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鲁大升脸上有些古怪,让刘婶准备些饭菜,说要款待贵客。
我总觉得这鲁大升特意跟我同行有什么事,但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进入正房,屋子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墙上挂着名人字画,齐白石的居多,还有不少张大千的画。
“李家小哥,这些都是我送老爷子的,看看这些古董如何?”
我只瞥了一眼,这些东西有做旧的痕迹,明摆着是仿品。
“你家老爷子没把你宰了都算你命大。”
听我这么说,鲁大升哈哈大笑,坐在椅子上说:“老头虽然钱多,但架不住他爱好特殊,如果我给他真品,指不定又送人了。”
话刚说完,刘婶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开口就说:“老爷子被警察给抓了……”
鲁大升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就好像意料之中似的,哦了一声,然后带着几千块钱跟我一块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我才知道老爷子的爱好特殊到底是指什么。
刚进警察局,就看见走廊里蹲了一排人,有男有女,女的穿着暴露,捂着脸不说话。
男的那边,争吵声不断,大多是两口子吵架。
一个看面相七八十岁的老头坐在地上,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最后看向了我们这边。
刚想站起来就被警察呵斥,交了罚款,领着鲁三爷回了家。
刚到家鲁大升就埋怨起来:“我说三大爷,您这大清早的就去嫖,身体够好的啊。”
鲁三爷拿出烟袋,刘婶给点上,眯着眼睛享受的抽了口说:“我这么多钱干嘛使,无儿无女的就不能有点爱好嘛?”
我眼皮抽了抽,这老爷子爱好还真是特殊啊……
“爱好可以有,但你总把家里的钱送给那些妓女,这就……”
“什么话?”鲁三爷瞥了他一眼,抽了口烟说:“说话忒难听,什么叫妓女,现在明星动不动跟导演睡觉,妓女动不动就给灾区捐款,你分得清谁是妓女谁是明星?”
“我说不过您,我啊这次去西北没淘换出来什么好东西,这个给您留着玩儿吧。”
说着,鲁大升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盒子,盒子里,是一对玉佛。
接着,他说的天花烂坠,说这一对玉佛是经过得道高僧开光的宝物。
鲁三爷看到玉佛喜笑颜开,拿在手里不住把玩。
我打眼瞧了瞧,这对玉佛就是刚进城时,鲁大升路边花三毛钱买来的。
“难得你小子有孝心,这咋那么长时间没见,你带个男朋友回来了?”
鲁三爷把目光看向了我,我眼皮一抽,笑着开口说:“晚辈也是做古玩行业的,久闻鲁三爷大名,所以前来拜访。”
“怎么这么酸呐?”鲁三爷吧唧吧唧的抽着烟,烟雾缭绕,招手让我过去。
“小子,看你面相明明是大富大贵的脸,这怎么一副短命相?”
“别听我三大爷瞎说,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跟你道士走的很近,非要人家教他些看相的本事。”鲁大升小声的对我说着。
刚开始我还真吓了一跳,以为遇到同行了,听完鲁大升的话才松了口气。
“还是个处男吧?”鲁三爷抓着我的脸左扭佑扭,接着说:“你这身子,得破了才能改运,阳火太旺了。”
“三大爷,你可别教坏人啊,你这五十多的岁数搞得跟八十似的,别到时候把我这兄弟也搞得跟你似的。”
“像话吗,我不就是因为重情吗,再说了,我跟小翠,小芳,桂花她们都是真心相爱的,别打岔。”鲁三爷继续说:“你啊,晚点的时候去趟麦子店,那边随便找个胡同往里钻,你就能明白男女之事了。”
我能说什么,煎熬的度过一整天,等老头说困了,才给我们安排了住所。
“我有事要回十里河一趟,如果你有事,明天就到十里河找我吧。”
临近傍晚,我对鲁大升辞别。
“你不会真要去找……”
看到我的目光,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北京市拉人的面包车不少,随便找了个车,就往十里河赶。
刚走没多久,面包车司机突然停了。
“咋了?”
“前面查酒驾的,妈的。”
司机直接调转方向准备换个路,我眼皮一抽。
当时酒驾查的不严,不说酒驾,驾驶证都可以花几十块钱买一张,因为车少的缘故,倒也没发生什么交通恶性事件。
“就这儿停吧。”
司机看了看我说:“那车钱就按到这儿的算了。”
给了钱,我往前溜达,想再拦一辆面包车,可是路上车很少,洋车倒是有,但人力车一听我要去十里河,骂了我一句拉着车就跑。
这一转悠,就到了晚上八点多,而眼前的房子很少有亮着灯。
无聊的我开始看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打算找个宾馆先住下,明天再走。
“气功速成……包治百病祖传秘方……针灸推拿……鸡?”
这些牛皮癣广告五花八门,当小说看都很过瘾。
走了一阵,前面的电线杆底下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来。
是个女人,年纪看上去不大,穿着一件超短裙,修长的腿套着丝袜,上身是一件很小的衣服,把傲人的胸衬托出来。
女人依着电线杆抽着烟,说真的,我真心动了一下。
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别人修道最忌破身,但我不同啊,师父曾经还鼓励我多娶老婆呢。
我摸了摸鼻子,总归是头一次,未免有些紧张,往前走了两步,和那女人距离也就近了。
那女的脸上擦着胭脂,嘴唇红艳艳的,这打扮在当时都属于很前卫的一种了。
“那个……”
“要玩吗?”
女人先我一口说话,手中的女士香烟掐灭,吐出一口烟来,妩媚的看着我。
“多少钱?”
“小的30,大的50,包宿100。”
看了看女人的模样,价格虽然高,但对于这么个极品来说,还真物超所值。
我点了点头,接着跟女人一块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不算太黑,两边的房子都开着门,门口站着一个又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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