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灵机一动,转身从柜中取来了剪刀与各色布料,她的手指在布匹间灵活穿梭,转瞬间,一朵朵精巧的布花便在她手中诞生,它们将成为投票的象征,由众人投给自己心仪的诗人面前。
几位才子的作品各有千秋,难分伯仲,不一会儿,每个人的案前都堆砌起了层层布花。
而百里策的位置,花簇尤为繁密,似乎他的作品赢得了最多人的青睐。
眼见时至,谢玉兰轻轻推了推绛莺,示意她也参与评价:“你也来投一票吧。”
“我?”
绛莺显得有些意外,她未曾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评价的一员。
“去吧!”
谢玉兰鼓励地笑着,同时将手中的布花塞入绛莺掌心。
绛莺缓步向前,认真阅读了每位才子的诗作。
按照她的判断,百里策的诗确乎意境深远,文采斐然。
但在最终决定时,她将布花轻轻放在了谢玉轩的桌前。
谢玉轩见状,开怀大笑:“绛莺姑娘,你的目光果然独到,简直是伯乐再生啊!”
谢玉兰故作生气,瞪了绛莺一眼,转而又娇嗔地看向谢玉轩:“看吧,都是因为你这个哥哥我才帮你得到这朵花的。”
绛莺嘴角含笑,轻声说道:“谢公子的诗自然流畅,不加雕饰,自有一股高雅脱俗的情趣。”
她的赞美,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舒适与惬意。
谢玉轩得意地昂起头,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对妹妹打趣道:“瞧瞧,你这位好姐妹的鉴赏力多高!你可别小看了自己,也别过分抬举了他人。”
谢玉兰则俏皮地向哥哥翻了个白眼,场面顿时增添了几分轻松与欢愉。
此时,人群中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诸位的诗作皆是佳品,不知道可否允许我抄录一份,留作日后欣赏?”
他的话语中饱含着对诗人们作品的热爱与尊敬。
百里策见对方衣着朴素,举止文雅,便爽快地答应:“自是可以,只需注明作者即可。”
书生闻言,眼神中更是流露出对百里策深深的崇敬之情。
一时间,周围的人群纷纷效仿,拿出纸笔,开始抄录那些触动心灵的诗句。
绛莺望着这一幕,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知道,这些诗词若能流传开来,下次雅集时,必然会有更多文人雅士慕名而来,为玉壶春带来更加繁荣的景象。
特别是当百里策高中状元之后,不少渴望沾染些文曲星气息的书生,也会接连不断地踏足这里,品茗谈诗,使得茶楼的生意更为红火。
诗词竞技之后,七位文人又开始了绘画赏析与琴瑟和鸣,不仅吸引了众多书生,就连几位羞涩的女子也悄悄投来探询的目光。
玉壶春的环境与氛围,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时光如梭,转眼一个月已逝,盛淑雁自塞北风尘仆仆归来。
绛莺带领着一群丫鬟仆妇,在府邸的偏门静静等待着二小姐的归来。
不久,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缓缓停靠,盛淑雁身姿轻盈地跳出车厢,她容貌酷似其母柳姨娘,杏眼如画,桃腮映雪,却比其母更添了几分活泼灵动的气息。
绛莺快步上前,行礼道:“恭迎二小姐平安归来。”
“为何要我走偏门进来?!”
盛淑雁不悦地盯着绛莺,眉头紧锁。
“按照府里的规矩,小姐们回府通常是从侧门进入,一是靠近内院,更为方便快捷;二是避免经过大门时与外男接触,以免招惹非议。”
绛莺笑颜如花,耐心解释。
“真是荒谬的规矩!京城的事儿就是多。”
盛淑雁低声抱怨,揉了揉因长途跋涉而酸痛的腰肢。
“二小姐路途劳顿,还请尽早回府歇息。”
绛莺的笑容依旧温柔,言语间满是关怀。
“你是谁?为何其他人不来迎接我?!娘亲呢?大嫂呢?!”
盛淑雁显得颇为不满,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绛莺心中暗想,国公夫人作为长辈,自然不必亲自出门迎接;至于少夫人,虽与二小姐同辈,但年岁较长,而且二小姐的亲娘也未在门前等候,她自然也就没有硬性要求必须出现的道理。
这些话,绛莺自是不会明说,只是一笑,恭敬答道:“回二小姐,我是少夫人的贴身侍女绛莺。国公夫人一直牵挂着您,此时正命萱和院的小厨房为您准备丰盛的接风宴。少夫人最近身子不适,特地吩咐奴婢在此迎接您的到来。”
言辞得体,尽显侍女的周到与细致。
“哼,早知如此不受欢迎,我何苦踏上这片门槛,自讨无趣。”
盛淑雁一边冷哼,一边衣袖轻甩,带起一阵细微却傲慢的风,径直跨入府门。
“夫人特意为您准备了观水院,那地方倚湖而建,景色宜人,又离柳姨娘所居的丹霞院不远,便于往来走动……”
绛莺细声介绍,一面引领着前行,一面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能让这位二小姐满意。
“观水院?都已经是严冬季节,竟还安排我住在湖边,这是何意?难道我在北境忍受的寒冷还不够,回到了繁华的京城,仍旧要我继续饱受严寒的折磨不成?!”
盛淑雁直言不讳,语气中满是不满与讽刺。
绛莺一时语塞,心中暗暗为夫人感到不平。
她明白,夫人的用心良苦,并非二小姐所想那般简单。
整理了一下情绪,绛莺挤出一丝苦笑,耐心解释道:“二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咱们府中的所有居所都铺设了地暖设施,即便是临湖的院落,室内温暖如春,主人房内更有精致的炭盆供取暖之用,丝毫不会感觉寒冷。”
“我的事情,何需你来教诲!”
盛淑雁脚步加快,显然不愿多听。
绛莺抿紧了嘴唇,低下头,默默跟在后面,步入观水院的正厅,只见盛淑雁的眉头紧锁,神情愈发不悦。
“这房间……能住人?!”
盛淑雁蓦然转身,双眸圆睁,直盯着绛莺,仿佛眼前的景象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绛莺内心疑惑,这观水院的布置,虽不能说是极尽奢华,但也是精心打理,比起那些外宅的小姐们所住的地方不知好了多少。
房间内的陈设,每一样都是按照国公夫人的指示,由绛莺亲手布置,为的就是让二小姐一回来就能感受到家的温馨。
尤其是那几件精心挑选的装饰品,更是出自国公夫人亲自从库房挑选,意在体现对这位庶出女儿的重视。
“二小姐觉得还缺少些什么吗?”
绛莺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地毯,太过坚硬,脚感不佳。”
盛淑雁的挑剔,似乎无穷无尽。
“这已经是府中最为柔软的地毯了。”
绛莺尽力保持着平静,回复道。
“那就铺设两层!”
盛淑雁眼含怒意,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绛莺选择了沉默,她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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