齐大家夸谢遇的文字有灵性。
谢遇帮齐恒月代过笔。
所以,上一世那个逼得谢临川不敢朝她下死手的话本子,其实是出自谢遇之手!
难怪她当时看话本子时,会有一种笔者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的奇怪感觉!
曾经的狐疑如今得到了解惑,沈雪见并没有豁然开朗之感,内心反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来。
她看着谢遇,眼圈四周不自觉地泛起了潮|红。
谢遇为她做的,远比她知道的更多更多!!!
齐恒月还以为是他把人说哭了,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边抓耳挠腮地想着如何补救,一边在心中直腹诽。
他敢将话说的那样肆无忌惮,就是因为看出了沈雪见不是那种会被人三言两语说哭的小气性子。
结果没想到他竟看走眼了。
......难怪大家总是说:女人心,海底针,确实难捉摸的很!
沈雪见到底没让眼泪流下来。
因为喧闹声中,忽然响起了丧钟声。
一道。
两道。
三道。
丧钟足足敲响了五道方止。
顺元二十九年,冬,太子薨逝。
那个身兼重大使命的病弱少年,到底还是没能熬过今年。
因为太子的薨逝,整个京都城都陷入了一团静默中,尤其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的人家,府中上下,但凡鲜艳一点儿的颜色,全都被取下来换成了白布。
至于宴席什么的,更是严令禁止不被允许。
太子薨逝,皇帝老年丧子,心情糟糕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张扬,免得一不小心成了那个挨打的出头鸟。
大家都缩着脑袋过日子。
连年节都过得小心翼翼,大年三十的晚上,很多人家更是连炮竹都没敢多放,只象征性地从一大串炮竹上面,扯下小小的一颗炮仗点燃,算是过年了。
这可苦了做炮竹生意的齐恒月,他就是做炮竹生意的, 大家都不放炮,他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望着库房里面一大堆的存货,齐恒月二十不到的年纪,硬是急出了几根白头发。
等他从库房里面出来,转脚磨进另一间库房,看见库房里面堆积成山的棉衣,他更是愁的眉毛都要白了。
再想到像这样的棉衣,还有十几个库房之多不说,他的合作伙伴还叮嘱他继续大力生产,千万不能停,他就忍不住哀嚎一声,双手打开,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将自己埋进了棉衣山里面。
眼下已经是二月天了,天气渐暖,柳树抽新枝,眼瞅着明天就能脱下棉衣换薄衫了,谁还会在大热天购买棉衣啊,疯了吧!
奈何他的合作伙伴又是谢遇!
齐恒月抓起一件棉衣蒙住头脸,无奈地摇头苦笑。
对于谢遇这个挚友,他是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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