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彪悍的娘
眼看她真要屈膝,魏姝手忙脚乱的去扶。
“这如何使得?”她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女儿先是你的女儿,而后才是宫妃,天下并无母亲向女儿行礼的道理。”
魏母眼尾染上温婉的笑意,好在并未坚持。
母女二人携手进殿,一路上魏母细细打量着她,语气中带了些许唏嘘:“你瘦了不少。”
天下有种瘦,叫母亲觉得你瘦。
魏姝很识时务的没反驳,进了正殿之后,她随口吩咐:“你们在外头伺候即可,我与母亲说会话。”
“是。”宫女尽数退下,只留下玉环贴心的关上门。
魏母频频回头探看,确认再无外人后忽然变了一副脸,魏姝反应不及就被她捏住了耳垂。
“母亲?你还好意思叫我母亲?”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与刚才的温婉贵妇判若两人。
魏姝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恍惚听见了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母亲,你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问我?”
魏母修得圆润的指甲一戳她的脑门,在嫩如鸡蛋的肌肤下留下一道红印,恨恨道。
“你就知道让我不安心!”
耳垂被捏得火辣辣得疼,魏姝翻遍脑海,才想起原著里中并未对魏母施太多笔墨。
她万万想不到,看似温婉贤淑的母亲背地里竟如此泼辣。识时务者为俊杰,魏姝顾不得形象的求饶:“我错了,不该让母亲为我忧心。”
她可怜兮兮的神情,终于让魏母的铁石心肠软了几分。
但她面上还是疾言厉色的训斥:“从前母亲就千叮咛万嘱咐,进宫后你要万事谨慎而为,哪知这些都讲进了狗肚子里,还让你长了本事,敢替阎王收人命?嗯?”
每说一字,她手上的力道就大一分。
魏姝苦不堪言,欲哭无泪的狡辩:“女儿只是一时糊涂,何况那名官女子并非我所害。”
她三言两语将万贵人的事说给她听。
皇家丑事不可外泄,因此魏母也是今日才知此事,理好前因后果后却还是没好气。
“不过是被抢先一步罢了,就算她并非中毒而亡,你也断不会轻易饶恕她。”
话虽如此,魏母倒勉为其难放过了她的耳垂。
魏姝揉着自己通红的耳垂,心想原主的确是这个打算,嘴上却言之凿凿的反驳。
“怎会?女儿明白分寸的。”
“你若明白,就该在这皇宫里夹着尾巴安分守己。”魏母眼中不禁流露出叹息,愁绪如麻,“当初母亲就不想让你进宫,无奈你不见南墙不回头。”
将军府的嫡女,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若不进宫,将来不论是招一赘婿一生随心所欲,还是择一良人相敬如宾,都比在勾心斗角的后宫要好。
魏姝深觉原主实在不识好歹。
爱情使人盲目,果不其然。
只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多说无益,魏母侧首瞥她一眼:“再有下次,将军府也护不住你。”“女儿再也不敢了。”
魏姝诚恳得就差对天发毒誓,魏母虽将信将疑,倒也大方的递出一个盒子:“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我母女几月未见,这些钱便留给你随便花花。”
只听她语气,魏姝还当只是些零花钱。
等打开盒子瞧过,才发现里头竟是厚厚一沓银票。
她倍赶震惊,魏母还轻描淡写的交代。
“省着点花,可别太张扬。”
魏姝简直是啼笑皆非。
这么多银子在手,还能如何低调?
投桃报李,恰好魏姝早起命小厨房备下火锅,自然而然道:“母亲进宫不易,不如用过午膳再走?”
外头太阳才冒了个头。魏母稍显迟疑,细眉紧蹙:“母亲稍后还得去慈宁宫请安,恐怕会来不及。”
“女儿都已经备好了。”
说百句废话不如亲眼所见,魏姝干脆利落的叫玉环备膳,不出一刻,桌面便挤满了各色食材。
中间簇拥着“咕嘟咕嘟”直冒热气的锅底。
清淡锅底随着热气荡满一室清甜,魏母颇为惊奇:“你从哪学来的这些?母亲竟第一次瞧见。”
魏姝含糊其辞:“御厨的功劳罢了。”
热气升腾,将她面上的心虚掩得一干二净,魏母不疑有他,饶有兴致道:“做的不错,该赏。”
气氛随着火锅的沸腾不降反升。
华丽的昭华宫染上的烟火气,母女二人许久未见却无隔阂可言,这一顿饭其乐融融。可母女重聚不久,就又要分离。
午时已到。
“娘娘,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宫女冰冷的提醒声将两人拽回现实,魏母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心中酸楚,不见先前的泼辣模样。
“母亲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魏母的叹息声随风消散,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从前你执意进宫,母亲知你情窦初开,注定拦不住。”
她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神色不知去了何处。
“你自小被千娇万宠,不知天高地厚,那时还大言不惭的要帝王真心。”
说到此处,那双温和的眼中闪过揶揄,有意无意的挖苦她:“如今可想明白了?”
魏姝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在她绞尽脑汁的回复时,魏母语重心长的劝说:“帝王无情。古往今来,那个帝王不是踩着尸山血海登基?他们对血缘至亲尚且如何。对男女之情又能有几分真心?”
这些话听得魏姝心跳如鼓。
若被外人听见,这可是掉脑袋的罪!
“母亲……”
好在魏母也知道分寸,适可而止的住口,外头宫女的催促声越发急:“夫人,慈宁宫那头差人过来请你了。”
“我知道了。”
魏母不慌不忙的扬声答了句,再回头时又换上那副看扶不上墙的烂泥的神情,恨声警告。
“你被贬入冷宫时,母亲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如今承蒙圣恩一切如旧,你若再不老实……”
她意味深长的上下将魏姝打量一通,仿佛在看待宰的猪。
魏姝一阵心惊胆战,一本正经的保证:“母亲放心,如今我已明白帝王心非我所能求之物,再也不会痴心妄想,惹出不该做得事来?”
魏母半信半疑。
她打量着自家女儿严肃的面容,迫于时辰不早才饶过了她:“你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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