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果不想说,那我就走了,我这边情况不乐观!”
战景逸没给对方多加思索的时间,他想要了解这些人的情况,但前提条件是,决不允许暴露自己。
虽然大家同在一个困境中,可谁知道对方都是一些什么人,而且,尤其是战景逸现在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对所有的人或者事都要有一种警惕心。
对面一听战景逸要走,女人的声音顿时急促起来:“别走!我们在车头,一共四个人,车厢里情况不清楚。”
“车头??威武号的车头??”
听到女人的话,战景逸一愣,忍不住开口确认一遍,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以及还在晕迷中的牛富山。
“对,车头,很老的一辆火车,沾满了灰尘,可就是这辆破火车,居然自己开动了起来,你也在火车上么?”
似乎因为方才战景逸的话,打乱了女人的节奏,令她说起话来,变得有些急促了。
“威武号的车头?沾满了灰尘?”
战景逸愣然地看了看眼前的车头里,敞亮如新的环境,不由得脑袋一阵头大,这样一看,感情,两边怕是,并不在一条时间线上。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让战景逸的心情一时复杂起来,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担心暴露的问题,似乎不存在了,两者并不在一条时间线上,对方哪怕知晓自己的身份,又能怎么样?
但话说回来,这也就代表,自己被单独困在一条时间线上,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是不知道,朗逸风和刘震两个是否也在这条时间轨道上,如果不在,那就太麻烦了。
“喂,你还在么?说句话!”
正当战景逸心里正困惑着的时候,另一边等不到他的回话,一时有些急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战景逸思索了一阵后,决定实话实说:“我也在车头,威武号的车头。”
毫无疑问,当战景逸的话音落下,电台的另一头,同样是漫长的沉默。
这边的战景逸也不着急,双方的对话并不多,但每一句话里都包含了大量的信息,需要仔细的琢磨,才能够消化掉这些消息。
就在战景逸想要询问一下他们那边更多情况的时候,电台里,突然“滋滋……”的传来一阵干扰声。
“坏了?”
听到这个声音,战景逸的眉头骤然紧锁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紧接着那阵似人非人,空幽的怪异歌声,又一次从电台里传出来。
只是这一次,歌声里依稀地还能听到一声低沉的呐喊声:“我要你死!”
……
歌声响起的瞬间。
战景逸身上的汗毛像是刺猬一样笔直地立起来,之前那阵刺痒又抓挠不到地方的感觉,又一次涌遍自己全身。
只是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刺痒,比上次更加的激烈,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皮肉里面。
而且,这个东西还顺着自己的骨头、筋膜、不断地到处钻,直到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
这种痛苦,并非非常的激烈,相反,倒是更像是附骨之蛆般,说痛不痛,说痒又不算特别的痒。
然而就是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让人抓狂。
“操!”
战景逸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门板上,手臂上像是蚯蚓一般的青筋突起在肌肤的表面。
这时候,战景逸在用一种莫大的毅力去控制自己,不要去抓自己的皮肉,通红的双眼,充满了鲜红的血丝,眼皮下不时刺痒的感觉,都令他有一种要把眼珠子扣出来的冲动。
战景逸目光看向那台电台,一只手想去拿那个电台,但只是抬起来了之后,然后又收了回来,反复地挣扎了几回。
这时候,战景逸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声音。
“砸了它!快点,砸了这玩意!我快受不了了!”
“不能砸,砸了这个电台,你永远都没办法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这列火车里。”
两个声音此时在战景逸脑海中疯狂地争吵,也让他的手掌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在搞清楚这个电台更多的情况之前,自己砸掉这台电台,很可能会把自己葬送在这里。
可如果不能砸掉这个电台,自己又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危机?
就在战景逸挣扎的时候,视线中,突然看到了一件东西,在锅炉的上方,一个不起眼的铁拉环,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看到这个铁拉环,战景逸眼睛一亮,挣扎了几下,跳起来,伸手抓在铁拉环上。
伴随着锅炉内的蒸汽,顺着机舱通气孔喷出,一缕厚重的白烟顿时从烟囱里喷发出来,伴随而来的则是火车沉重的车鸣声。
“嗡嗡……”
沉重的车鸣下,电台上的显示灯开始急促地闪烁起来,似乎是受到了车鸣的干扰。
方才那阵空幽的歌声,也随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战景逸心头一缓,虽然身上的刺痒依旧还在,但比方才那种让人忍无可忍的状态来说,已经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于是,战景逸又赶紧连续拉上几次后,电台里的声音,似乎受到了影响,已经消弱了许多,并最终消失不见了。
……
看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显然行不通的,想了想,战景逸决定暂时离开车头,去后面的车厢看看。
第一,是希望能够找到朗逸风和刘震。
第二,战景逸也想看看后面车厢是否有其他的线索;
第三,就是想要找找看是否有吃的和武器装备。
毕竟在破解这列火车和电台的秘密之前,自己必须找到一些食物和武器,总不能被饿死在这里吧,同时也要武装下,以免出现其他意外。
不过在离开之前,战景逸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牛富山,或许是因为之前战景逸用的劲太大了,所以到现在,他还处于重度昏迷中。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晕迷得太重,方才那阵歌声,对他并没有产生太多的影响。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牛富山,战景逸的眉头逐渐紧锁成一团,如果自己去了别的车厢,他怎么办?
如果只放在这里,万一醒来在搞什么破坏怎么办?
而且,在刚上到火车上,战景逸还记得在电台里,听到过自称牛富山的遗言。
或许这次的事情,就和这个家伙,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正是这个原因,战景逸才要照顾好他,但是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万一他醒来,受不了电台里面那阵诡异的歌声,把电台砸了怎么办?
或者说,他干脆把后面车厢给卸掉,自己带着火车头往前开,为了保护这个电台,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徒留一个这么大的变数在这里,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战景逸觉得,在搞清楚事情之前,至少不能让他跑了,说不定就有用呢。
又思索了一阵后,战景逸干脆找了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将牛富山给捆了起来。
“嘿,老牛,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吧!”
最后,战景逸又确定了下绳子已经绑好后,站起来,拉开火车的车门。
临走的时候,战景逸考虑到后面车厢不知道是否有危险,看到铲煤用的铁锨,顺手抄起来,掂量了几下,虽然没有唐刀趁手,但凑合着先用吧。
伴随着冰冷的冷风吹来,战景逸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清醒了许多,方才被那阵刺痒搞得心乱如麻。
此时真正清醒后,战景逸心里反而感到庆幸,庆幸自己的理智死死压制住了自己,砸毁电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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