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哭诉
镇南侯跪在金銮殿上哭诉,“皇上,人人都知道,我镇南侯府只有焰哥儿这一根独苗,若是焰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老臣报效朝廷多年,为江山社稷征战受伤,为百姓镇守雍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越说越是伤心,老泪纵横,“难道……,还要落一个人死家破的下场吗?”
这话说得,仿佛是有人故意要毁了镇南侯府。
甚至,连皇帝都有了那么一丝丝嫌疑。
虽说皇帝的确很像灭了这个权臣,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灭啊。毕竟镇南侯对社稷是有大功劳的,就这么鸟尽弓藏,丢人不说,其不让满朝文武寒心?
皇帝在御座上有点急了。
心下很是生气,昌平驸马怎么能猖狂到如此地步?朝廷都不敢直接杀了霍焰,他昌平驸马就敢,还隐隐要让朝廷帮着背一背黑锅,这份气如何咽得下?为了表示圣心清明,皇帝当即下旨,“昌平驸马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即日起贬去岭南闭门思过!”
毕竟昌平公主是皇帝亲妹妹,太后也还活着,不想听亲娘和妹妹哭闹,只能如此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反正眼下处置一番,等过几年,风平浪静过去以后,再把昌平驸马悄悄召回来便是了。
皇帝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镇南侯露出一副心有不甘,但还是对朝廷恭谨的表情,咬牙磕头,“谢皇上圣恩。”然后不等皇帝免礼,就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皇帝皱眉道:“镇南侯真是气糊涂了。”
镇南侯才没有气糊涂呢。
他心里清楚,如果对皇帝的这份处置太过平静,肯定会惹得皇帝怀疑的。不如小小的惹恼皇帝一下,也显得为了儿子的伤愤怒,衬托儿子伤得重。不仅如此,出了宫门以后,还直接冲到了昌平公主府,把昌平驸马给揍了一顿!
可怜昌平驸马,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简直都不能直视了。
昌平公主和赵玫儿闻讯赶来书房,镇南侯早就离去。只剩下昌平驸马在地上呻吟,嗷嗷叫苦不已,“疼、疼啊……,快扶我起来,轻点儿!”
赵玫儿惊呼道:“爹!谁啊?反了天了,竟然敢动手打你?”扭头骂奴才们,“你们都是死人不成?怎么做奴才的,连主子都保护不好,打成这样了。”下人们低头不敢言。
驸马摆摆手,“不怪他们,哎哟……,咝!”吃呀咧嘴站稳身体,接着道:“是那镇南侯太过霸道,直接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开打!他打得我,下人们怎敢打镇南侯?我又身体单薄,所以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昌平公主气得发抖,“这是什么世界?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镇南侯竟然直接冲到公主府来打人?他当公主府是什么地界儿?以为自己是谁啊!啊!”
“娘。”赵玫儿劝道:“先别管生气的事儿,把爹扶走,叫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昌平公主一声断喝,“大夫呢?还不快去请?”
下人忙道:“已经去找大夫了。”
昌平公主等人回了书房,昌平驸马“哎哟、哎哟”的坐在椅子上,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脖子上都是青紫一片。没多久,大夫过来赶紧擦药,又擦得他嗷嗷叫唤,“疼!轻点儿,哎哟……,疼啊。”
大夫紧张兮兮的擦完了药,抹了一头虚汗。
因为是皮外伤,倒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说了几句注意休息,留下外敷的药,便赶紧拎着要想告退下去。
赵玫儿上前关了门,回来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镇南侯很是过分,可是打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驸马神色微微不自然,支吾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多半是为了世子霍焰,之前我不是误伤过霍焰吗?镇南侯这是记仇,专门来替儿子报仇的。”
赵玫儿嘟嘴道:“这都是什么人呐?既然是误会,都解释了,而且爹也上门带着礼物赔罪过了,还想怎样?居然还是这样不依不饶,真是太过分了。”昌平公主却不像女儿那么单纯,皱眉问道:“驸马,之前听你语焉不详。只说是出门遇到别人尾随,误会了霍焰,所以才让下人伤了他。可是我想,即便是有误会,镇南侯世子被人打杀岂有不恼的?岂有不报名号的?等他说明身份,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驸马咳了咳,“嗯,后来是没打了。”
“不对吧。”昌平公主眼珠子飞转,“如果只是一点点小摩擦,镇南侯何苦气得这么凶?再说,之前外头不是传言,说世子霍焰伤得很重吗?你带出去的奴才都是怎么回事?下手没轻没重的。”
“哎……”驸马有些心虚,含混道:“当时那世子穿了一身便装,我又没有认出他,只当是贼人,所以就下令赶紧打杀。可是刀剑无眼啊,等霍焰报出名号,我再阻止,他的身上早已经挂彩了。”
昌平公主的眼珠子仍在转动,似在思考。驸马又道:“再说了,我明明记得当时霍焰伤得不重,只是皮外伤。谁知道他后来又装什么重伤,还闹出卧床不起。霍焰可是镇南侯府的独生子,要是真的伤重到不治,镇南侯肯定吓得寸步不离的,那里还有心情找我打架?依我看,多半是他们父子在演戏。”
赵玫儿听了,气愤道:“就是,太可恶了!”
“你别打岔。”昌平公主是从小在阴谋圈里长大的,过了起初的气愤,凭着直觉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儿,“驸马,你告诉我,当天你带着人出去做什么了?霍焰又为什么要跟着你?总得有个缘故吧。”
驸马心里更是虚了。
但是不敢流露,强打精神道:“我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带着人出门闲逛,随便找个酒楼喝喝酒,再听个曲儿。至于霍焰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昌平公主觉得心里怪怪的,有点不舒服,“驸马,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比如跟霍焰争什么粉头?所以才起了争执。”
驸马一听她想歪了,松了口气,但是却连连保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不信你去青楼楚馆打听,事发那天,我可是一个地方都没有去过啊。”
昌平公主哼了一声,“那就是以前去过咯。”
“公主……”驸马真是哭笑不得,连连作揖,“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疑神疑鬼了好吗?再说了,好歹也先把镇南侯这档子事料理清楚,再撕罗我们夫妻间的事啊。还有,玫儿还在旁边,你多少给我留几分脸面。”
赵玫儿咳了咳,扭过脸去。
昌平公主虽然对驸马很是疑心,但也不好当着女儿,继续多说。再者,驸马即便去风流快活,只要没带回公主府都不算大事儿,没必要急着追究。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的确是要先把镇南侯的事料理了。”
驸马嫖妓事小,公主府的脸面丢了事大!
昌平公主咬牙切齿骂了一阵,然后道:“不行,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去!”吩咐丫头,“立即把我的朝服找出来,我要进宫,找皇兄告御状!”
正说着,外头忽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丫头,“公主殿下,宫里来人传圣旨。”
昌平公主心下奇怪,“我还没进宫,皇兄到先派人来传旨了?”细想了想,“眼下又不逢年过节,有什么旨意?难道……,是镇南侯恶人先告状了?好哇!”
“昌平驸马接旨。”传旨的太监已经到了门口。
昌平公主虽然猜疑生气,可是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旨,一家子全都跪下去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照本宣科开始念,“朕今日听闻昌平驸马目无法纪,唆使下人行凶,竟致使镇南侯世子险有性命之虞,实乃目无法纪!故令昌平驸马立即启程动身,前往岭南,闭门思过以观后效,钦此!”
圣旨一出,整个公主府的人都惊呆了。
昌平驸马惊吓道:“岭南?让我去岭南那种偏远之地思过?我……”
传旨的太监不乐意了,“怎么着?驸马你还要抗旨啊。”
“我,不……”昌平驸马吓出一身冷汗,虽不情愿,但还是战战巍巍伸出手,恭谨的接过圣旨,“臣……,领旨,叩谢皇恩。”
昌平公主却尖叫起来,“凭什么?凭什么镇南侯打了人,反倒要驸马去闭门思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皇兄怎么可以这样啊。”
传旨太监微微欠身,“公主殿下,奴才先告辞了。”
“混蛋!”昌平公主气得大骂,一扭头,怒气冲冲回去换了朝服。二话不说,就让人备马车进宫面圣,准备狠狠的找皇帝哭诉一场,处罚镇南侯!
然而意外的是,进宫以后皇帝却不为所动,淡声道:“霍焰乃是镇南侯府的世子,且是镇南侯唯一的独子,驸马险些害霍焰丧命,如何能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廷跟镇南侯过不去,想让忠烈孤勇们断子绝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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