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迁怒
“你不知。”
姜氏胸口剧烈起伏几次忍着心口痛道:“他要把我当替罪羊呐!”
“此话怎说?”
两个妈妈对视一眼,花妈妈谨慎的去关上门。
姜氏这才道:“高寄是侯门贵子,侯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他了。申氏此次趁乱想杀他,怕也是听说他在幽州闯出了名头怕被侯爷接回侯府。”
花妈妈点头,“玉蕉院那位如今被称作幽州才子。”
“老爷让我动手杀他,万一侯爷追究下来总累不到他身上,他们姐弟自可以弃车保帅。那时候……”她手放在心口,眼神怨恨道:“倒是要让我给他填命!”
“夫人莫不是多想了?老爷这些年对您也爱重,岂会算计您?”
姜氏听着心中不觉得好受反而越是似钝刀割肉,“他又不是没动过杀我的心思……男人啊,最是绝情了!”
两人欲再劝,但姜氏已不愿再谈摆手道:“别再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蕊儿在何处……若真……”
街头巷尾的传言在脑海中浮现,申翰昀的绝情令她酸楚涌上心头,“月末只剩十来日了!”
姜氏忧思过重,又因申翰昀决定而悲伤竟又病下,申明湘少不得又侍候床前,还未出嫁的少女撑起申家后宅。
秋菊开遍,幽州才子文人遍设赏菊宴、秋爽宴。不过七八日帖子已经叠了一摞,宋幼棠翻看帖子将帖子一张张念给高寄听。
念到文长请帖时宋幼棠眼前一亮,冲高寄扬扬手中请帖道:“文长公子邀约,公子可要去?”
高寄苦思许久的棋局终于落下第一子。
未得回应宋幼棠心中失落,那夜之后高寄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她很清楚他心中有事儿。
除了平时他会发呆说话时心不在焉之外,每日起卧十分规律,白日也只是解棋看书,话少了许多。
还有便是,他对她十分规矩,动手动脚都没了,更别说似往日的胡闹折腾。
原本没羞没臊的一人突然规矩起来,宋幼棠还十分不习惯并且……他越是这般,宋幼棠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
她还是喜欢之前那个人前正经人后不要脸不知羞的高寄,总觉得那样的高寄才能算作是活生生的人。
“不去。”
这个回答宋幼棠丝毫不意外,高寄自那天起就没出过门。
她将请帖收起来时听得高寄道:“去杜六公子家。”
杜六公子年纪小,好读书,好与有才学之人交往,高寄是他今年最喜欢的一位。
只是,有文长的请帖在他都去杜六家?
“文长公子这是失宠了?”宋幼棠挑眉。
高寄嘴角轻扬,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宋幼棠,“他太会恃宠而骄了,该坐坐冷板凳了。”
出门那日高寄身穿竹青色衣衫,上绣雅致的竹花,刺绣手法别致看起来较别的刺绣生动精致。腰上悬着竹叶荷包,下垂青玉流苏。一身装扮皆出自宋幼棠之手。
高寄心中欢喜,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到了宴上宋幼棠便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了。
高寄没去文长的宴,可文长来了杜六公子的宴!高寄是早知道文长会来因此借杜六的宴等他呢!
宋幼棠看着两人坐在一处说话心中默默骂了一遍高寄。
“明日那人便到幽州了,”文长道:“届时我会以我的名义去拜会他,你扮作我的小厮随我进去即可。”
“希望你这次,得他相助,若能回侯府,可莫忘我的相助之情。”
文长不愧是文人中最好的商人!
高寄饮尽酒盏,垂眸之时眼底无限落寞与伤感。
杜六小公子眼巴巴的跑来请高寄作诗一首,高寄沉吟片刻后提笔欲写,杜六小公子却撩起自己衣摆让他写在他衣裳上。
宋幼棠:……
看得出来杜六小公子是真的很喜欢高寄啊,但他若知他私下秉性,会不会大失所望?
文长这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凑过来道:“一个人的才学并不能看出他的秉性如何,是吧宋姑娘?”
他微挑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写满了揶揄。
宋幼棠福身并不作答。
她和高寄的事儿怎能被人窥探?
杜六小公子得了高寄新诗满场转悠显摆,文长家中有事儿先行离开,高寄也失了趣味同杜六小公子告别后也走了。车夫扬起马鞭马儿撒开四蹄儿在长街上跑起来,高寄原本闭目养神忽的车窗帘子被人掀起,宋幼棠一惊高寄睁开眼,从掀起的帘子看去只看得一墨衣人打马而过,腰间铜牌一闪而过。
速度之快宋幼棠甚至看不清铜牌上刻的什么。
高寄飞快掀起车帘,车夫小厮俱是一惊。
高寄眸子阴晦如翻腾的海浪蕴含摧天裂地之势。
“公子?”
宋幼棠刚碰到他肩高寄便钻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府。”
人已快跑着离去。
宋幼棠出去只看到高寄的身影融入长街人潮,转瞬不见。
长街迢迢灯火似火烧一般蔓延至天边,宋幼棠心中蓦的一慌,她欲下马车却被拦下,小厮陪着笑脸让她回马车上,他得了吩咐自是要将宋幼棠送回府。
宋幼棠等到半夜也不见高寄回来,她原本在绣香包可夜半高寄未归她心绪乱丢开绣花针在屋中来回踱步。
没了高寄的屋子安静得令她心慌,连爆的烛花对她也似惊雷一般。
她抬眸看向门外浓如稠墨的黑夜,心乱如麻。
他昨夜的棋局还未解开,黑子被围困至绝路,眼看就要困死。
宋幼棠坐在高寄素日的位置上凝神思量许久落下一枚黑子。
高寄素喜执黑子。
天亮后眨眼又至正午高寄半丝消息也无,宋幼棠看着正午的日光心中有了计较,她换了衣裳重梳头发去求见姜氏。“她怎么来了?”
姜氏心中一跳,看向花妈妈,“难不成老爷动手了?”
花妈妈捧了点心到姜氏面前,“夫人正病着,哪里有精神头见她?”
姜氏点头,花妈妈对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便依言打法宋幼棠。
宋幼棠却不走对丫鬟哭着道:“我家大公子昨夜至今日都未归,他素来身体弱每日必得服药,奴婢实在担心不已,还请姐姐再禀禀夫人请夫人派人找找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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