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倒坐在地上,浅蓝色牛仔长裙都被雨水沾湿了。
那辆褐色宾利近在眼前,车头跟她的眼睛距离只有五公分不到。
司机跑下车,指责白冉冉的,“小姐,现在是红灯,你站在马路上,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白冉冉惊魂未定,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慢慢侧过脸,目光投向不远处斑马线上的红绿灯,现在是红灯的状态。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身体跄踉了一下,差点又跌倒。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司机打量着白冉冉,先推诿,“我刚才及时刹车了,可没撞到你的!”
白冉冉掀起眼帘望向紧张的司机,正想开口说话,只见车后座的人撑开伞,下了车,“老严,怎么回事?”
“苏菲亚?”白冉冉认出了撑着伞的女人。
苏菲亚穿着一身白色小香风套裙,在雷雨天里也显得精致美丽, 即使被伯克立音乐学院退了学,她依旧是高贵的公主。
“白冉冉?”
苏菲亚撑着伞,踩着羊皮小高跟走到她面前,眼神透着一如往常的鄙夷,“你干嘛呢?想碰瓷啊?”
白冉冉深呼吸着,身体被雨水淋得发冷,她握紧拳头,“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苏菲亚唾弃道:“听说你最近为了亚力克星孤儿院的事,到处去借钱,借不到钱就碰瓷讹人也不奇怪。”
白冉冉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挡住视线的雨水,就算别人不说,她也能想象得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我不会讹你的钱,刚才是意外!”
苏菲亚往前迈开一步,低头审视白冉冉,眼底丝毫不掩饰嫌弃和鄙视,“看看你这穷酸样,当初攀上傅淮洲将我赶出伯克立的时候,不是挺了不起的吗?怎么,他玩腻了你,不肯给钱了?”
白冉冉一脸震惊,“你什么意思?”
“还装模作样,傅淮洲一个校董这么帮你一个孤儿,除了你们两个人有私情,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正当理由!”苏菲亚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傅淮洲跟白冉冉的关系。
傅淮洲可是个冷血无情,利益为先的资本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帮白冉冉一个孤女?
那个男人,甚至不惜浪费精力,为了白冉冉打压他们苏家!
白冉冉很累,也很冷,心乱成了一团,实在不想再跟苏菲亚对峙,“我要走了!”
“等一下!”苏菲亚喊停了她。
白冉冉皱眉,“你还想怎么……”
啪的一声,苏菲亚从斜挎包里掏出了一千多块钱,直接扔到白冉冉的脸上。
“我跟你们这些穷鬼不一样,就算你是碰瓷的,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权当打发乞丐了。”
看着白冉冉这狼狈的穷酸样,苏菲亚心情爽快了,得意的昂首大笑。
苏菲亚上了车,褐色宾利在白冉冉的身边驶过。
雨越下越大,白冉冉全身都湿透了。
地上的钞票也被雨水沾湿,粘在路上,有些甚至都脏了,但走过的路人还是会俯下身去捡,有些人甚至在抢。
“这是我先看到的钱!”
“这钱撒在路上,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抢到最后,那些钱被撕成了两半,抢不过的还撕打了起来。
白冉冉冷眼看着,心如死灰。
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吧,苏菲亚将钱当成羞辱她的工具,而这些钱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却是意外惊喜的财富。
缓缓转身,白冉冉拖着疲惫又绝望的脚步,一步步走到路边。
倾盆大雨一直落在身上,寒冷,刺骨,但已经无所谓了……
黑色劳斯莱斯商务车在雨天的柏油路上行驶,傅淮洲抬手捏着眉眼,神色掩盖不住疲惫。
唐周正在讲电话,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傅淮洲汇报,“总裁,二少爷已经上了直升机,正转院回安城。”
傅淮洲嗯了一声,想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傅斐,又问:“他醒了吗?”
唐周摇头,“医生说了,二少爷头部受到重创,即使做了手术也不会这么快清醒。”
傅淮洲蹙起俊眉,棱角分明的俊脸更显冷硬。
以前都不知道傅斐能这么出色,一个人就敢跟人家十几个壮汉打架,完全不顾自己死活!
唐周将傅斐的手机递给傅淮洲,“白小姐一直在找二少爷,需要跟她说一声吗?”
傅淮洲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对话框的聊天记录,冷嗤出声,“你觉得傅斐是为了什么打这个架?”
“……”
是因为跟白冉冉吵架了,想找个人出气?
唐周猜到了也不敢说,将脸转回去,看着正前方,“总裁……”
“唐周,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这几天,因为傅斐受伤,傅淮洲海城和安城两边跑了几趟,现在真的又累又烦躁。
“是白小姐。”唐周硬着头皮,朝傅淮洲指了指。
白冉冉?
傅淮洲连忙侧脸看向窗外,白冉冉淋着雨,像鬼一样在路上晃荡,怎么看状态都不正常。
真是疯了,这么大的雨,那女人在做什么?!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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