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夫人千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心中对陆宁晚的惋惜之情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唯有庄浅兰坐在一旁,整个人如坐针毡。
明明现在是她送礼出风头的好时候,怎么这群人都忘记了她,反而惦记起一个死人了!
庄浅兰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差点憋死,却在看到不远处陆宁晚的倩影时,眼睛一亮:“十三公主说的是,太子妃虽然已经逝去,但是我们都惦记着太子妃生前的仁慈。太子妃美的不仅仅是容貌,更是心,不像是有些人只知道东施效颦,模仿得了外形也模仿不出太子妃高贵的内在。”
陆宁晚一身绯红本就耀眼夺目,出现在花园中后很快便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人人都知道庄浅兰在嘲讽宁夫人,可他们无心帮助,而是都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沈玉娴听庄浅兰在这里指桑骂槐,终于赞赏地看了庄浅兰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信宁夫人听到庄浅兰这一番话后还能无动于衷!
沈玉娴和庄浅兰都迫不及待地看向不远处的陆宁晚。
而这一眼,就让她们全部都惊呆了。
陆宁晚不仅仅不像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尴尬,反而怡然自得的坐下了,此时正在一边吃点心,一边和侍女点评欣赏花园内的景色。
庄浅兰的表情一僵,几乎怀疑陆宁晚是不是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不然这个女人怎么就能完全无动于衷?难道她就没有羞耻心吗!
庄浅兰不满,紧跟着就感觉到了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立刻抬眼朝着前方看去,庄浅兰眼见沈玉娴很失望地看了她一眼。
庄浅兰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凑到了沈玉娴面前:“公主不必和宁夫人动气。这一次我准备得很完美,保证会让宁夫人出丑。”
“你都准备了什么?”沈玉娴期待地问道。
“一会儿我会和宁夫人比赛作画……”
“你能行吗?”不等庄浅兰说完,沈玉娴就先一步打断了她,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上一次你也是信誓旦旦,结果就连你怎么做出那首诗都不清楚。这作画讲究的是真本事,我今日还特地请了太傅夫人过来点评,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沈玉娴句句不提庄浅兰上一次抄袭的事情,但是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在扎心庄浅兰的心。
庄浅兰被说得几乎要从位置上跳起来!
要不是还要仰仗沈玉娴皇室公主的身份,她还真想要和这女人撕破脸,质问一下这女人到底是哪头的人!怎么次次说话都这么不留情面,一定要朝着她的痛处上猛戳!
“十三公主,我很擅长作画,还请十三公主放心。”庄浅兰几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硬邦邦丢下这句话。
沈玉娴看一眼庄浅兰,然后一声叹息:“但愿如此。”
一口老血几乎喷出来,庄浅兰不敢对着沈玉娴发作,便将愤怒的目光都投射在了陆宁晚身上。
说白了她今日会丢人,都是因为之前宁夫人针对。
今日的绘画确实是她最擅长的,她一定要将之前受到的屈辱,一点不差地从宁夫人身上讨回来!
陆宁晚坐在席位上与世无争,她吃吃喝喝,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众人坐在席位上,看着中心位置的花园之中,训练有素的舞姬们伴随着乐声,在百花簇拥之下翩翩起舞。
一曲过后,庄浅兰开始鼓掌:“好!这花园风景美不胜收,诸位亲友齐聚此处,若是只看歌舞,未免显得无趣,倒不如想个办法,将眼前这片美景记录下来,如何?”
“本宫觉得庄小姐的提议很不错。不如在座各位比试比试整个高低,这一次的彩头就由本宫准备吧!”沈玉娴紧跟着说道。
陆宁晚见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出的话就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样,就忍不住发笑。
没有了贺兰太后撑着,沈玉娴和庄浅兰的小把戏一下就显得俗气了起来。
很清楚自己是即将被针对的对象,陆宁晚轻轻地摇晃起了手中的折扇,不温不火地问庄浅兰:“不知道庄小姐这一次打算比试什么?不会还是吟诗作对吧?”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上一次一同参加宴会的宾客,就没忍住嗤笑出声。
庄浅兰见陆宁晚不开哪壶提哪壶,气得几乎呕血,强忍着难堪说道:“一直比一样东西也没意思。这一次我们不如作画,看看谁能将这花园中的景色画得更好吧。”
“我记得庄小姐的画技精妙绝伦,之前还有人把她比作小芍药呢。”这时候,一旁一位贵妇人开了口。
贵妇人的女儿年纪尚小,昂起肉嘟嘟的小脸问道:“娘亲,为何要称呼她为小芍药呀?”
贵妇人:“自然是因为‘芍药夫人’了。庄浅兰虽然和芍药夫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庄浅兰的画风有三分像是芍药夫人呢。”
芍药夫人四个字一出,在场人看着庄浅兰的眼神顿时都变得敬畏起来。
芍药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名画家,每一次的作品问世都足以震惊整个文人界,一幅画价值不菲,还势必会引起抢夺浪潮。
而且关键是芍药夫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所有人只知道芍药夫人是女子,但是除此之外都不清楚,这也让芍药夫人身上多了几分神秘,江湖上她的追捧者多如繁星,特别是在场名流,也都心上这种不为名利的大家。
庄浅兰听着四周的议论声,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抬起了下巴:“宁夫人,上一次您说不擅长吟诗作对,这一次总该出手了吧?或者说,您也不擅长绘画?”
这一下,在场众人都看出了针对,却都没人出来为陆宁晚解围。
他们也想看看这位受尽摄政王宠爱的宁夫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就在众人都以为陆宁晚骑虎难下的时候,陆宁晚却淡然的一点下巴:“好,那就比吧。”
这宁夫人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难道她真的会作画?
庄浅兰慌张了一瞬间后,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会作画其实很正常,但是能把一幅画画得好,画得别出心裁,那才是本事!
除了陆宁晚之外,还有几名年轻男女也提出要一同比试,公主府的下人立刻去准备了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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