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明宥的随从愤怒道:“谁报的官?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不可能他们刚拦了一个女人上马车,立刻就有人知道并报官,还立刻就有官差到来。除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官差凛声道:“被我等抓个现行,这么多双眼睛亲眼所见,还能诬陷了去不成?!纵然是旭家也不能干出这等为祸百姓的事来!旭大公子,还是随我们衙门走一趟吧,到底有没有冤枉你,知府大人自会定夺。”
围观的百姓们早已窃窃私语炸开锅了。
仔细一看这马车,果然是旭家的马车。旭家大公子竟公然强抢民女,被官府给抓个正着。新知府上任了就是不一样,知府大人一视同仁、伸张正义,那才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旭明宥的随从很不服气,可这么多官差在此,他们若是以下犯上,则罪上加罪。
最后,官差把旭明宥连人带车地送去了官府。
自始至终旭明宥都坐在马车里不曾露面。可这事儿一经传出,即使他没露面,也无法保全颜面。
旭明宥整个人笼罩在阴暗里,突发事故让他稍稍抑制了身体的渴望,但那股邪火持续在身体里作祟,他忍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到了官府,旭明宥径直被官差带去了衙门大牢里暂时收押。
随从着急道:“官爷,你看我家公子的情况,他分明是被人下了药,是被陷害的!”
官差道:“这个留到公堂上去说吧!”
官差往牢门上落了锁,就去向知府回禀情况。两个随从若是再不依不饶,也会被关进牢中一并候审。
所以最后,随从只能匆匆离开衙门,回旭家去通报消息想办法救人了。
官差来回禀情况时,左承锦正在官衙里处理公务,他刚看完一些琐碎的案件,起身走到架子旁洗了洗手。
左承锦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啜了两口,听官差禀道:“大人,旭明宥已经带了回来,现正关押在大牢里。”
左承锦道:“等本官办完手里的案子,过两天再审。先关着吧。”
事实上谁都很清楚,这件事太过巧合,按照旭明宥的情况,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何须犯得着在街上抢女人?
可事情坏就坏在前两天棉花地刚刚被烧,纵火犯乃是旭明宥的前管事;旭明宥被传唤至公堂,他撇清关系、态度傲慢,左承锦久经官场怎会听不出,旭明宥在公堂上威胁他的前管事,如此藐视公堂,便是认定左承锦拿他没有办法。
左承锦希望城里的商户能够公平竞争,谁有能耐谁就赚钱,如此才能够真正有利于百姓民生。然而,烧毁棉花地,让棉农的辛勤劳动化作飞灰,让正常经营的商户遭受损失,这样恶劣的做法必须严惩。
旭明宥置身事外,左承锦总有机会治治他。
事情在市井里口口相传,传得很快。
孟娬和殷珩走在街市上,她手里拎着两只罐子,眯着眼与殷珩道:“打好了酱油和醋,现在可以回家啦。”
等回到家时,夏氏道:“上午早早就出了门,打个酱油醋,这都快过了正午,你们怎么才回来?”
夏氏在家里十分担心,生怕两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要是再等他们不回,约摸就要带着猴不归一起出门寻人了。
孟娬道:“娘,今天街上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才耽搁了嘛。”
夏氏从她手上接过罐子,转身就进了厨房,道:“快洗洗手,吃午饭了。”
此时的旭家,在得知家主被关进大牢以后,是阵脚大乱。
旭家三公子四公子,一个疯癫,一个年幼,根本做不了主。剩下的便是旭家的女人们,忧心忡忡。
旭家的女人自家娘家在城里基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这个时候与娘家走动去疏通关系也没什么用,因为旭明宥犯的是官府,民怎么能斗得过官?
这要是贸贸然得罪了官府,自家娘家也会受到牵连。
官府已经放了消息,说过两天审理旭明宥强抢民女一案。
但是随从回来说,旭明宥中了药,眼下正在牢里受苦,要是不及时解药,恐怕会有大麻烦。
旭家人可以试着去官府牢里打点一下官差,说不定能见到旭明宥,并帮到他。
若仅仅是探望一下没问题,可要帮旭明宥解药,在那种地方说不定还有官差看着,谁能办得到?
因而旭明宥的妻妾都退缩了。
这时孟蒹葭主动站出来,楚楚柔弱道:“妾身一直留在旭家,虽没名没分,可一直感激大公子给了妾身一个栖息之所,就让妾身去吧,以报答大公子的收留之恩。”
随从没时间再去别处找人来,就同意了。
昏暗的牢房里,旭明宥坐在牢间内的墙角,发出一声声的喘息。他像是一头被禁锢的恶兽,青筋毕露,浑身大汗,双眼赤红,随时都有可能暴走发狂。
巧的是,旁边牢间里关押的恰好是前两天在公堂上被杖责一百的那个纵火犯。以前自己卑躬屈膝服侍的人,现在和自己一样沦为阶下囚,他心里油然生起一种微妙的平衡感。
后来,牢房外面传来脚步声。
官差身后跟着一人,一起进了这里来。
待走近以后,方可见昏黄的灯火下,是一女子,裙裳柔艳,妩媚婀娜,手里拎着一食盒,可不就是孟蒹葭。
随从打点官差,才放了孟蒹葭进来看望旭明宥,并给他送吃的。
旭明宥一抬眼看见孟蒹葭,那眼神就像死死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孟蒹葭对上一眼,都觉得异常心悸。
可她不得不来。若想要出头之日,就必须努力争取。
官差开了牢门,对孟蒹葭道:“快点。”
孟蒹葭颔首柔柔道:“谢谢官爷。”
她一进去,官差便把牢门又锁上了。
孟蒹葭走到旭明宥身边,还来不及把食盒放下,就被旭明宥一手扯了过去。
孟蒹葭倒在他怀里,娇柔道:“大公子别急,蒹葭就是来侍奉大公子的……”
果然,旭明宥一探入她裙底,就发现她竟没有着亵裤。
旭明宥手段一向不留情,孟蒹葭这一趟来,险些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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