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打算离开
“从未有过。”东方言蹊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
东方敏敏的心一下子便跳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好久才算是回过神来。
“罢了。”
这个答案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在她的心中依旧还是放不下东方言蹊，听他亲口说出自己才能死心。
“我……我终于知道了。”东方敏敏这一次没有以本宫自居，或许在她的心里，从这一刻开始，自己便不是皇后娘娘了。
东方言蹊看着幔帐中的东方敏敏，再次皱起了眉头。
“其实你不必这样一厢情愿。”
东方敏敏点了点头，说道：“敏敏知道三哥哥的心中从未有过敏敏，只是敏敏不甘心罢了，敏敏总觉得若是没有那一次的误会，三哥哥对敏敏总会有一份感情。”
“朕对你的确有一份感情，可惜不是爱情。”东方言蹊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东方敏敏闭上双眸，眼泪顺着眼角再一次无声的滑落，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哭出声音，不想让东方言蹊看出自己的悲伤，也不想再次把泪留给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好，敏敏知道了，现在敏敏再问三哥哥最后一句话。”东方敏敏突然声音高亢了几分，仿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
东方言蹊点了点头，说道：“你问吧。”
东方敏敏这时才再次开口问道：“三哥哥，若是没有乔灵玉，三哥哥会不会爱上敏敏？”
东方敏敏说这句话的时候几近哽咽，这是她对东方言蹊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这个问题，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似乎就再也没有交流的理由。
“不会。”东方言蹊依旧回答的斩钉截铁。
听了东方言蹊的回答，东方敏敏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然而她却格外的平静，没有哭也没有闹。
“三哥哥，谢谢你今天能来，谢谢。”东方敏敏苍白的小脸上浮现的一抹自嘲的笑意，久久没有再说话。
东方言蹊屏息凝神，看了幔帐中的东方敏敏一眼，狠下心转身就要离去。
“皇上。”东方敏敏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上，既然如此，那本宫打算让出皇后之位了。”
瞬间整个慈宁宫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冰冷的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带着巨大的力量凝结到一起，又碎了一地。
那是东方敏敏对东方言蹊有过的所有幻想，现在全都成了虚无的泡沫。
东方敏敏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落在地上的，不过是没来得及实现的尘埃罢了。
她这时候真的死心了，对于东方敏敏，东方言蹊说不出一个关于男女之爱的词语。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苦苦的纠缠，现如今东方言蹊的态度已经如此明确，而自己的遭遇便是东方言蹊对自己无情的答案，她应该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这些年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真的愿意让出皇后的位置吗？”东方言蹊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反问道。
“是，敏敏愿意，但是敏敏有一个条件，三哥哥必须答应。”东方敏敏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极其的平静。她早就把这一切想得通透了。
“你说吧，只要朕能答应，朕一定答应。”东方言蹊的话，让东方敏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她抓紧身下的床单，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般开口说道：“三哥哥，敏敏的要求就是你必须写一道圣旨，准许敏敏永远的离开皇宫。”
东方敏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炸开了一般，那种痛楚让她犹如再次死了一回，她不舍得，真的不舍得，这一次她是豁出去了。
东方敏敏的决定把东方言蹊也吓到了，顿时转过身。
“你说什么？”
“敏敏要离开皇宫，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是非之地。”东方敏敏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
“离开皇宫，那你要去哪里？”东方言蹊并非多情，而是因为东方敏敏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除了皇宫，她几乎没有去别的地方留宿过一夜。
如果离开皇宫，那么东方敏敏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本领。
“敏敏，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没有必要离开皇宫，朕会替你安排好后路的。”
“后路？”东方敏敏重复着东方言蹊嘴里的这两个字，苦笑一声，说道：“敏敏现在还需要什么后路吗？不，三哥哥你错了，从小到大敏敏的后路就是三哥哥呀，现在三哥哥亲手把敏敏的后路断掉了，敏敏还需要三哥哥和皇奶奶继续帮敏敏安排自己的人生吗？”
东方敏敏的语气极其的平静，平静到让东方言蹊都感觉到了一丝她发自内心深处的厌倦。
“没有三哥哥的爱，东方敏敏对这皇宫在没有任何的留恋，三哥哥，你答应敏敏吧，敏敏现在只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彻底的忘记三哥哥，这宫中的一草一木，宫廷楼宇都刻着三哥哥的影子，敏敏实在没有办法彻底的忘记。”
“既然你心意已决，朕无话可说，不过你现在身子虚弱，需要静养，等你养好了之后再做决定吧。”东方言蹊的话刚一开口，太皇太后便已经泪如雨下。
“皇上你不能答应她呀，若是敏敏离开皇宫，她将何去何从，她从小到大都在哀家的庇护下成长，没有哀家，她会吃苦头的。”
“多谢皇上开恩。”东方敏敏虽然虚弱，不能起身谢过龙恩，脸上却依旧露出了释然般的微笑。
“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从这一刻起，我只是东方敏敏，不再是东方言蹊的皇后，皇奶奶也请您不要再劝，敏敏心意已决，是断然不会再改变的。”
东方言蹊离开了慈宁宫，太皇太后这边便炸开了锅，她先是又哭又喊，不允许东方敏敏离开自己，后来干脆以死相逼。
“皇奶奶，您不要再逼我了，除非您真的想看到一具尸体躺在您的面前。”
东方敏敏的话吓得太皇太后面如土灰，她急道：“敏敏你不要这样说，好，好，皇奶奶都答应你。”
太皇太后这边终于松了口，眼下东方敏敏只管尽快养好身子，便可以离开皇宫，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心中虽然难过失落害怕，但是也有小小的期待，从今往后她的心再也不会居留在那个不可能的男人身上。
再说东方言蹊和小乾子一路步履匆匆的回到仙乐殿，他心思凝重，坐下来之后便叹息一声。
“皇上，是不是慈宁宫那边又闹开了。”乔灵玉开口询问道，声音温和，宛若春风。
东方言蹊看着乔灵玉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敏敏执意要出宫生活，皇奶奶怕是不一，不过她心意已决，皇奶奶也不能如何，朕现在命她在宫中把身子养好，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她自己决定吧。”
乔灵玉早料到东方敏敏会主动提出让出后位，她是个骄傲的女子，从小到大在宫中备受尊崇，现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是断然不会选择继续留下来的。
“或许这对东方敏敏来说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皇上舍得吗？”乔灵玉突然俏皮的勾起嘴角，一双好看的眸子凝望着东方言蹊，似乎想窥探出这个男人内心深处隐隐情愫。
东方言蹊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乔灵玉小巧的鼻翼：“朕当然不舍得，她是朕的妹妹。”
“难道皇上真的就没有对东方敏敏动过一点点的心思吗？她高贵漂亮又对你情有独钟，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乔灵玉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过依旧继续娇嗔的问道。“如果朕说朕从来没有喜欢过东方敏敏，你会相信吗？”东方言蹊反问道。
“皇上说什么臣妾都相信，只是臣妾不在乎，因为臣妾知道现在皇上的心里只有臣妾。”乔灵玉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东方言蹊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自从有了你之后，朕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更何况在朕的心里，敏敏只是朕的妹妹而已。”东方言蹊情真意切。
不过转而他叹息一声，“可是朕并没有想要害她，正本来是替她打算，想让她以公主的身份出嫁，没想到这一次她却不想再听从朕的安排了。”
“或许敏敏的决定是对的。”乔灵玉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皇宫之中若没有爱，谁愿意留在这，皇上，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太皇太后的身边，东方敏敏一定会犹如一条游进大海里的鱼，也许，宫外早就有一段等待她的良好姻缘了。”
东方言蹊点了点头，说道：“朕也希望如此。”
天色渐晚，东方言蹊今日便在乔灵玉的仙乐殿一起享用晚膳。
仙乐殿的小厨房，可就忙开了，在迎春的带领之下，小厨房的厨子们很快便张罗了一桌精致的饭菜。
虽不比皇宫中御膳房精致阔气，可是每一道菜味道都刚刚好，正和东方言蹊的胃口。
尤其是那碗红枣杏仁粥，像极了在乔府时候兰芝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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