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谢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也因此回过神来,将自己先前早就已经写好的信扔进了枯井里头。
除了楼问钗,他已经没有别的指望了。
京城的冬来得格外早些,寒风瑟瑟,刮在脸上生疼。
金銮殿上,皇帝高踞龙椅之上,威严不可侵犯。
底下站着的那些朝臣面面相觑,根本不知边疆那边又上了什么折子。
好一会儿的功夫,皇上才笑出了声:“好啊,好啊,悬壁城的瘟疫已经解决,谢将军还研制出了治疗和预防瘟疫的药物,当真是天佑我风华!”
“陛下仁德,方能有天佑风华。”
丞相丝毫没有放过这么一个可以拍马屁的机会,逗得皇上更是哈哈大笑。
皇上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大臣,开口:“悬臂城的瘟疫一事虽然了了,可军营里头却不剩多少士兵了,玄云国一直对悬臂城虎视眈眈,依你们之见,此番该派多少人手过去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于他们而言,这件事情是一个烫手山芋。
无论谁先开口,必然会在没有人愿意领这个差事的时候被迫接下这个差事,饶是悬臂城没有了瘟疫的威胁,可到底还是有玄云国虎视眈眈。
战火才是最不饶人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皇上的声音都阴冷起来。
丞相左右看看,率先开口:“陛下,依臣之见,此番不该派人过去,悬臂城虽然不剩多少人,可京城里的将士们都是要护卫京城安危的,总不能不顾陛下的安危,转而去悬臂城镇守,不如将绥城的人手全都派到悬臂城去,如此一来也就能够解了悬臂城之危难。”
皇上点了点头。
“丞相的话在理。”他再次看了看众朝臣,“就是不知谁愿意去负责此事,若是能够立下功劳,朕一定重重有赏。”
却不曾想,没一人愿意站出来。
丞相朝着后头的人使了使眼色,赵大人便走了出来:“臣愿意负责此事。”
“好——”
如此,去往悬臂城的人手便定了下来。
虽然皇上认可了城乡的话,但还是叫赵大人带了一队数十人的军队一起过去。
华灯初上,繁星闪烁。
夜风吹拂着街头的霓虹灯,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楼问钗看着自己手边不停闪动着的手机,不由得按了按自己发胀的额头,索性直接将陈娇娇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的手抚摸着父母的画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爸妈,就算你们死了,那群吸血鬼还是不肯放过你们,他们还想榨干你们,榨干你们女儿最后的价值,你们要是知道我的为难之处,应该是不会怪我的吧。”
她喃喃自语,可回答她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
楼问钗在客厅里睡了一会儿,等再起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外头狂风大作。
她原本只是想去关个窗子,却又怕错过了谢安的消息,便去枯井处看了看,果然瞧见了他给自己的信息。
只是等楼问钗看到上头的内容以后,脸色却沉了下来。
“楼小姐安。”
“边疆战事吃紧,军营中却不过二百余人,并不能与玄云国百万大军抗衡。”
“先前有酒精所制的燃烧瓶相助,我们才能够化险为夷,如今手上已经没有多少酒精,朝中又不肯派人手过来,在下担忧悬臂城会抵挡不住,还希望能够再求得一些酒精,助我们渡过难关。”
一阵风将她手上的信给吹走了。
楼问钗呆呆的望着信件飘走的方向,却是只觉得头大。
按照历史的进程,就算没有自己的酒精,谢安也不会死在战乱之中,如此一来,她要不要将酒精送过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没有回信,也没有将酒精送过去。
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去看到枯井的情况。
对面的谢安足足等了好几日,并没有看到任何消息,不免失落起来。
悬臂城是有探查兵在的,早在几日前就看到了玄云国大军压境,一直徘徊在两国的交界之处,只是迟迟没有进攻,可要是一旦趁夜攻进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梁薄思量了好几日,还是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了谢安:“将军,如此看来,老天和朝廷都是准备放弃我们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另寻出路了,凭借你的本事,就算是投靠了玄云国,也一定能够出头的。”
“梁薄!慎言!”谢安冷了脸打断了他,“咱们是风华国人,骨子里流着的也是风华国的血脉,怎么能够因为贪生怕死就去投靠敌军,帮着他们去践踏咱们的故土?”
他便是死,也不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可明明是他们先放弃我们的。”梁薄摇了摇头,“将军,你十几岁就守在悬臂城了,这么多年击溃了玄云国这么多次,可朝中却没有任何的封赏,眼看着你都到了议亲的年岁,陛下也没有叫你回去的意思,到底是看不上你。”
他跟在谢安身边已经有很长的年头了。
谢安这人重情重义,就算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好的东西留给将士们,就算是自己挨饿受冻,都不会让将士们受委屈。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千次,也有百次,谢安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朝廷那边除了上次些许的金银珠宝,便再没有别的了。
他只是觉得不公平。
谢安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你别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不是为了效忠陛下,为了悬臂城的百姓,咱们都不能轻言放弃。”
“咱们这段日子,的确是讨要了太多的东西,虽然给老天送去了金银珠宝,可她送来的那些东西远超咱们送去东西的价值,咱们却还贪得无厌,一味索取,她自然会不愿意。”
他心怀愧疚。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提供相应的价值,要不是实在无能为力,他也不会张嘴。
他捏了捏自己腰间的玉佩,叹了口气:“你先去军营里盯着吧,就算咱们寡不敌众,也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梁薄还想继续开口,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改变谢安的心思,索性不再开口,而是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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