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谭玉涵和袁派明得知查尔斯先生的到来时,查尔斯先生早已离开了水城,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实验室里,只看到了凝望着窗外景色的宋学津先生。
风吹过紫色的云絮,也吹过橙蓝相间的晚霞。
固执己见的宋学津沉浸在这片风景里,不管他们怎么叫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学津转过身去,“我知道了,而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一定要把苔城的事做好。”
“可是,宋学津先生,”谭玉涵说:“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并不优秀,而你也是一样,甚至更糟,因为你是一个浑身都是伤口子,需要时间疗愈的病人。”
宋学津沉默了,他装作听见了杂音的样子坐起身来。他回避着谭玉涵的目光,甚至想在角落中瑟缩。
那天晚上,谭玉涵没有睡意,她凝视着窗外那片冰冷又黑暗的世界顿感到一种复杂的情感在脑海里爬升。正当她沉浸在窗外那虚空的美景时,从床下突然传来了声音。
“谭玉涵妹妹~谭玉涵妹妹。”
谭玉涵顿时冒出冷汗来,她跳了个老高,准备逃跑的时候才发现床下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她蓬头垢面地站起身来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脸责怪地盯着谭玉涵说:“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等你们老半天了。”
“肖未晞,我去你祖宗的!”谭玉涵大喊:“他妈的,宋学津脑子有病,你也跟着脑子有病是吧。你们两个现在都他妈的应该在医院里面待着!”
肖未晞见谭玉涵怒不可遏只好跪在她的脚边说,“谭玉涵妹妹,我都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妹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比宋学津伤的轻,而且整天日晒雨淋的根本就犯不着出事。现在宋学津走了,你和袁派明也跟着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啊,我实在待不住啊!”
谭玉涵先是一怔,随即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她扶起肖未晞拍着她的肩膀说:“你的脑子还是跟不上啊,宋学津这种顽固不化的家伙,已经不值得你再付出什么了,何况他这次去苔城嘛,唉,一定是凶多吉少,对于一个死人你何必……”
“我感觉这次我没有选错,谭玉涵妹妹你就相信我吧,我和你不一样,我可做了好多好多错误的选择了,我坚信……我坚信这次我没有错,我……”
听到她的话,谭玉涵的睡意全无,她坐起身来眼中泛起白色的亮光,这白色的亮光也让肖未晞一时语塞,她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当那白色的亮光从谭玉涵的眼前掠过时,她才从肖未晞的眼眶中看见那个人,那是她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早已没有了责备,她紧紧抱住肖未晞那冰冷的身子。她们不约而同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那晚,她们一夜未眠。那会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刻。
肖未晞问她,“为什么在苔城的临床试验成功就能保证人类可以战胜病魔呢?”
“因为内科疾病的起因都是细菌,真菌和病毒的感染或着基因的突变,我们吃下的药物,输进去的液体都不能保证我们的身体百毒不侵甚至有很大的副作用,而那些由基因决定的遗传病呀,会深深地刻进我们的DNA里。我们无法改变基因,所以一直以来,在与遗传病抗衡的路途中我们人类一直很被动。而这次的试验会使得我们主动起来。
“我们在美国的导师查尔斯先生,他在年轻的时候与他的老师瓦格纳先生一起去了南极,在那个地方他们发现了外星人的活动遗迹,查尔斯先生用他的半生时间创立了生命物理学,他用物理学的方式分析出来了意识与肉体的关系,意识与生命的关系,他的理论不仅能解释这世间所有梦境般的神奇现实,更能改造人类的思维让更多的神奇降临人间。”
“那谭玉涵妹妹,你们是因为这个才跟着查尔斯先生吗?”
谭玉涵点头,“当人类有了生命物理学的理论后呀,我们就能用科学的手段分离意识和肉体,我们用于临床试验的机器就是把意识存在一个合成过的蛋白质模型里,把肉体保存在能够维持正常呼吸心跳和新陈代谢的营养液里。而在蛋白里的意识将被传送到一个特制的实验舱里,它们是被我们改造过的T4噬菌体,就是那个绿色的蜘蛛,它能保征我们安全地在人体内环境和细胞液里存活。我们也能通过定位器找到治疗者的位置,然后给治疗者指引方向,在治疗者进行基因操作的过程中啊,与他结伴而行的还有成千上万个T4噬菌体伴随在他的左右通过扫描成像自动地把他对基团的操作转化成程序,这样人多力量大,一下的就能战胜遗传疾病了。”
谭玉涵发觉自己越讲越晦涩,对生物学,生命物理学可谓一无所知的东西肖未晞竟仰着头听得津津有味。
“噬菌体可算是个好东西,我想,虽然它披着病毒的外衣,但是几乎没有任何的恶意,它附着在细菌的身上,为人类抵御细菌的侵袭,为人类带来健康……”
“那我也可以像噬菌体一样,我也可以披着坏人的外衣,我也可以做一个为人类带来健康的人。就凭……就凭跟着你们我的生命更的充实,你们一定要让我加入!”
这时的水城,有一阵寒风吹过,它们卷起了无尽的夜色,让他们在雾霭与喧嚣中飞舞。
“肖未晞,”谭玉涵凝视着她的眸子轻声的说:“肖未晞,我想你知道,这不是儿戏,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宋学津的心情,宋学津这时候一定非常有压力,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远赴苔城是因为他知道,他为了临床试验已经付出了太多了,我们也为了临床试验付出太多了,肖未晞,原谅我们并不高尚,我们需要,我们迫切地需要一项荣誉,一项光环,一项冠冕让世界认识我们,让世俗认可我们,甚至付出生命。肖未晞,这是场冒险……”
我想谭玉涵是不想让肖未晞成为宋学津的压力,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已无法再从肖未晞的眼中找到任何拒绝她的理由时,她静静的笑了。
在这晚的后半夜,她们在一起睡去了,谭玉涵梦见了一个头置簪花的美丽女人向她敞开怀抱,她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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