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惊吓
大夫人木呆呆的不言语。
不对劲!太不对劲!
且不说,铃兰没有忽然癫狂勾引侯爷的道理,便是有时间也太古怪!媛儿才刚把脚给摔断了,铃兰不说好好照顾媛儿,反倒异想天开去勾引侯爷?岂不是脑子进水?再说了,她是媛儿的丫头,即便真的爬了床,又能如何?
单看侯爷现在的反应便知道了。
更何况,刚才媛儿的神色一直不对劲儿。
这件事多半是媛儿的主意,且应该有林映月在里头,不然的话,刚才媛儿见着林映月不会那般吃惊!再想起林映月让叶仙找侄女,说什么她性命不保,又让人找世子,不难猜出大概是个什么阴谋。
应该是媛儿设计林映月,让她去找侯爷。一旦事发,林映月便成了同时勾引父子的罪人,肯定难逃死罪!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映月没有上当,反而把铃兰退出去做替死鬼了。
镇南侯还在懊恼,叹道:“更何况,铃兰那个丫头还是媛儿的,真是没脸啊!”
大夫人手心生出一层冷汗。
这会儿侯爷脑子不清楚,没想通透,所以还单纯以为是铃兰的错!等他清醒过来,忽然心底一惊,----好端端的,侯爷又没喝酒,怎么会脑子晕乎乎的?难道说,媛儿那个孽障对侯爷下了药!
天呐!这个孽障真是作死。
大夫人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别怄气了。”镇南侯劝道。
“侯爷。”大夫人放缓了脸色,微笑道:“你也不是成心的,我知道,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埋怨你,跟你怄气。我只是想,事情都是因为铃兰那个丫头大了,心也宽了,所以才一心往上爬,要错也是她的错。”
镇南侯听她如此温柔劝解,少了几分尴尬,心里自然好转了不少。
大夫人又道:“依我看,这件事情不宜闹开。不然白白让人笑话不说,还坏了侯爷和媛儿的名声,便是整个霍家面子上也不好看。既然是铃兰这个丫头心大,那就依侯爷的,悄悄让她家人领走,事情也就过去了。”
镇南侯点头,“正是呢。好歹念在铃兰服侍了媛儿一场,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家人领了回去远远的嫁了。”接着,一声冷哼,“谅她也不敢嘴不严!”
大夫人担心的正是这个。
等镇南侯时候清醒,猜出蹊跷,必定会审问铃兰事情原委。万一,铃兰受不住严刑拷打说漏了嘴,把媛儿给供出来了呢?那可就糟了。
因而笑道:“侯爷且歇着,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是了。”
大夫人微笑着出了门,顾不上去看铃兰那边,也顾不上去辱骂她,急匆匆的让人去找铃兰的嫁人进府。又叫了几个心腹婆子,给铃兰灌了一大碗哑药,免得她说出什么来,一切料理妥当。
铃兰自幼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只跟着一个婶娘长大。
等她婶娘急匆匆的进府,大夫人便道:“铃兰这个丫头不老成,端茶烫着了侯爷。现如今侯爷大发雷霆,说要打死铃兰!”
三言两语,就把铃兰的婶娘给吓傻了。
大夫人又道:“我劝侯爷,好歹铃兰自幼在媛儿身边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撵了她出去,好歹留一条小命。”
“是是是。”铃兰婶娘赶忙磕头,“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大夫人没耐心听这些,让丫头拿来二十两银子,“铃兰在霍家得的东西,都还给她,等下让人给你们收拾好,送去家里。这里是一点遣散银子,你们收着,回去好好的替铃兰择一门好亲事,也不枉她服侍媛儿一场了。”
要说铃兰的年纪也不小了。
她婶娘也寻思着,若不能铃兰跟着三小姐去做陪嫁丫头,没什么前程的话,便早点求个恩典放出来配女婿。眼下铃兰犯了错,被大夫人免了死罪不说,还打发银子,连东西也一并赏给她,简直和开恩放出没分别了。
因而婶娘感恩戴德的,连连磕头,“夫人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赶紧带人走。”大夫人担心夜长梦多,挥手道。
铃兰在里面已经重新梳洗,身上干干净净,头发整整齐齐,就连脸上的浮肿都用脂粉遮盖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来。
只是她却不停的挣扎,呜呜咽咽,可惜嘴里说不出话来。
“赶紧走!”婆子们上前拉扯道。
铃兰的婶娘也去帮忙拉扯,还拍了几巴掌,骂道:“你这个闯祸精!端个茶都能烫伤侯爷,还留你何用?亏得大夫人给你求情开恩,不仅不要你的东西,还打发了二十两银子,让你回去自择女婿呢。”
大夫人冷冷扫了一眼。
铃兰心如死灰,恨天、恨地、恨命,最恨的还是三小姐霍媛!
是霍媛,害了她一辈子!
别看大夫人这会儿装好人,又是打发东西,又是赏银子,----可是等侯爷明白过来,还能再容得下她吗?况且她已经失身,出去又能嫁着什么好人家?早晚都是一个死。
铃兰心中恨意滔天,一低头,拼命的咬了婆子一口。
“哎哟!怎么还咬人呐!”婆子吃痛惊呼。
铃兰趁机飞快逃走,直接奔着三小姐霍媛的屋子而去,闯入内室,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盯着霍媛,嘴里支支吾吾的,“唔……,唔……”
苏心琬吓了一跳。
见铃兰那样子像是在咒骂霍媛,又听不清楚,不由觉得十分渗人。
霍媛更是吓得不轻,看着铃兰惊吓道:“你……,你怎么了?怎么说不出话了?还有你瞪着我做什么?没上没下的,快退下。”
“抓住她!”门外婆子追了过来。
铃兰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心中后悔,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信了霍媛?现在想想,便是除掉月姨娘,她也得不到什么大好处啊。最多,不过是霍媛上次几两银子罢了。
只不过,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铃兰的婶娘对她并不好,小时候打骂,长大后只知道要银子,所以并无挂念。此刻知道自己活不成,把心一横,直接拔了头上金簪扑过去,“唔……,唔唔……”
“快!快抓住她!”婆子们惊呼。
苏心琬也是吓得连连后退。
铃兰被抓住了袖子,用力一扯,袖子都直接扯烂了。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霍媛的脸上狠狠划去,中了!勾掉了面纱,然后使劲拉出了一道血口子!
“啊!我的脸……”霍媛惨叫连连。
婆子们都是惊呆了。
苏心琬先是惊吓,继而喝斥,“快!铃兰疯了,快抓住她!”婆子们一拥而上。
铃兰渗人的笑了笑,然后手上翻转,将金簪用力的扎入了自己咽喉,顿时血水飞溅!她知道不一定能杀了霍媛,但是……,这样足够了。
等到侯爷清醒过来,得知丫头行刺小姐必定起疑,再猜出女儿算计他,那将是何等的雷霆震怒?即便大夫人,也无法帮霍媛平息这场怒火。
这会叫霍媛一辈子被厌弃的,值了。
铃兰觉得眼前渐渐一片黑,继而软绵绵的倒下,很快香消玉殒了。
屋子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霍媛疼得在地上打滚,手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染红了血迹。大夫人进来瞧见,差点没有吓晕过去,上前哭道:“我的儿,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霍媛哪里还能说出的话?疼得打滚,“疼、疼!我的脸,呜呜……,我要杀了铃兰那个贱婢!杀了她……”
苏心琬在旁边惊吓道:“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铃兰疯了,冲进来对着媛儿就下如此重手,大家拦都拦不及。”
大夫人气得发抖,愤恨道:“这个贱婢!我放她一条生路,她却来害媛儿?来人,把铃兰拖出去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正在喧哗,镇南侯忽然过来了。
“侯爷。”苏心琬赶忙请安。
镇南侯看着地上死去的铃兰,已经霍媛脸上的伤口和血迹斑斑,不由震惊道:“怎么会闹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心琬吓得发抖,少不得,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回。
镇南侯身上的迷药已经渐渐消退,神智回归不少,心底慢慢升起一丝疑惑。他虽然常年沉溺于酒色,但并不是傻子,后宅的勾心斗角也见得多了。
凭着直觉,就感到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太古怪了。
记得当时晕乎乎的,听见铃兰在外面和人争执了几句,有人说什么,“铃兰,今天不会让你害了我。”然后打闹了片刻,似乎有人出去了,铃兰才神智不清的跑了进来。
她当时那情形很是怪异,像是中了迷药。
而现在回忆起来,自己头晕脑胀的那会儿也很奇怪,突然就甚至不清醒了。而且最可疑的是,如果铃兰存心要爬床的话,爬完了,不是应该找他求个恩典吗?怎么反倒吓得瑟瑟发抖?又怎么会,宁死也要跑过来划伤媛儿的脸?
一连串的疑问,让镇南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院子里有要丫头喊道:“世子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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