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最重要的一课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夏，进入秋天了。
江南的秋天，来得总是相对安静，没有明显的过度和急转，相对而言，少了几分炎热，多了几分凉爽。
赵悦忙着教书和办学，市舶司这边的事，则是由徐宁统筹管理整个市舶司的事宜，阮小二负责操练水师，解宝兄弟负责操练陆上人马。还有其他的各衙司，因为已经订好了章程，基本上就按章程按部就班做就行了。
赵悦忙着教书办学的时候，还重点关注了几件事儿。一件便是神武大炮的改进以及新火药的研制。下了一趟南洋，神武大炮给舰队保驾护航，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而且发挥了无比犀利的攻城略地的能量。对这时代来说，神武大炮确实是一件神器，但在赵悦看来，这火炮还有很大的改良地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火炮依然还是前装弹的。前装弹的火炮，射速在赵悦看来，实在是太慢了。
要改进的地方，就是想办法研制出新的神武大炮，研制出后装弹的火炮。只有后装弹的火炮出现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步入了热火器时代。
除了研制新火炮之外，还有新火药弹药也是需要跟上的。因此，赵悦除了要赶去火炮和火药工场和一般工匠讨论研究之外，还要常回江南学院上课。
前一世赵悦也算是学霸一级的人了，对于理工科特别是机械知识，足以镇压这时代所有的天之骄子。就是地理科学和一些其他学科的知识，也能辗压这时代所有的学霸。所以，能者多劳， 在江南学院里，赵悦的课程是最多的。
因为赵悦授课，几乎都以白话文来讲述，少了文言文的束缚，对大多数学生来说，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所以赵悦的课程，在学院里也是最受欢迎的。
他的课程，不仅是学员来听课，就连里面的很多教师，都跑来听他讲课。没办法，赵悦的学识太驳杂，而且又能让人耳目一新，就连李诫这样的牛人，也得敬佩。
这一日，赵悦在教授着有关航海的一些知识。说是航海的知识，也不过是诉说着一些有关下南洋方面的事儿。
教室里面，此刻黑乎乎的坐满了学生，诺大的教室，就连外面的走廊都站满了人。学院里面的三百来个学生，最少有大半的学生都来听课了。整个教室，只有赵悦的声音在回响。
赵悦拿着一艘船的模型，讲解着一些航海的知识。
“在座的诸位，应该大部分都出过海了吧？出过海的举手看看？”很快，教室里有一半多的人举手。实际上，这些学员里，有一百多都是市舶司水师里的人，这些人都是跟着赵悦下了南洋去的。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的学员，有很多也曾经出过海。所以，大部分人对出海是不陌生的。
“很好，既然大家都出过海，那问一个问题，如果在海上，你的前面有一艘船，他的速度比你的快，最终这艘船是怎么样消失在你的视线的？”
“或者说，如果在海面上，你的对面来了一艘船，这艘船是怎么样出现的？”
赵悦这问题，让教室先是安静，很快就有人举手了。
很快，一个学生站起来，道：“回老师，先是船身，然后是桅杆消失。”
“先是看到桅杆，然后才能看到船身。”
两个回答，但殊途同归，道理都是一样，而且也基本正确回答了赵悦的问题。
“他们说的，是这样的吧？”赵悦扫视了众人一眼，笑呵呵问道。看着众人点头表示赞成，赵悦才接着问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是这个情况，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或者说是，为什么如果海面上来了一艘船，我们是先看到他的桅杆，然后才能慢慢的看到船身？”
这个问题一出来，教室里面顿时嗡嗡的响起了一阵议论讨论声音。
“是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先看到桅杆，然后才能慢慢看到船身？”
“是不是因为桅杆高？所以我们才先看到桅杆？”
“我觉得应该是距离太远，人只能先看到高的地方，然后才能看到低的地方。”
“。。。。。。”
一时间，教室里各种讨论的声音，但基本上没有人能把这事儿讲得明白。赵悦笑着听着众人的话，足足好一会，才让讨论停下来。
这时候，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拍手，很快，有两个赵悦的护卫从教室的外面，抬着一个足有箩筐一般大小的“圆球”进入教室里面来了。
众人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悦把那圆球放在了讲桌下面。
赵悦再次拿起两个小船的模型，然后看向下面的众人，笑了笑道：“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
“大家是不是认为，海水是平的？”
这问题根本不容置疑，很快众人几乎都点头表示认可。赵悦笑了笑，将两艘小船放在讲桌两边，再次道：“按照大家的理解，这讲桌是海面，我平的，我把两艘小船放在上面。大家设想一下，如果你们在其中一艘船上，你看另外一艘船走向你，是不是按大家刚刚说的那样？真的是先看到桅杆，在看到船身？”
“这海平面，按大家说的是，是非常平，绝对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你们的视线，又能足够看到这艘海船驶向你们。但你们要认认真真的去想，你们是真的只能先看到桅杆，再看到船身？”
当赵悦这问题提出来，下面的人先是安静，然后一些人的神色，就开始有疑惑了，似乎开始怀疑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如果按赵悦刚刚的说法，海面处于绝对平面，那他们看另外一艘海船，应该是一下子就可以全部看完，不会是先看一部分，然后再看完的。可这样又和在海上遇到的实际情况，似乎不相符合啊。
一时间，众人神色陷入疑惑和不解当中。显然，赵悦做的这个“小实验”让众人陷入疑惑和不解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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