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人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等人全都退出去了,这才悠悠开口:“娘娘,嫔妾知晓您最疼孙大公子了,他撒手人寰,您心里比谁都疼,恨不得将那个谢安给大卸八块,我爹爹也愿意为了娘娘分忧,只是……”
“本宫知道谢安的本事,要是你父亲没本事杀了他,本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的。”淑妃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她的手,露出了自己的不满来。
姜贵人见状,连忙跪下。
她面上带了为难:“倒非没本事,昨夜险些得手,却不想孙二公子突然出手搭救,我父亲担心这是娘娘的意思,一时间也就不敢动手了,这才叫嫔妾多嘴问问。”
“嫔妾无能,可实在不敢揣测娘娘的心意,还请娘娘明示。”
她将自己的头埋得低,分明就是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
却不想,她这样的样子竟然讨好了淑妃。
淑妃轻笑两声,虚扶一把:“你要是能揣摩本宫的心思,那自然也就能揣测陛下的圣意了,你这般小心谨慎也是应当的,”
“本宫那个侄孙子最是好见义勇为的,想来是看不下去了,无妨,本宫这就将人给叫回来,如此你父亲也就能安心办事了。”
她说着话,自然而然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准备站起来。
姜贵人眼疾手快的替她穿鞋。
淑妃看着她这个狗腿子样子,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拍了拍她的脸,开口:“你肯这么尽心伺候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如今本宫已经诞下了皇子,你的避子汤药也就停了吧。”
“多谢娘娘。”姜贵人脸上却并不敢露出太多的笑来,“要非娘娘提拔,凭我爹爹给我安排的那个族亲,我如何能够进宫侍奉,就凭这个恩情,我们父女两个一辈子都是娘娘的狗。”
淑妃笑了两声,脸色却又突然凝重了起来:“话虽这么说,可你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送来能够叫本宫满意的货物了呢,京城里头的一些大臣都已经等不及了,他要是还不能送人来,本宫便只能把你送给他们生孩子了。”
姜贵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声称是。
“阿嚏——”
“阿嚏——”
楼问钗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哪?”
谢安本就没有睡熟,如今听到熟悉的声音自然立刻坐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窈窕身影。
“问钗?”
他连忙点燃了自己手边的蜡烛,却看到面前的女子与自己心心念念的画像上的如出一辙。
楼问钗还没反应过来,却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呆呆的问道:“你……看得到我?”
“是。”谢安的眼里有压制不住的兴奋,却想着她的清白名声,并没有往上凑。
楼问钗在心里细细想了想,却并不知好端端的,谢安怎么就能看到自己了,不过她并没有多言,而是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难受得很。
谢安连忙倒了一碗温水来,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一脸担忧:“好好的,怎么病了,我叫人请郎中来看看。”
“算——咳咳。”楼问钗吃力地想要撑起自己抬起胳膊拦住了谢安,两个字都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安立刻就慌了神,:“你起来做什么,快躺下躺下!”
“我没事。”楼问钗摇了摇头,“你就算寻了郎中来,他们也未必能看见我,还是别麻烦了,咳咳。”
谢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里满是心疼。
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难受:“我还是去寻一个来,万一他们能看见你呢?”
楼问钗摆了摆手,她心里早就有了判断,觉得无非就是感冒发热,用些常见的药也就好了。
“无妨,你替我拿下纸笔,我写个方子照着抓药就可以。”楼问钗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坐起来靠到了床头上。
“可——”
“听我的吧。”
谢安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依言拿来了纸笔,床榻之上无处借力,楼问钗试了好几次都写不上,谢安见状坐在了床边:“在我背上写。”
写完药方之后谢安先拿过去看了看,他虽然不通药理,但是好歹也跟江令舟共事了那么长时间,一些常见的方子也见了不少,细细阅读了一番之后觉得没问题才唤来了姜府的下人:“照方抓药,尽快回来。”
下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着方子去了。
只是他兜兜转转,先去姜有荣和孙有德那边晃了一圈,消息自然就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个人一块到了。
姜有荣一脸担忧,好似是真的为了谢安着想,急急道:“谢将军,好好的怎么就病了,那方子到底靠不靠谱,要不要本官找郎中来给你瞧瞧?”
他说着,还真的准备去招呼底下的人去请郎中。
“不必了。”谢安虽然卧在床上,可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不像病了的样子,却是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我自来就用这个方子,最是好用的,姜大人叫人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就是。”
孙有德瞬间就看出了这里头的问题,却想不通他到底为何要装傻。
他生怕姜府熬药的人会暗中动手脚,连忙打了圆场:“姜大人,既然谢将军病了,那还是叫他好好休息吧,咱们就别打扰了,我也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去瞧瞧那药煎的怎么样了,要是真的有奇效,我也喝了一剂。”
说罢,他还真的往外去了。
姜有荣直接傻了眼。
他原本还想着在药里下毒,到时候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在这个方子上头,可孙有德也要喝,他自然就不敢了。
一时间,屋子里头再次恢复了安静。
楼问钗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打了两个喷嚏,随即开口:“谢安,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我睡上一觉自然就好了。”
她分明记得方才梦见了自己的爸妈,难道在梦里头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却突然间到了这里。
“你别操心了,万事有我。”谢安替她掩了掩被角。
许是这话的缘故,楼问钗竟然真的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孙有德才端着滚烫的药过来了。
他看见谢安还在灯下看书,不禁笑道:“不是病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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