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之时,下人们早已为吴潇鹤将明日出行的包裹收拾妥当。
他携带的物件着实不多,整整齐齐地码放一处,也不过装满了一辆马车罢了。
侍卫将军书恭敬地呈递给吴潇鹤,随后禀报道:“将军,太子那边传来消息,声称若是明日将军执意离去,他便不再过问边境三城的存亡。”
“嗯。” 吴潇鹤微微颔首,淡淡应了一声。他缓缓翻看着手中的军书,面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自停战后,边境的状况甚是堪忧。
百姓们依旧生活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困境之中。
而且,由于失去了吴潇鹤的庇护,那些一直流窜于边境的地痞流氓纷纷现身,肆意骚扰本就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边境百姓。
纵使吴潇鹤从吴千墨手中要回了被扣押的军饷,可对于边境现在的情况而言,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即便吴潇鹤从吴千墨手中讨回了被扣押的军饷,然而对于边境当下的情形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吴潇鹤轻揉着眉头,随后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他心情烦闷不已,缓缓坐于桌前,一只手轻轻搭在桌案上,微微沉吟片刻后,另一只手伸向一旁放置的信筏。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拈起信筏的一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着信筏被慢慢取出,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内容,看着看着,原本紧蹙的眉头竟不知不觉地舒展开来。
信上如是写道:“我思忖着,要解决你所言之地的贫困之缘由,这些物资仅仅只能治标,却难以治本。若想引领百姓真正脱离穷困之生活,唯有从源头加以治理。故而我想到,不妨让当地的百姓种植一些适宜当地土壤与气候的农作物,接着再利用画轴进行置换。从我这边进行加工之后,你再运回繁华地带进行贩售。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呢?”
于穗愿意不辞辛劳地帮助自己,吴潇鹤自然是欣喜不已。
吴潇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困境之中,能有一人如此真心相助,实乃难能可贵。
可是……
吴潇鹤沉思片刻,提笔写道:“多谢于姑……”
吴潇鹤忆起上一段对话,赶忙划去写下的二字,此时他的内心满是纠结与感动。
一方面,对于穗的帮助他由衷地感激,另一方面,又实在不忍心再让她为自己付出太多。
他略带羞涩地写道:“阿穗,虽然我极为感激你出手相助,只是此事所需时间颇久,且需要大量的金银。你已帮我甚多,我不愿再看你为此付出许多。我知你心意,可我不能如此自私,让你一再为我劳心费力。”
写罢,吴潇鹤轻叹一口气,心中已然决意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边境之事。
然而,速度极快地,于穗的回信便出现了。
信中写道:“说什么自私呢?我有现成的办法摆在眼前,你若不用那才是在拖延时间。更何况,我一个人也无法办成此事,到头来贩售之事还是得由你一人负责。你倘若执意不听,那便是将个人的脸面置于黎民苍生之上,那可真是让我看错了你。”
吴潇鹤看着于穗的回信,微微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心中一阵触动。
他沉思良久,最终提起笔,缓缓蘸了蘸墨汁,然后在信纸上流畅地写道:“阿穗,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你所言极是,边境百姓的困苦我亦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我不该如此固执,为了所谓的脸面而拒绝你的好意。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我们携手共同为边境百姓谋一条出路。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你之期望,也不负百姓之信任。”
写完,他放下笔,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中多了一份决然。
他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一只身姿矫健的信鸽犹如一道闪电般从远处飞来,扑棱着有力的翅膀,稳稳地落在了窗棂之上。
随后,他写下询问适合边境三城种植的作物种类,接着温柔地摸了摸信鸽的脑袋,将信笺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手臂一扬,放飞了信鸽。
信鸽展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天际。
*
夜幕如黑色的幕布般悄然降临,附近的别墅楼陆陆续续亮起灯光,那柔和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阵阵饭菜的香气悠悠飘入于穗的鼻子里,引得她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于穗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她不时地低头看看手机里的聊天框,又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白天的时候,为了确保屋子里东西的安全,于穗特意拜托沈邪帮忙找两个保安先来入职。
沈邪毫不犹豫地答应后,曾言会在找到合适的人后去房屋里给她看看合不合适。
可于穗从白天等到现在,却依旧不见沈邪的身影。
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焦虑,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心中暗自揣测着沈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于穗先前写给吴潇鹤的提议也收到了回信。
于穗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笺,可当看到吴潇鹤那忸忸怩怩的言辞时,她的眉头瞬间紧皱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于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紧咬着嘴唇,腮帮子微微鼓起。
再加上久久等不来人,于穗脑袋一热,便提笔颇为强硬地回复了几句。
在回信时,她的眼神中满是倔强,仿佛在向吴潇鹤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在写完之后,于穗长舒一口气,怒火也消去了大半,她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逐渐变得平和,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再回看她写给吴潇鹤的那些话,于穗便没由来得有些心虚。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的冲动话语道歉时,吴潇鹤那边却先回复了颇为诚恳的话语。
于穗看着内容,仿佛能感受到吴潇鹤回信时认真的神情,心不由得微微触动。
她指尖摩挲着阿穗二字,只觉得耳根微微发烫,心底没由来得擂鼓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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