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笙顿时呆立当场。
好歹这是少帅赐给自己的房子。
自己竟被轰了出去?
还让少夫人进来伺候?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可心里纵然百般的不情愿,梅笙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毕竟她就是少帅一时兴起养的小玩意罢了。
惹恼了主子,随时都会死于非命。
认清了形势,梅笙憋屈地点了点头,走向门外。
路过沈听晚时,她又妒又恨的狠狠剜了一眼过去。
如果眼神里能出刀子,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沈听晚给捅个窟窿!
她自觉并不比沈听晚差太多,只是生的命贱而已。
早晚有一天,她要踩在沈听晚的头上,做总督府真正的女主人!
沈听晚自然看清了梅笙那恶毒的眼神。
她淡然站在原地,只当梅笙不存在。
“磨磨蹭蹭的,过来。”
陆沉霄已经等得不耐烦,语气里多了些戾色。
沈听晚很不情愿地挤出抹笑意,“少帅这是渴了还是饿了?我这就去……”
“闭嘴,那些是老妈子做的,用你操什么心。”
陆沉霄彻底火了,“赶紧过来,给我按按头。”
沈听晚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他说的伺候是按摩啊。
早说啊。
她立即轻挪莲步,走到陆沉霄身边。
纤纤玉指摁在他的头上,轻揉按动。
随着她的到来,一股浅淡的薄荷幽香,跟着蕴散。
丝丝袅袅的,钻入了陆沉霄鼻息间。
刚升腾而起的火气,竟然奇迹般的,被抚平下去。
不仅如此,就连他昏沉的头也跟着轻盈许多。
陆沉霄微微抿唇。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祖父阴差阳错,让他娶的沈家被调包的女儿,确实有能令他宁神静心的奇效。
甚至,超过了从北苑全身而退的梅笙。
随着沈听晚指尖的揉动,陆沉霄舒服的轻哼了声。
梅笙站在门外候着,并没有走。
听到里面的响动,她小心翼翼往里看了一眼。
满脸享受的陆沉霄,和容颜倾城的沈听晚一坐一站,宛如一对璧人。
她紧紧攥着手掌,修剪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已经戳破皮刺出了血,却仍无法压下心头的妒恨。
沈听晚来她的房间得意什么!
今日之辱,她梅笙记下了!
总有一日,会让沈听晚付出代价!
而厢房里。
陆沉霄周身通泰,往日里频繁的头痛奇迹般得到了缓解。
他左手悠然搭在扶手上,修长的食指惬意轻点了几下。
之前他打算回府后,就好好跟这个小骗子算笔账。
念在她还有用的份上,暂且算了。
只当府里多养了只宠物。
沈听晚明显察觉到陆沉霄身上的戾气退去。
虽然仍戴着冷冰冰的面具,他周身的气场却柔和了不少。
而她已经按得手指发酸,试探问道,“少帅,感觉好些了吗?”
“嗯。”
陆沉霄慢悠悠睁开长眸,盯着沈听晚巴掌大的小脸,“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不错。”
“我不管你是真心倾慕,还是被迫嫁进来的,既然做了我的夫人,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行差踏错,丢了总督府的脸面。”
“而我自然也会护着你,任何人,包括沈家,都休想坏了我总督府的名头。”
这几句话,是忠告,更是敲打。
沈听晚却心中一喜。
有陆沉霄这几句话,她以后回沈家时就能挺直腰杆。
毕竟她可是总督府的少夫人。
对她不敬,就是折辱了整个总督府!
梅笙在外面等了半天,始终不见房门关起来,不屑撇嘴。
什么少夫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长着副天仙的脸又怎样?
还不是被少帅当丫鬟使,半点没有要宠幸她的意思。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伺候过沈听晚的。
直到到现在,两人都还没圆房。
梅笙正琢磨着,就见王副官匆忙找了过来。
“少帅,有军务需要立即处理。”
“嗯。”
陆沉霄起身,跟着王副官离开。
梅笙见他们走远,扭着身子堵住了刚迈出门槛儿的沈听晚。
“哟,少夫人进去半天,原来只是帮少帅按摩啊。”
“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妾室,好歹也是少帅的女人,他可不舍得拿我当丫鬟使。”
沈听晚好笑地看向梅笙,“既然少帅这么宝贝你,何必要喊我来你的房间?”
这句话就像踩到了梅笙的尾巴。
她立即炸毛,眼神凶狠道,“沈听晚,你少得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帅到现在都没碰过你!”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比你更早,成为少帅的女人。”
“啪!”
沈听晚毫不犹豫的,给了梅笙一耳光。
然后嫌弃地吹了下被震得有些发红的掌心。
“沈听晚也是你能叫的?别忘了府里的规矩。”
“你只是婢妾,对我不敬,随时我都发卖了你。”
“做人要识趣,不要挑事,才能活得久,你真以为,我那晚没去北苑?”
“什、什么?你……你竟去了北苑?”
梅笙满脸不敢置信。
沈听晚轻声嗤笑,“不然你以为,谁会好心的给你披上衣服,救了你的性命?”
梅笙瞬间如遭雷击。
那晚、那晚沈听晚竟然真的去了北苑!
她扑通跪在沈听晚脚下,连连磕头求饶,“少夫人,刚才梅笙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对你不敬。”
“求你大发慈悲,饶梅笙一回,千万不要说出那晚的事。”
如果让大太太知道,少帅并不是自己救醒的。
她这条小命,肯定凉了!
沈听晚注视着吓得抖如糠筛的梅笙,撂下警告,“以后好自为之,别再惹我。”
梅笙顿觉捡回一条小命,虚脱瘫倒在地上。
她正惊慌回忆着那晚醒来后发生的事,突然有人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梅笙,你这是怎么了?”
“姆妈?”
梅笙惊慌抬头,发现来人竟是奶大了少帅的姆妈。
大太太汪海梅生了陆沉霄的时候,没有奶水了,是这个姆妈给陆沉霄喂奶的。
所以姆妈在陆沉霄的心里分量很重。
她越发心虚,惴惴不安的看向沈听晚离去的方向,红着眼眶摇头,“没、没什么。”
“婢子身份低微,少夫人能抽空教训几句,是我的福分。”
姆妈盯着梅笙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微微皱眉。
她把梅笙扶进房间,就转身回了大太太的住处。
“太太,我刚才路过梅笙的住处时,恰好看到她跪在少夫人脚下,脸都给打肿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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