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妥协
市舶司有钱吗?
答案是没有的。就算之前市舶司得了一笔巨大的罚金,可这笔钱很快又被赵悦调拨出去,用于市舶司的各种支出了。所以,目前来说,市舶司还是没有钱的。
不过,市舶司没有钱,但赵悦控制的招商钱庄有钱啊。招商钱庄进入江南,一开始受到了一些挫折后,但很快就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自从进入了八月份,招商钱庄每天接收的存钱都上百万贯以上。就算到了后面速度慢了一些,每天存钱的增量也在数十万贯左右。
截止到目前,仅仅江南地区的招商钱庄接收的存钱,就超过了一千三百万贯钱。尽管贷款业务也在增大,但除去贷款放款出去的钱外,截留在招商钱庄银库里面的银钱,都还有八百万贯之巨。
按正常的存款备用金,招商钱庄只需要预留四百万贯钱,都足够预防出现的各种金融风险了。所以,招商钱庄最少都还可以放出数百万贯钱出来。
钱要是不流动,那就是死钱。所以,赵悦也在头疼招商钱庄银库里的钱,都在想着要如花掉或者是将这些死钱变成活钱。
尽管支付高昂的赎金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但在赵悦看来,如果能把郑家明州的造船厂所有工匠和管事挖过来,还是值得的。市舶司必须拥有一个高水平的造船厂,否则根本撑不起赵悦未来的航海野心。
所以,在郑家再次拒绝了自己的好意,拒绝将明州造船厂让出来,赵悦毫不犹豫,就动用了招商钱庄的存钱。打算直接以金钱攻势,将明州郑家的造船厂给全部搬过来。事实上,除了动用金钱攻势外,赵悦还以市舶司的名义,给明州郑家造船厂的工匠和管事都许诺。只要那些工匠愿意从造船厂出来,赵悦就动用市舶司的力量,给那些工匠脱匠籍,并且一些重要的工匠,还给予一定的散官职。
散官,就是有官无职。不过能授予散官,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了身份地位巨大的改变。所以这一招出去,让那边的工匠根本无法拒绝这个巨大的诱惑。
结果也是很明显的。在赵悦派出时迁去操作这事儿后,短短几日就有了巨大的反馈。至少郑家明州的造船厂有一半以上的工匠和管事都愿意接受市舶司的“招安”。
短短几日,郑山河整个人就感觉像是苍老了几年一样。明州那边造船厂传来的消息,越来月坏。
就算他派出了自己的大儿子亲自去了造船厂,也阻止不了造船厂那边的工匠和管事源源不断的“离职”。
几日以来,郑家已经接到了超过百位工匠和管事离开的消息。而郑家收到的赎金,也超过了百万贯钱。
尽管赎金一分不少,可看着这些交来的赎金,郑山河反而有种不安的心情。
现实的情况就摆在了眼前,那些流走的工匠和管事,是全部被市舶司给挖走了。市舶司也真是财大气粗,被挖走的工匠们需要的赎金一分没少都交给了郑家。可正是如此,让郑山河明白了赵悦要动明州郑家造船厂的决心之大。
到了现在郑山河还不明白赵悦的决心,那就真是笨人了。所以,再次接到市舶司又送来了十来万贯的赎金时候,郑山河根本坐不住了。
他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让下人全部将最近几日收来的赎金全部带上,直奔杭州市舶司而去。在杭州市舶司衙门里,郑山河再次见到了赵悦。
在会客厅里,赵悦看着郑山河带着大堆钱财过来,赵悦都有些意外,问道:“郑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山河微微作揖,整个人像是解脱,又像是认赌服输的状态,看着赵悦道:“赵大人,这些钱,还请大人收回吧。郑家,愿输!明州的造船厂,愿意听从大人的安排。”
郑山河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艰难。只是说到最后,反而变得流畅起来。
赵悦有意意外,看着郑山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后笑着问道:“郑员外,你不是和本官在开玩笑吧?”
郑山河摇头,神态认真道:“大人,老夫没有开玩笑。郑家,愿输,明州造船厂,请大人安排吧。至于这些赎金,也请大人收回去。老夫只有一个请求,造船厂乃郑家祖业,还请大人给郑家留一口念想。”
尽管内心有多不舍和不愿意,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郑山河就算再有不舍和不愿意,也知道事情不可为了。
如果今日他不主动前来,市舶司还可能付出更多的钱去挖明州造船厂的人。就算郑家获得了大笔巨额的赎金,可那又能怎么样?
明州郑家的造船厂,最终也会落入杭州市舶司的口袋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杭州市舶司真的拿出了数百万贯钱才把明州造船厂拿下,那郑家和杭州市舶司之间的梁子,可能就真的结下了。
为了这个造船厂,彻底的得罪了专门管理海贸的杭州市舶司,对于郑家这个海商家族来说,会是好事吗?
郑山河看到了赵悦要拿下造船厂的决心,就明白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好。所以,他主动带着那些赎金,来到了市舶司,一个态度就服输。不低头不妥协也不行了,在坚持下去,赵悦一样的可以把明州的造船厂的工匠全部挖走,到那时候,郑家可就彻底站在了市舶司的对立面了。所以,为了未来,郑山河不得不低头妥协了。
赵悦看着郑山河的态度不似作假,又看着那些他带来的钱,也慢慢明白郑山河此次的来意了。
赵悦已经明白了,这郑山河此次来,是真的向自己低头了。只是,这种低头,在赵悦看来,实在是有些晚了啊。如果不是自己逼迫到了极致,郑家会低头会妥协吗?
现在对方愿意低头,赵悦一时间还难办起来了。本来他还想着拿郑家作为头羊,不介意杀上一杀。现在好了,对方愿意低头,就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了一声,道:“郑员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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