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刷地拔出了佩剑,大有一副要去砍她个血肉横飞的样子。
“一口气说得这么顺溜,看样子你还没有失心疯。”崇咸满脸狂抽,一边抱住人往后拖,一边吩咐左右道:“还愣着作甚,还不把她的剑收起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左右两个黑影一人夺走了喊打喊杀的这货手里的剑,一人捉住了她的双腿,和崇咸一起把她拖离这个地方。
她挣不脱也蹬不掉,愤愤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呜呼哀哉,岂有此理!”
等离孟娬家有足够一段距离了,崇咸才把人放开。她爬起来利索又帅气地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当即又要往回冲。
崇咸喝道:“崇仪,不要胡闹!今儿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保准你会遭殃。”
这后巷里加上崇咸,一共有四人。
崇咸先前在城里留下了印记,白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印记被改过,顿时就知道他们总算找过来了。这是他们四个人之间的默契。
崇咸本来满怀重逢的喜悦,可他们一来就差点被发现,尤其是崇咸还要看住这货让她别乱来,一时间头大如斗。
他们是殷武王身边的四大侍从,来的三人分别是崇仪,崇孝和崇礼。
崇孝看起来老实、崇礼看起来守礼,但两人俱是人狠话不多,大概他俩的话都被崇仪给抢走了。崇仪就恰恰相反,她生性暴躁,毫无仪度……但她好歹也有一个优点,就是和其他三个一个,很能打。
她也是四人当中唯一的一名女侍从。
这么多年来,殷武王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相对比较能近他的身。
四人站在后巷里,一样的冷肃干练。
崇仪看向崇咸,横眉冷竖道:“你这话几个意思?”
崇咸道:“那可是准王妃。”
其他三人:“……”
崇咸解释道:“王爷不久就要成婚了。”
崇仪一脸懵逼:“在这个穷乡僻壤?和这个平民女子?王爷是不是脑子受伤了?”
崇咸伸手扶脸,道:“你只需要记住,那位姑娘是未来的殷武王妃,这是王爷唯一承认的就行了。”
崇仪:“我不承认!”
崇咸摁了摁额上青筋,道:“王爷娶又不是你娶,谁要你承认?”他看向三人,又道,“大家都警醒点,等王爷和王妃顺利完婚,再议其他。”
崇仪道:“既然是王爷唯一承认的一位王妃,为何不回京举行婚礼?”
崇咸道:“王爷伤了腿。”
几人不约而同地肃了肃神情。
崇咸又道:“幸得准王妃捡到了王爷,治好了王爷的伤,双腿近来也在慢慢痊愈,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但离恢复如初想来还需要些时日。”
崇咸停顿了一下,又道:“四人扎堆目标太大,大家分散开,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崇仪道:“分散开?分散到哪里去?”
崇咸默了默,道:“城里有不少做散活的,明个我介绍你们去做。”
三人:“……”
崇咸补充道:“还有相应的钱可以赚。”
崇仪十分嫌弃的眼神:“你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崇咸正色道:“一切都只是为了方便行事。”
第二天崇咸果真领着三人上街去找工作了……上回认识的那个船夫,早先就说要介绍活给他做,眼下倒派上了用场。
等安顿好了以后,崇咸才回到孟娬家来,找机会向殷珩复命。
崇咸禀报道:“昨晚崇仪、崇孝和崇礼找了过来,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属下已经将他们安顿好了,不会再轻易惊扰到王爷和准王妃。”
殷珩淡淡道:“崇仪昨晚没闹?怎没见她提剑来砍?”
她要是没闹,那还是崇仪吗?对此殷珩还是相当了解自己手底下的人。
崇咸汗颜道:“属下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准王妃不敬的。”
殷珩挑了挑眉,“她还有什么不敢的,不是还要让我的王妃血溅当场么。”
他都听到了。
崇咸抹了抹汗,道:“……那都是气话。”幸好昨晚是拖住崇仪了,不然真要让她闹进来,那事情就闹大了。
殷珩看他一眼,淡色的眼眸里风平浪静,却隐隐有种慑人的威压感,“她是不是觉得我脑子坏掉了。”
崇咸快给跪了,道:“……王爷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是她脑子坏掉了。以后有机会,属下一定提她来向准王妃赔礼道歉!”
大家终于是找来了这个地方,又得知一直下落不明的王爷在这个地方恢复得不错,总归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再加上王爷大婚是喜事,几个侍从都积极地帮忙准备,崇咸的帮手也多了起来。
崇仪时常嘴上冷冷哼哼的,要么今儿说准王妃是个平民,身份不够;要么明儿说王爷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个平民,眼光不行。
总之是嘴碎话多到不行。
可她手里一点也没闲着,崇咸交代给她的事,她从不拖拉,一律完成得妥妥的。
孟娬的嫁衣料子,殷珩是让崇咸去外地买的。
城里的料子,最好的大约就是上次旭沉芳送来的那些丝锦了。丝锦的料子本就少,要说可选择的花样就更少了。
好在眼下另外三人到来,有他们看着,崇咸也有空当能够抽身去外地。
崇咸临走时,还特别吩咐过崇礼崇孝,定要看着点崇仪千万别让她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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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几场雪落下来,积了一尺素寒,满城梅香。
千家万户的屋檐上,铺着皑皑白雪。常青枝头、寒叶竹衣下,偶可见稀疏的青瓦颜色。
要说这城里最好赏景听雪的地方,无疑就是香雪阁。
香雪阁里不仅满园梅花,且是城里最高的一座阁楼。登上阁楼顶端,视野开阔,登高望远、俯下临城,可将满城梅雪尽收眼底。
香雪阁分为上下五六层。
下面楼层的客人多半是赏梅,越往上便是赏雪的居多。只是这个地方比寻常的茶楼就要贵上许多了。
孟娬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只是一次也不曾去过。
这日孟娬和殷珩一起出行,还是旭沉芳派人来请的。
PS:嗯。崇仪脑回路里其实是个直直的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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