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同十五以男子粗手笨脚,怕令李熠伤上加伤为由,留喻知微照顾李熠。
喻知微给出折中解决方案,愿出钱顾一婢子伺候李熠。
初一同十五异口同声否决,“不行。”
喻知微蹙眉,“为何?”
“喻娘子有所不知,都护不喜女子靠近。而你,是例外!”
初一一脸真诚,不似说假话。
喻知微并不相信,疑惑又困惑,“为何?”
李熠之隐疾,不可对外透露,初一同十五皆沉默。
半晌后,十五撇撇嘴,“喻娘子是想要眼睁睁看着我家爷死。别忘了,我家爷是因你才会如此,你理应留下照顾。更何况,有人将你掳走,而你却逃走了,那些人说不定此时就埋伏在你家,等你回去自投罗网。”
十五的恐吓,正是喻知微面临的实际情况。
掳走她的人,恐不会轻易放弃。
“好,我留下”,喻知微接受现实,但复又道:“我只负责为他打扇喂药,换衣擦身这些事,由你们来做。”
一直唱黑脸的十五,一方面是替李熠鸣不平,一方面意图撮合二人。才会已讥讽方式,让喻知微了解李熠对她的付出,希望她感恩,并逼迫她留下。
他想让喻知微的心里,早些能有李熠的位置,欲借此机会,让二人更进一步,自然很想让喻知微帮李熠擦拭身体。
“爷的身子,自然也该交由你来.......”
最懂十五心思的初一,一把捂住十五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欲速则不达,如今喻娘子一心要为自己未婚夫报仇雪恨,哪里还能将别人看进眼中。
如今,他家爷已经走到喻娘子面前,再等帮忙解决李钰一案,便可顺理成章向前更进一步。
“那就辛苦喻娘子照顾爷,我等便去查绑架你之人。”
初一表明他与十五并不是偷懒,将照顾人的责任推给喻知微。
闻听此言,喻知微甚是无语。
这二人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若早言明要去办正事,无人照看李熠,她自然会留下。毕竟,李熠因她病重,而这二人也是去调查绑架她的案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该留下。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都护”,她说完,走到一旁,将布巾在水盆内浸湿,然后坐到塌边,帮李熠擦手。
初一同十五见此,领着大夫一同退出去。
屋中,趴在塌上的李熠昏迷不醒,喻知微默默做事。
当她,将脏了布巾投入水盆时,盆中水立刻被染成红色,看得她一呆。
他身上那些黑色污垢里面,凝结的全是血水。
她无法想象,皮开肉绽的他,一路找到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她目光下移,落在他下半身。
他的裤子都被褪去,上好药后,盖了一块儿柔软的丝绸。看上去,有些狼狈、有些好笑,十分有损冷峻都护的形象。
喻知微笑了,但鼻子酸楚得厉害,眼睛也干涸的疼。
她又不是没有心!
只是不喜与麻烦又危险的李熠有太多纠葛,但如今看来,他们已经搅在一处。
那就等案件解释,她给阿钰报仇之后,再同他彻底划清界线。
在这之前,她会同他保持恰当距离,好好和平相处。
如此想着,她掀开下端丝绸,要为李熠擦拭双腿,结果手上一顿,眸光变得幽深。
他的双腿上,结了很多血痂,已经皲裂,仿若干涸皲裂的大地。
这些血,都是从臀部流下的,即使她已有所预想,还是被震撼到。
她抿紧唇,极轻柔地、极小心地擦干净他腿上血痂。
李熠的双腿,很长,长到喻知微以为自己要擦到天长地久。他的小腿和大腿都十分匀称,结实又强健,让人联想到马的腿。
喻知微没有见过男子的腿,但她想,李熠的双腿应是京城一绝!
还有他的脚指头,也很好看!
似乎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优秀,格外受女娲娘娘优待。
难怪,性子冷峻如铁的李熠,即使传闻他好南风,还是有无数京中贵女视他为春闺梦里人!
如果,那些女子若知道,她正在摸李熠的腿,会不会将她千刀万剐?
“喻知微,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感觉自己大概疯了的喻知微,拍拍自己面颊,终于从美色中拉回理智。
她已为李熠擦干净身体,便手执蒲扇,一边为李熠扇风,一边开始思忖自己被绑架一事!
帮她之人,先前已有推测,十有八九就是白氏!
白氏看上去温温柔柔一人,却是个心狠手辣且聪慧的。
如今杀她不成,白氏定还会有所动作,就不知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若直接派人去喻家杀她,就会被李熠亲卫逮个正着,这样就有了指认白氏的证人,最好不过。
但以白氏心计,怕不会如此简单顺利!
而在白氏出手之前,她应该先让白氏自投罗网。
先前她布局的清净堂,可以动起来了。
今晚,她就带上金银,抽空去见许仙姑一面。
想到金银,她下意识看向地上痰盂,金灿灿的刺人眼睛。
李熠这厮,是不是将国库搬回家了?
这种金碧辉煌的暴发户喜好,还真是与他的形象不搭边!
不过,这痰盂,应该不是纯金的吧?
痰盂很干净,好像并未使用,忍不住好奇的她,伸出自己魔爪。
“微微。”
做贼正心虚的喻知微,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名字,险些一脚踢飞痰盂。
她惊愕转身,慌乱解释,“我只是好奇摸摸,没想偷你痰盂。”
趴在塌上的李熠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苏醒迹象,暗暗吐口气的喻知微,心定下来。
大概是幻听了,李熠怎会唤她的名字?
结果她念头刚起,便听到李熠连声唤着“微微,微微”,异常清晰!
他在叫她?
她伸手,抚上他额头。
滚烫,如沸水。
她皱眉转身,欲帮他降温,结果手腕被李熠抓住。
“微微,你能不能看看我,哪怕就看一眼也好!”
喻知微怔怔的看着李熠,眉头拧成川字。
先前在马车上,昏迷不醒的李熠也曾呢喃她的名字,让她不要离开,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当时只觉是他病糊涂说梦话,如今看来,当是他认识一个与她小名相同,也叫微微的女子。
李熠对那女子情根深种,即便对方已故去,他也念念不忘,在昏迷时,仍哀求对方不要死,不要离开他!
因他心里住着人,是以不喜其他女子靠近,才会传出不近女色的传闻!
而因她与那个女子小名皆叫微微,所以李熠亲卫才会说她对于李熠来说,与别的女子不同!
爱屋及乌,这位冷血无情的都护,还出人意料的是个大情种!
此时此刻,李熠若苏醒过来,知晓喻知微的推测,定要夸她一句“大聪明”,然后被气得再次昏死过去!
自认为自己被当成名字替身的喻知微,想起李钰总是唤她“知知”。
全天下,只有李钰一人叫她知知,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爱称!
可是,从今往后,再无人像是一只小老鼠般唤她知知。
眼眶泛红,喻知微将冷毛巾敷在李熠的背上,手不自觉用力。
“嗯”,昏迷中的李熠,发出一声闷哼。
喻知微回过神来,急忙抬起手,就见李熠后背被她弄红了一块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抱歉凑近,对着泛红的地方吹了吹。
李熠的脊背,又宽又结实,肌肉线条特别漂亮,不输腹肌。
喻知微的脸,突然比李熠的后背还红。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慌乱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初一和十五站在门口,以看色狼的目光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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