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你此话当真?”
“小的不敢欺瞒夫人和姑娘,我刚才小试几轮,蔺姑娘真有几分灵性!”
蔺音心固然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兄长相比,她可是要强得多得多!
可听到荣叔的夸奖,她就是难以抑制地开心,喜得眼睛只剩了一条缝。
本来她对自己这年幼的身份颇有微词,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因祸得福了。
在几个长辈面前,她得到了更多的宠爱!
“多谢荣叔夸赞,我哪里有沈铭哥哥那般实力,只不过是跟着胡乱练了几下罢了。”
沈荣急忙摆手,哈哈一笑道:
“蔺姑娘,别的不敢说,我看人武艺很准的,我们家公子的水平不算什么,你不必谦虚,努努力,将来可能还会超过他呢!”
沈铭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沈荣:荣叔,我还在这里坐着呢,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邓澜摸着蔺音心的头,很是欣慰道:
“心儿,沈荣说你行你就一定可以,伯母等着看你超过沈铭哥哥。”
沈铭:......
谢谢你们,只有我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蔺音心歇了一阵,跟着沈荣继续练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特意提早结束。
她还有些话想单独和母亲说。
前阵子蔺府突然出现梵宁香的事,一时打乱了她的计划,连着好几天她都没空去再跟进面馆之事的进展。
邓澜那日去蔺府时,她当着张氏的面实在没机会问,其实心里十分惦记。
幸好邓澜脸色不错,与张氏聊起家中长短时亦没有多说什么。
二叔只要暂时不落到他们手里,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钱牧还不敢拿沈家怎么样,有了蔺问渠上次的震慑,他十足不敢再把事情闹大的。
而康季达,不过是个躲在后面使坏之人,再借他几个胆,想必他也不敢露面。
如今只需防着他们使阴招便可。
她跟着邓澜进屋歇息,满是欣赏地赞叹:
“伯母,荣叔武艺实在高强,我瞧着难度极高的几个动作,他随随便便就做了出来,且姿态极飒爽!”
荣叔这武艺真的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加上她在一旁不住夸赞,眼神中散发着真真切切的崇拜之情。
往常院里的下人对沈荣都带着几分惧怕,而邓澜这样的主子与他又交谈不多。
他哪被人这么夸过呀!
没一会儿便肉眼可见地脸红起来,虽然表面上没多说什么,但最后还特意多加了几分钟的才艺展示环节!
蔺音心看到他那直肠子下面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再次捧场,狠狠朝他竖着大拇指夸了一通。
邓澜早瞧见了他两人的互动,道: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母亲推荐他呢。家院中事务纷杂,里里外外都要靠沈荣留意,他今天还是收敛了,有时候在你沈伯父面前,他都能对上几个回合呢。”
蔺音心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虎牙:
“伯父时常在外征战,沈伯母身边能有这么能干的人保护,实乃好事!”
说罢她轻轻侧身靠近几步,柔柔问道:
“之前中秋宴上同伯母提到之事,一直想问却没找到机会,沈二叔现在可安好?”
邓澜听后微微一愣,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拭了下鼻尖,对身边的几个丫鬟道:
“你们先下去吧,去厨房瞧瞧我吩咐做的糕点好了没有。”
“是。”
几人退下,屋里只剩下邓澜和蔺音心两人,她这才开口:
“老二无事,他常年在外游历,寻个隐蔽之处不成问题。上次你同伯母说过之后,我着人去探查一二,那姓康的确实有猫腻。”
蔺音心身子一直,立马来了精神,竖起耳朵耐心听着。
“前锋营那边的职责主要是维持皇宫以外,京都之内的治安运作,兼顾守护皇宫外的安全,有时与大内侍卫亦有来往。”
“陛下信任你沈伯父,将前锋营的指挥权交给他,这康季达那时表现良好,便提了他做统领总揽其间事务。”
蔺音心知晓这些。
康季达一直都是父亲的手下,前世便是如此,后来他虽被调任,但并不是他自己提出的,而是皇帝钦点。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康一直跟着父亲做事,且从未出过差池。
谁知这一世开局就被她遇了个正着,康季达那愚蠢的小儿子直接把他爹底细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沈伯父对他恩情深重啊!”
“没错,所以他表面上对你伯父一直很是恭敬,做事亦靠得住。可伯母派人跟着他,到底还是看到了他多次去钱牧府上的行径。”
蔺音心低头静静思索着邓澜的话语,康季达和钱牧没有如愿抓到二叔,那他们的目的便没有达到。
当时康家那小儿说话时那么信誓旦旦的样子,颇有一种出手就是一记重击的样子。
结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个浮毛都没有抓到,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对了,伯母,那钱牧会不会时常来骚扰你?他作为一方知州,若案件卷宗确定后,要按程序抓人。”
邓澜按下她担忧到摇晃的小手,言辞铿锵道:
“哼,他钱牧能在别人面前摆架子,在这儿休想!第一天来询问时,我倒是配合着,不过后面他派人连着来了两日,就被伯母出言赶走了。”
“对了,沈荣拿着棍棒吓唬那领头之人,棍子还没且打过去呢,几个人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老远!”
她说完这话,再次想到那日,几个衙役被沈荣怒目圆睁当场吓跑的狼狈模样,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蔺音心亦跟着她咯咯发笑,她能想到沈荣举着短棒怒气冲冲的样子。
“伯母,那几个衙役是不是身形定然魁梧,而且有几个人块头还比平常人要大?”
邓澜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钱牧若不选几个看着壮实的人充充场面,许是连这沈府的院门都不敢进来。”
说罢与她会心一笑。
邓澜顿时会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得更大声。
边笑边指着她道:“你这个鬼精灵呀!”
蔺音心眼睛一眨,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继而再次谨慎道:
“伯母,除了派人暗自跟踪康季达,留意他的举动之外,你还有做其他的事吗?”
邓澜摇摇头,她对康季达本就不是特别了解,且这人的势力她目前捉摸不清。
即使蔺音心已经告诉她,康季达对沈家有坏心,邓澜却是想不到该往哪个方向去查。
甚至她想了好几天,也没明白这康季达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对于这件事,她目前能做得就是让事态不再发酵,拖延住时间,等丈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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