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幅画面,是多么和谐而温馨,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与欢乐,让她不禁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与醋意。
作为少夫人,她本应是这个家庭的核心,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心中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少夫人,您也来加入我们吧,喜子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
绛莺以她一贯的温柔与热情,向赵曼香发出了邀请,试图将这份欢笑与幸福分享给每一个人。
赵曼香恍惚间从思绪中抽离,尝试性地在林鸿涛宽阔的背后,与嬉闹中的喜子玩起了逗猫猫的游戏,试图融入这份天伦之乐。
然而,喜子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先是愣怔片刻,那双清澈的眼眸迷茫地停留在赵曼香脸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熟悉的身影。
随后,小家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四处转动圆溜溜的小脑袋,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绛莺的存在。
终于,在房间的一隅,他捕捉到了绛莺的身影,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灿烂笑容。
喜子张开双臂,整个小身子都倾向绛莺的方向,那是一种孩子独有的、毫无保留的渴望拥抱的表达。
绛莺见状,心里明白若是不抱喜子,他恐怕又要委屈得哭起来,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喜子轻轻抱起,温柔的动作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风。
赵曼香见此情景,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那份失落即使再怎么努力掩饰,也在眼底悄然显露。
林鸿涛则站在绛莺身旁,目光紧锁在喜子身上,生怕他在挣扎时误伤到怀有身孕的绛莺。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喜子一落入绛莺的怀抱,竟变得异常安静,小脸蛋紧贴着绛莺,他胖嘟嘟的小手好奇地在绛莺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甚至淘气地试图将自己的手指放入绛莺口中探索。
绛莺无奈又充满爱意地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逗得喜子咯咯直笑,缩了缩脖子,仿佛明白了这是个小玩笑,便心满意足地收回了小手。
“夜已深,少爷该进入甜美的梦乡了,好吗?”
绛莺温柔的声音如同夜空中最柔和的月光,她让喜子安心地趴伏在自己的肩头,一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一边哼唱起那首古老的歌谣,“月亮亮,风儿轻,树叶沙沙作响伴窗棂,蛐蛐儿清脆的鸣叫,宛如琴弦上的叮咚……”
随着旋律的流淌,整个房间似乎都被一层温柔的宁静所包裹。
不多时,小喜子就在这样温暖的氛围中沉沉睡去。
林鸿涛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绛莺,他发现她身上那股宁静而温柔的力量,仿佛能够抚平人心中最深处的波澜,给予人无比的安宁。
奶妈见状,轻手轻脚地凑近,预备接手熟睡中的喜宝。
绛莺见状,发出轻微的“嘘”声,示意奶妈放轻动作,她小心翼翼地将喜宝移到床边,再次确认喜宝已经沉睡,才缓慢而谨慎地将他安置在床上,轻柔地拉过被角,细心地盖好。
她低声对奶妈嘱咐道:“这床对小少爷来说有点高,你得格外留心,千万别让他摔着了。”
奶妈连忙点头回应,声音温和却坚定:“请放心,我会在床周围挡些软垫,确保小少爷的安全。”
之后,绛莺走向赵曼香,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体贴与关怀:“天色已晚,少夫人也该好好休息了。”
赵曼香心头五味杂陈,但仍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应和:“嗯,我知道了。”
接着,赵曼香转向林鸿涛,礼貌地提议:“世子爷,我送您到门外吧。”
林鸿涛没有多言,直接踏出了西厢房的门槛。
行至齐芳院的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若照顾不好喜宝,就尽早安排送他回纪府。”
言毕,林鸿涛携绛莺一同离去,只留下赵曼香孤独的身影立于门边,紧紧攥住门框,掌心因紧张而不自觉地沁出了汗水。
第二日清晨,林鸿涛特地前往母亲处请安,并提起了喜宝夜间哭泣之事,进而提议派遣四位绣女前往纪府协助照料。
国公夫人听闻,轻轻拍了拍胸脯,语气中满是宽慰:“你在外奔波已够劳心,家中之事无须太过牵挂。此事你不必亲自操心,我让阿梅带绣女去纪府便是。”
对于处理这种微妙且容易引起非议的事情,国公夫人亲自出面显然要比派绛莺的侍女去更加合适,也更有分量。
林鸿涛感激母亲的理解与支持,匆匆向母亲行礼告别后,便踏上了前往早朝的路。
国公夫人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禁对身边的梅嬷嬷叹息道:“淑窈真是让人为难。即便为了绛莺腹中的孩子考虑,此时也不该给绛莺添堵啊。”
梅嬷嬷关切地询问:“那不如我们就直接把小少爷送回去好了?”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派绣女去还能说是关心女儿,但如果喜宝在外祖家仅仅住了一天就被送回来,淑窈的婆家会怎么想?还以为是我们不喜欢喜宝呢。”
梅嬷嬷思考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我前往纪府的时候,可以私下里与大姑奶奶提一提这事。大姑奶奶如此疼爱小少爷,或许会亲自来接他回家。毕竟,做母亲的想孩子,想让孩子回到自己身边,也是人之常情,不至于引起旁人非议。”
“就这么办。”
国公夫人轻轻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这一计划。
当盛淑窈面对着面前站立的四位绣女时,她的脸色忽明忽暗,显得十分复杂。
“绛莺跑去母亲那里告我的状了?”
她语气不悦地问道。
梅嬷嬷连忙低头,解释道:“并没有。是夫人自己去看望绛莺时,发现绛莺不顾自己身怀六甲,还在熬夜亲手缝制衣物,出于对腹中孙儿的担忧,命令绛莺停止这些劳累的活计。夫人同样心疼您和小少爷,害怕小少爷的衣物不够,这才让我带几位绣女来帮忙。”
盛淑窈闻言,指尖微微蜷曲,尽管纪府的声望虽不及国公府悠久显赫,但也绝不至于缺少几个绣女,更不会置喜宝于衣衫不整的境地。
可如今,若她辩解,只怕更加坐实了自己在针对绛莺的嫌疑。
“替我向母亲致谢。”
盛淑窈强忍下心中的不满,话语间带着几分僵硬。
“是的,夫人还吩咐,您若有任何需求,私下告知她即可。”
梅嬷嬷毕恭毕敬地传达。
“我知道了。”
盛淑窈应答着,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与复杂。
小少爷天生带有一丝羞涩之气,昨晚的哭声如同被秋风吹落的叶子,断断续续地在寂静的夜里飘荡,直到绛莺用她那温柔如春风的手轻轻拍打着,哼唱着古老的童谣,那双含泪的眼眸才逐渐安稳,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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