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音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被这消息打击得回不过神来。她身体微微晃动,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双手紧紧攥住裙摆,指节发白,眼神涣散而空洞。
她的嘴唇颤抖着,低声喃喃,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质问着谁:“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他怎么会这么做……不可能……”每一个字都像是她用尽全力挤出来的,带着她自欺欺人的最后一丝侥幸。
苏璃音这模样实在是太过可怜,让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一直敬重的父亲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谁能接受得了?
苏妙妙:不愧是做过皇后的人,这演技绝了。
“哈哈哈......怎么不可能?”吕氏大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刻骨的怨毒,直戳苏璃音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他就是这么一个为了前程不择手段的伪君子!他用你娘的嫁妆考上了状元,转头就嫌弃你娘是个商户女,对他的仕途没有帮助。为了前程、为了娶我,他让人在你娘生产之际下药,造成你娘血崩而亡。为了抹去你娘这个糟糠妻的存在,他把你伪装成我的亲生女儿,任凭我冷落打骂却不闻不问。他不仅害死了你娘,对你这个女儿也毫无慈爱之心。”
“闭嘴!闭嘴!张氏!我让你闭嘴!”苏沐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嘶吼出声。
他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恶狠狠地瞪着张氏,目光阴鸷而凶狠。若不是苏璃月和苏锦年死死的拉住,那模样众人毫不怀疑他会扑过去掐死张氏。
他语气带着威胁:“张氏,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别怪我不念多年夫妻情分!”
张氏毫不退缩,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夫妻情分?哈哈哈……苏沐风,你也配说情分!你对你那糟糠之妻有情分吗?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你对你的女儿有情分吗?让她从小受尽我冷眼,连一点父爱都不曾施舍!你这种人,就该众叛亲离,孤苦终老!”
张氏这番仿佛诅咒的话语如刀刃般锋利,直直地刺进苏沐风的心窝。他身体猛然一震,瞳孔紧缩,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恐慌,随即这恐慌恐慌变成滔天的怒吼,他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抬起,指向张氏,声音低沉而嘶哑:“张氏,你这毒妇……竟敢敢诅咒我!你这是找死!”
他的脸色青白交替,浑身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额头的青筋绷得像随时会爆裂。他上前一步,却被苏璃月和苏锦年死死拽住。他挣扎着怒吼:“放开我!你们今天敢拦着我,就是不孝!我要教训这个疯妇,让她闭嘴!”
“够了!”苏璃音欣赏够了两人狗咬狗的丑态,厉声怒吼道。
她眼睛泛红,目光颤抖着看向苏沐风,眼中满是破碎与不敢置信,声音沙哑而颤抖:“我就问一句,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真的是你害死的吗?”
苏沐风的身体猛然一僵,对着这张与原配妻子相似的脸,竟一时哑口无言,眼神里闪过慌乱与恼怒,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最痛的地方,他厉声吼道:“苏璃音,你竟敢这样质问为父!你的规矩呢?”陡然拔高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心虚。
苏璃音像是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身子一晃,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却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连唇角都在轻轻颤抖。她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茫然与悲怆。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片湿痕。
她死死地盯着苏沐风,颤抖的声音如破碎的风中低语:“竟然……是真的……”这短短几个字,像是将她所有的信念都击成了齑粉。
她像是承受不住低头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喉咙间溢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哽咽,那声音压抑而痛苦,像受伤的小兽在绝境中发出的哀鸣。单薄削瘦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道谢。
众人看着这一幕,无不心生怜悯。这苏沐风真是丧尽天良,亲手害死结发妻子,还把亲生女儿送给继室受苦,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为夫,不配为父!
良久,苏璃音终于缓缓放下双手,抬起头,她眼眶泛红,泪水早已将她的脸浸湿,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种冰冷的寒意,仿佛所有的软弱和痛苦都被她生生压回了心底。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苏沐风,那眼神中已没有一丝女儿对父亲的依赖与温情,只有透骨的恨意与失望。她的脸上仍挂着泪痕,但唇角已不再颤抖,而是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整个人如同一块被打磨得锋利无比的寒铁,冰冷而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苏沐风,从今天起,我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也不配提起我的母亲。我苏璃音,从今往后与你恩断义绝!”
此时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苏璃音竟然如此决绝,但大概是苏璃音刚刚的模样太过让人共情,竟然却没有一个人觉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当然除了苏沐风。
苏璃音:不枉自己拿出了影后的演技。
苏沐风闻言脸色骤变,整个人气的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他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有些扭曲,他死死盯着苏璃音,目光如刀,似要将她生生剐开,怒声吼道:“放肆!逆女!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对苏璃音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更多的被忤逆的愤怒。
苏璃音冷冷地看着苏沐风的无能狂怒,仿佛是在看一场无声的滑稽戏。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一面镜子,将苏沐风的丑陋彻底映照出来。
“辛辛苦苦?”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啊,你确实辛苦。辛苦夺走了我母亲的命,辛苦遮掩我的身世,辛苦将我娘的嫁妆据为己有,却对我不闻不问。”
苏沐风被苏璃音的话刺得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他指着苏璃音,声音高得近乎嘶吼:“逆女!你竟然敢这样说我!简直是忤逆不孝!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女儿吗?既然你自己不识好歹,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苏沐风的女儿!”
这番话从苏沐风口中脱口而出,他原本以为甩下这句话能让他解气,但话音刚落,他竟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苏璃音的回答打断。
“正合我意。”苏璃音冷冷地回应,她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兴奋,却很快被她竭力压下,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她直视苏沐风,目光中带着决然和冷漠。她没有想到,苏沐风竟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大概是今天张氏突然的爆料让他失了分寸,一时间怒火攻心。既然如此,她必须趁热打铁,将这事儿彻底落实。
苏沐风再次被气到,这个女儿生来就是为了气他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她和她娘一起死。晋王府如今也没了,这个女儿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断绝关系也无所谓。
“好一个正合你意。”他目光扫向苏璃音身后的吕氏和夜羽寒,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倒要看看,你和我断绝关系后,你一个没有娘家的孤女,如何在婆家立足?”他可是知道,吕氏可不是善茬,当初为什么张氏没有让苏璃月嫁过去,不就是怕她受吕氏这个婆婆的磋磨吗?
苏沐风看了一眼苏璃音身后的吕氏和夜羽寒,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和我断绝关系后,你一个没有娘家的孤女,如何在婆家立足。”
苏璃音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吕氏和夜羽寒是什么人,她比苏沐风更清楚,但她也不是前世那个毫无防备的大冤种。
她转身径直走向一旁的高盛,微微躬身,声音坚定:“高大人,请您做个见证人,帮我写一份切结书,我要和苏沐风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天起,我与他再无瓜葛。”
说完,她从腕间取下那只玉镯,递到高盛面前,动作干脆,语气平稳:“这镯子就算是我的谢礼,还请高大人不吝相助。”请人帮忙肯定要报酬,她和高盛没仇,这镯子与其便宜了夜羽寒,她更愿意给高盛。
高盛看了一眼玉镯,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我帮你做这个见证人你作证,也会亲自书写这份切结书。”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苏沐风这种杀害糟糠之妻的人依然十分不齿,加上这玉镯,他也愿意帮这个忙。
苏璃音对着高盛微微欠身,语气虽然轻,却带着深深的谢意:“多谢高大人。”
他让人取来纸笔,低头快速写下切结书的内容。写完后,他将纸递给苏璃音,声音低沉而郑重:“你确定吗?一旦签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苏璃音接过文书,低头认真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果断地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锋流畅,字体与原主无异。前世她刻意模仿原主的笔迹练了很久,也不担心此时露出马脚。
苏璃音接过认真的看了一眼内容,确认是和苏沐风断绝关系的切结书,迅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好在她是重生的,前世她模仿原主的笔迹练了很久,否则就露馅了。
苏沐风瞪着那份文书,怒火似乎要将纸张点燃。他的手在颤抖,愤怒与耻辱交织在一起。他猛地伸手夺过文书,扫了一眼内容,咬牙切齿地冷笑:“逆女!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断绝关系,那我就成全你!”
他提笔签下名字,动作带着一股狠劲,笔迹几乎刻入了纸张。
苏璃音将文书从他手中接过,她冷淡地扫了苏沐风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是她不想报复苏沐风,而是......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苏妙妙,就这两天看大佬对苏家人的态度,即使她不报复,相信苏沐风也很快会迎来他的报应。
她甚至怀疑张氏今天突然爆料也是大佬出手了,前世和张氏打过交道,她自认为还是对张氏有些了解的,她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否则前世她也不会从来没有怀疑过张氏不是原主的生母。
苏妙妙与她的目光相遇时,嘴角微微勾起,没想到苏璃音这个女主还挺敏锐。她知道苏璃音的猜测,也不怕她知道,她的精神力能感觉到苏璃音对她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一丝丝喜欢。
苏璃音没想到苏妙妙竟然会对她笑,微微一怔,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回到夜羽寒身边,故作难过的低下头。实际上心里在土拨鼠尖叫,啊~~~大佬对我笑了!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已经能确定,如今苏妙妙不是前世那个懦弱、任人摆布的苏妙妙。曾经的那个苏妙妙,性格内向、胆小,总是低调、隐忍,像是一个随时会被人踩在脚下的小人物。而如今的苏妙妙,气质高贵,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从容自信,仿佛与世无争却又无所畏惧,和原来的苏妙妙完全是两个人。
虽然不知道大佬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但看她能让苏家人彻底忽略她,还能悄无声息地让苏家人内讧,自己却完美隐身,就能说明她的手段,绝对是个大佬。
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实际上一直很孤单很害怕,否则前世她也不会夜羽寒的一点点温柔都掏心掏肺的对他和他的家人好,她从来不是恋爱脑,不过是想要和这个世界有一丝羁绊罢了。
前世的经历按理应该让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但不知道问什么,她就是有种直觉,大佬不会觊觎她的空间,说不定大佬自己就有空间呢?毕竟这年头穿越人士谁还没有个金手指。
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和大佬做朋友,但她也没有急于去结交,一切顺其自然。
再次看到两人“眉目传情”的卫衍: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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