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颜知道舅舅家里所掌握的证据,无非就是萧凌墨私下里串联几个朝臣而已,甚至算不上是什么大罪过。
光为此事出手,若是真的打草惊蛇,倒不值得。
她拒绝了舅舅家里的提醒,选择自别处入手,比如如今正好得用的新王妃。
于是第二日一早,京城中大部分人便都知道,昨日出现在璃王府的这场尴尬之事。
这可是刚刚进门的大婚之夜,璃王竟然宁愿宠幸一个丫鬟,也不愿意临幸他的表姐,可见这位李姑娘不是个能在主子面前得宠的,日后也未必能有出头之日。
不少妄图攀龙附凤的,心里就生出些妄念来。
一时间不用旁的,光是这送上门的桃花运,就已经足够让萧凌墨头疼了。
更别说还有李家不阴不阳的追责。
纵然原先是血脉至亲,可如今有利益纠缠,关系自然不同,李家人首先要保证自家的富贵,才能够为萧凌墨尽心竭力。
李家家主便直接选在了两个孩子回门的时候站了出来质问此事。
他的话语并不强硬,但却总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一脸讽刺的问:“不知我们家姑娘哪做的不当,让殿下这样厌恶新婚之夜,竟也没抬举她!”
“回头要是再有这事,殿下只管跟微臣说,微臣自然来解决此事,不叫姑娘到殿下跟前献丑,也免得我李家在京城中丢人。”
这语气看似是自我检讨,实则已经将萧凌墨架在了火上烤。
萧凌墨赶紧恭恭敬敬的赔礼道歉。
“并非如此,此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本王可以解释。”
他一脸热切的主动道。
可李家人要听的又不是解释,他们想要的是通过这事给自家带来实打实的好处。
李家家主对此事只做不知,率先摆手安抚:“殿下不必担忧,咱们李家人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方才那话,也不过是他们担忧自家姑娘。”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此事你不会心生怪罪吧?”
利益当前,就算心有怪罪,也得藏得颜颜实实。
更何况萧凌墨本身也有些心虚,他立即连连摇头,恭敬解释:“不敢不敢,本王愿为此事负责,只是婚事已成,如今闹起来,不免引人嘲讽,还斗胆想请舅舅多劝表姐几句。”
“眼下自是大事为重,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如今还是这般恭敬,也让张家的当家人点了点头,对他多了几分满意,又转头训斥自家闺女。
“殿下所言甚是,日后伺候殿下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倘若个个都这般胡闹,要到何时方休?”
“将人送到后头养起来,日后再不召见,已是殿下额外开恩,你也不许再胡闹了。”
听着家人的训斥,李小姐这才点头,一脸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此事。
只是心中到底怨愤难平,回府里,她又对后院女眷发了好一通脾气。
那个伺候人的下人,她自特意不去理,毕竟不过是一个奴婢,又能闹得出多大的幺蛾子?
李小姐认定了,此事是沈安月故意恶心自己,便只一门心思去找她的错处。
第二日早上请安之时就先为难了一大通,因茶水递的不及时,就罚沈安月跪了半个时辰。
沈安月本想见到王爷再同他解释,却没想自打她过门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王爷一面。
种种表现,都让她深觉委屈,可当他就想回家里去倾诉时,却发现已失了最好的时机,再没人替她做主了。
更别说她是侧妃,出门本就不易,重重委屈,让沈安月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只暗地里希望着,有朝一日,她能得宠,到时候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目睹她嫁出去后,沈华颜也终于高兴起来,她改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铺子里头忙活。
如今,自家这铺子全都在沈华颜手里,生意越做越好,沈将军看的眼红,却也无能为力,只得每日卑躬屈膝的恭维,想请沈华颜帮他料理料理铺子。
对此,沈华颜只做不知。
等他问起时,便推了两句,把话又原样推了回去。
对于这事儿,就连沈将军也无可奈何。
再加上他往常格外疼爱的蓉姨娘已经被拔了舌头,从解语花变成了口不能言,只能比划,还要费神去理解的废物,他心里就越加不耐烦。
不过两头不同,一头失落。自有另一头得意。
沈青山跟着大批人马一块儿回京,战场得胜,皇帝论功行赏,沈青山在皇帝面前露了头,得了个先锋将军的官。
虽说这是五品,在京城中根本不算出色,但也算是很高的起点了。
沈华颜在他拿到皇帝册封的圣旨之后,便立即劝他将在战场上与他携手并肩的赵无极送到皖南军中去。
沈青山虽觉纳闷,倒也没跟妹妹拗着来。
沈华颜记得,三月之后,皖南便有一场仗,本朝也派了兵马去镇压。
但却因为将军经验不多的缘故,被那只纸上谈兵的主将错误指挥,害了数万军士的命。
赵无极这人虽然心思恶毒,但在领兵之上的才能毋庸置疑。
如今,又将他与蓉姨娘彻底分开,皖南同他先前镇守之地,一个是东南,一个是西北,距离有上万里,完全不用担心赵无极会再生叛变的心思。
倘若他真能以皖南主将的身份平定叛乱,日后就做个镇守皖南的将军,倒也不错。
沈华颜当然想过要让赵无极死的很惨,替自家人报仇,可边疆百姓何辜?
她还没有放肆到要为一家之事,毁了边疆所有百姓的生机,且沈华颜自认对赵无极的安排也算废物利用,总比把他留在这惹是生非要好的多。
此事一定,赵无极立刻赶赴皖南边陲,沈华颜开始将全部心血放在了靖平侯府的事上。
她本想看看,方淮远与萧凌墨二人,到底谁会技高一筹,先一步把对方撂下。
结果,却发现自己到底还是高估了方淮远。
他经历千辛万苦才迎回靖平侯的狮身下葬,才不过半个月,萧凌墨身后的监察御史陆涛就在皇宫当庭指出此事有恙。
他拿出一系列的证据,包括白笙笙在敌国的名字,以及经历,全部承于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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