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意坐到江葶身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怎么坐在沙发上发呆?是不是孩子闹着你了?”
江葶转过头,似乎才察觉到他回来,冲他微微一笑:“没有啊!”
望着男人含笑的眉眼,她心中十分纠结。
或许在陆时意心目中,这么多年薛玉从未真正取代过母亲的位置。
甚至这次大张旗鼓的认干亲,一则是被宓雅彻底伤了心,再来也是薛玉在这件事里帮他说话受到不小的委屈。
可毋庸置疑,这些年来薛玉于他而言的重要性,从来不比宓雅低。
接下来的话,江葶不忍心说出口。
可她自己就不喜欢别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隐瞒于股掌之中,当然也不想去做这样的事。
陆时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干燥的掌心,传来温热:“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刚才明惠来找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说出这句话,江葶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
江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许久,然后轻轻摇头:“她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是来和我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陆时意逐渐收敛起嘴角的弧度:“和我有关?”
江葶点头:“当年参与绑架你的陈竞回来了。”
陆时意的神色陡然变得凌厉,连带周遭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好在,他怕吓到江葶,很快掩饰过去。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眨眼之家,却没有错过江葶的眼睛。
她连忙抓住男人的手,握得很紧,想把自己的关心和担忧传递给他。
好让他知道,即便薛玉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伪装,可他还有她,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们永远都会爱他!
一夜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天陆家包下了整个四季酒店,认干亲的宴席并未如明惠想象中那般取消。
来的路上,她还在和明老太太说这件事:“难道陆家那边不相信?”
正在闭目养神的明老太太张开眼,侧目看她一眼,神色自若:“慌什么?先看看接下来的事再说。”
时意是她看着长大的,他的能力,从来不用怀疑。
外孙女江葶也是心有沟壑的,既然她已经知道薛玉可能有问题,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场宴席,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受到了邀请。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陆家二房,还有卞舒娴的娘家。
卞舒娴一路上没少和女儿说陆时意的闲话,觉得他吃饱撑的,好端端要认干妈,还搞得这么隆重。
“自己亲哥哥亲嫂嫂,还有侄子侄女,没见他这么用心过,尽知道装样子,对外人好!”
陆雨霏沉默着没有接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她心里就一直不安。
这种感觉,在来到酒店后越发清晰。
要不是怕被说闲话,她都打算临阵脱逃了。
“妈,到酒店了,别再说了,一会儿给人听见。”
卞舒娴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把女儿的劝告听进了耳里。
今天的主人公之一薛玉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头发挽在脑后,看起来雍容典雅。
这会儿,她正和江葶、陆时意,还有一些提前到来的宾客在休息室说话。
陆时意对薛玉的态度,让她明里暗里受到不少恭维吹捧。
快到十点时,有人道:“陆老爷子和陆部长到了!”
陆栖鸿正好也在江城,为表陆家诚意,他也打算出席今天的认亲宴。
薛玉听到陆部长几个字后,眼底明显一亮,跟着所有人一起从沙发上起身。
陆老爷子和陆栖鸿没有多留,去了隔壁男宾的休息室招待。
宴席定在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正式开席,十一点左右,人就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
众人正打算去宴会厅,宓雅忽然推门进来。
她穿了一件大红色旗袍,喧宾夺主,火药味十分浓烈。
宾客们顿时面面相觑,目光在她和薛玉身上不停流转,甚至还暗中看向陆时意。
可惜,三位目光焦点比她们想象中镇定得多。
薛玉率先打破僵局,她端起得体的笑容,走上前去拉宓雅的手:“雅雅,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想给你送请柬来着。”
宓雅一把挥开她的手,神色冷淡,甚至带了几丝嘲讽:“来请我看你怎么抢走我的儿子吗?”
薛玉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把事情直接挑破。
陆时意上前几步,挡在薛玉前面:“有什么话,你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宓雅眼中不知不觉已经噙满了泪水。
面对陆时意,她再也做不到之前的理直气壮:“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子帧生重病的事情是假的,我和他还有他父亲都被人骗了。”
呵!
所以,觉得愧疚,想起来要和他母慈子孝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奚子帧的病真严重到需要换肾,你会怎么选择?”
宓雅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滞。
陆时意掀起薄唇,眼底寒凉迸现:“你回答不出来,那我代替你说。你会不惜一切手段,继续逼迫我,不达目的不罢休。下跪的手段已经用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在公司门口上演自杀的戏码?”
宓雅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
因为,她之前确实这样想过。
“既然在我和你的小儿子奚子帧之间,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又来表演给谁看?”
当宓雅为了奚子帧不惜将他陷入万人唾骂的境地,他们之间的母子缘分就已经尽了,再无任何回旋的可能。
“不是的,不是的!”
陆时意眼中的冷漠仿佛让宓雅明白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她连忙抓住陆时意的胳膊,慌得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
眼见陆时意无动于衷,她有些崩溃,“为什么都要逼我?子帧也是我儿子,你让我看着他去死不管吗?”
陆时意将自己的胳膊一点一点抽回来:“没有人阻止你去管。如同你以后只会有他一个儿子一样,我也只认薛姨做我母亲。”
话落,他身后的薛玉眼底掠过喜色,似乎,还有一些隐秘的得意。
这一切,被刻意关注着她的江葶毫无保留地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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