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又有何益?你可曾记得,孩提之时,你心中的那份纯真与梦想?那个孩子,夜以继日地思念着你,翘首期盼你的归来,仅仅数日重逢,你却对他心爱的画作肆意撕毁。他还是那样幼小,稚嫩的心灵怎能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与压力?”
绛莺心中悔恨如潮水般汹涌,低垂着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哽咽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梅嬷嬷悄无声息地靠近,俯身在国公夫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密语了几句。
国公夫人的眉头渐渐紧皱,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怎么可能?卿姝断不会做出这样无情无义之事!”
绛莺眼神迷离,声音颤抖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宁儿,我们找到他了吗?”
国公夫人沉默片刻,心思百转千回后,决定不再隐瞒:“官府请了卿姝过去问话,恐怕……
我们的宁儿被牙行人带走了。”
“牙行人?!他们要将宁儿卖掉?!他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少爷啊!”
绛莺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无力,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最终瘫软在地上。
“起来!现在绝非倒下的时刻!”
国公夫人语气严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后步入内室,换上朝服。
她决定身着代表贵族荣耀的诰命服饰,亲自前往官府,要为这事探个水落石出。
穿戴完毕,国公夫人正欲推门而出,绛莺的声音幽幽响起:“娘,会不会是……许卿姝她……把宁儿卖了?”
“卿姝决不会做出此等事,其中必定有误会。你安心在家等候消息,切勿再生是非。”
国公夫人一边安排人照看绛莺,一边自己则匆匆离开府邸,赶往官府。
另一边,在京兆府内,薛大人端坐堂上,面容肃穆:“县主,许夫人,我们之间算得上有旧交,就不必兜圈子了。望你如实相告,孩子被卖往何方?只要能将孩子安全找回,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你周旋,化解这场误会。”
“薛大人,自宁儿失踪,我从未有一刻停止寻找,怎会是我将他卖掉?我个人的名誉受损是小事,但若因此误导了寻找宁儿的方向,后果不堪设想。请您务必相信我的清白,深入调查那些所谓的目击者,也许真相就在其中。”
许卿姝心急如焚,言辞急促。
薛大人沉声应道:“如今我与你平和对话,是为双方保留颜面。望你能够及早醒悟,如若不然,为了职责所在,我不得不采取严厉手段审讯。一旦动用刑法,恐怕你的名声就将大受影响。”
“未曾做过的罪名,叫我如何认?再次恳求,切勿偏听偏信,速速审问证人,找回宁儿才是当务之急。”
许卿姝焦急地催促。
随着许卿姝被带去审讯,薛大人起身踱步,脑海中回响着许卿姝的话语,随即吩咐下去:“将那三位目击者带上来,分别审问,看他们的供词是否一致。”
师爷领命而去,薛大人又补充道:“另外,让那些目击者辨认一下许卿姝的身份。”
“是,大人。”
师爷恭敬行礼后退出房间。
不久,仆人前来禀报:“国公夫人到访。”
薛大人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吩咐人立刻请国公夫人进内。
“我那媳妇现在何处?”
国公夫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薛大人连忙行礼回应:“夫人,我们现在正在向少夫人了解情况。”
国公夫人直接落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薛大人:“问话自然无妨,但不可动用暴力。”
鉴于国公夫人的尊贵身份,加之作为事件受害者的亲属,薛大人只能赔笑道:“仅仅是初步询问,保证不会对她动粗。”
得到承诺后,国公夫人的表情稍显舒缓,随即开始细致询问整个事件的经过。
“那三位目击者之一,宋二娘,是个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妇人,曾于街上偶遇少夫人。她说,当时惊恐不已,生怕被少夫人发现而遭到报复,直到少夫人远离后,才敢去报官。”
“另外两位是汪家的妯娌,她们坚称亲耳听到少夫人与牙行人交谈,言及宁少爷已经懂事,必须远远卖掉,以免日后寻回。少夫人还叮嘱牙行人要买家严加看守,若宁少爷逃脱,买家将面临人财两空的结局。她们还说,宁少爷被捆绑着,口中塞着破布,无法言语,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说到这里,薛大人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国公夫人紧接着追问:“那两位妯娌可认得我媳妇?”
“按她们所说,并不相识。但是,牙行人在交谈中明确提到了少夫人的名字以及安国公府、宁少爷的信息。况且,我让她们描述了少夫人的样貌,每一项特征都与您的儿媳吻合。毕竟,像您府上这样貌美如花的少夫人,见过的人无不印象深刻。”
薛大人耐心解释。
“若真是我媳妇意图卖侄,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不是自寻烦恼吗?牙行人利用这一点要挟,后果将不堪设想。薛大人,第一,我儿媳性情温婉贤淑,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第二,她聪慧过人,更不可能如此愚蠢行事。”
国公夫人的话语坚定无比。
“我内心同样希望贵府少夫人清白无瑕。但根据目前的调查,宋二娘与汪家妯娌彼此并不认识,却叙述一致。况且,我派去的人发现,案发前后,少夫人确实在现场附近出现过,除了随身侍女,无人能证实她在其他地方。”
国公夫人眉宇间凝结着深深的忧虑。
“此刻,小公子生死未卜,对于这类案件,朝廷历来重视,我不得不详加查办。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薛大人深深一鞠躬,态度诚恳。
孙子的离奇失踪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割裂了国公夫人的心房。
而媳妇被无辜牵扯进这场风波之中,更是让她倍感煎熬,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炼狱之中,难以自拔。
“薛大人,您此行定是劳心劳力,但在我们开始之前,我必须严正声明,万万不可对我的媳妇施以任何酷刑。”
国公夫人的声音微弱而坚决,脸上布满了岁月与忧虑交织的痕迹,显得格外疲惫。
薛大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随即恭敬答道:“夫人放心,我一向秉持仁政之风,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极刑。但若宁少爷迟迟未能寻获,恐怕朝野上下压力重重,我亦难以独善其身,届时恐将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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