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我们一家人
这个女儿虽稍微有些迟钝,但还不算太笨。
到底是年纪轻,看不长远,还需要她好生教教往后才好在深宅大院中立足。
申氏满目慈爱看着高舒音道:“在自己的地盘上,总要容易行事些。”
高舒音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这就好。”
话音刚落高舒音忽然觉出味儿来,面上挂不住道:“女儿是被他们气昏头了,不然也无需母亲说得如此通透。”
这般为自己辩解挽留形象,申氏浅浅笑了笑,转而问起她最近交好哪些贵女。
提起这个高舒音便垮下脸来,“提起这个女儿就来气。”“怎么了?又是和谁闹别扭了?”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仗着自己爹是南陲大吏的白紫英!”
高舒音恨恨的用力扯帕子,柔软的帕子被她长长的指甲一划,娇气的料子立马出现一道撕痕。
“我那日本来是奔着侯府王孙贵子们才去参宴的,但还没见着人呢,就碰见白紫英和一众女眷,她当中嘲讽我偷走小路是为了碰见南宁王府的小公子。”
“还……还说我穿的粉衣会触小公子的霉头,说是小公子心爱的通房死的时候就穿着粉衣……把我气得半死!若不是女儿顾全大局,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申氏脸色一沉,声音带了几分严厉同高舒音道:“这些话只可在我面前说,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家中都不许再提!”“母亲!”
高舒音不满申氏没有同她一起说白紫英的不是,扭身撒娇。
“可听见了?”
高舒音闷闷点头,情绪却低沉下去。
申氏见状也不忍再苛责女儿,又怕女儿因为一时之气而失了前程。
她便道:“白紫英能躲便躲,她在京中再娇纵蛮横,也无人敢娶。你觅得良缘了,她只有低头捧着礼物上门喝你的喜酒。”
“这一头,你压得住她。”
高舒音还欲多问几句,但又恐惹怒申氏只好道:“是,女儿记下了。”
母女正说着话,田妈妈领着个丫鬟进来道:“夫人,溶月院的来回话了。”
申氏一抬下颌,田妈妈会意冲丫鬟招手道:“给夫人回话。”
宜春上前行礼道:“奴婢回夫人话……”
她将宋幼棠给寿春、萤光改名字的事儿如实说出。
申氏嘴角泛起淡笑,但她眼尾微挑却是一股冷意。
屋内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怒意,皆大气不敢出。
“这个通房真是大胆,居然敢擅自给丫鬟改名坏了母亲布下之局!否则高寄必定会中全套!”
“田妈妈,”高舒音道:“您就没办法整治她吗?”
“我的姑娘诶,”田妈妈陪笑道:“人家如今可是抬了姨娘了,再不是可以拿捏在手掌心儿的小丫头了。便是老奴见了也要称一声:姨娘呢!”高舒音气得拍桌。
“像什么话!”
申氏蹙眉呵斥,“在外面还算有章法,怎么一在我跟前就跟个毛猴子似的?”
“那还不是姑娘有夫人您可以依靠,因此才露小孩儿心性。”
田妈妈笑着给高舒音解围。
“好了,你下去,告诉谭妈妈把他们盯紧了。该动手的时候别软乎,自有赏给她。”
“谭妈妈?”
高舒音将这个名字在心中过一遍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您让她去了溶月院?”
她回过神若有所思点头道:“很好,这样可就有好戏看了。”
她那般手段,宋幼棠必定受不住。
“叫你别急,法子可不是急出来的。明年就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这样子怎么好去做掌家夫人?”
提起婚事高舒音泄了气,懒懒趴在台子上苦恼道:“及笄有什么可喜的,女儿连人都没选中呢。”
“怕什么?京中这么多王孙公子你哪个嫁不得?”
“什么时辰了?”
申氏问,田妈妈忙去看刻漏道:“回夫人,刚到申时。”
申氏点头,抬手为女儿拢耳鬓碎发道:“你晚上穿的衣裙准备好了?快去准备,”她意味深长道:“今晚的晚宴,会很有意思。”
高舒音听出弦外之音,眸子一亮。
酉时初。
溶月院基本已收拾妥当,十几年未住人的院子终于有些活气,但仔细说来院子墙角和屋子里还有一股久未住人的霉味儿。
红叶换了个小巧的宝鸭熏香炉,小心捧着到主屋外,略等了会儿听仔细了里面没有暧昧声音她才撩起绣九枝莲的夹帘进入房内。
屋内烧着炭盆,火旺旺的,一进去便令人觉得温暖如春。
宋幼棠穿着珍珠白的家常衣裙,简单却精致,裙子上挑着银线,便是坐着不动也恍若流光一般多热目光,未施粉黛,头上也不过斜斜插着一支流苏珍珠簪。
明明是这般简单的装扮却胜过精心装扮的女子,眉心红痣衬得她似院中的几十年老梅树开出的洁白梅花一般惊艳。
红叶小心将熏香燃上,她现在办差事远比之前还要小心谨慎。
宋幼棠虽在宅子里挑了半数人过来,可只有她和长庆是随身伺候,那她就是侯门姨娘身边的大丫鬟了,在外面也是有几分脸面了,红叶喜不自胜,伺候起宋幼棠也越发殷勤。
“红叶,去将那套公子新做的寒梅衣裙找出来,今日……”她歪头想了想,“戴那顶金冠子吧,耳环戴那对缠丝莲花耳坠。”
红叶称是便去箱笼里找宋幼棠所说的衣裙。
“我呢?我穿什么才显得我们是一家人?”
高寄轻佻的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笑问。
“公子可别再这么说,”宋幼棠小心看了看门口,“虽然有我们带来的人但这里多数还是侯府的人。”
她谨慎道:“那位谭妈妈,奴婢瞧着总觉得心里发毛,也不知是何缘由。”
“她应当是申氏的人。”
高寄下了断语,“明面上是寿岳堂送来的,实际上替她办事,这样无论如何都有寿岳堂顶着,她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他眸色幽深,显然对申氏行事颇为了解。
“今日之事……”
她本欲多言,但转念想到高寄心上又一片柔软便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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