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药丸赫然出现在了帝初的掌心。
我一个激动,就要去抢药丸。
帝初却立刻收起了手,将药丸握在了掌心。
“主子!”知道此时帝初不会伤我,所以我胆子又大了几分,我露出了愤懑的神情,“你表面上不惩罚我,实际上,是想要换种方式,让我更痛苦吧?比如没有药丸,让我饱受蛊虫发作的折磨?”
不等帝初开口,我继续道:“自从进入了这地宫,我就被蛊虫给控制着,只有每隔一段时间吃压制蛊虫的药,才能安然的度过,现在你不给我药,是不是想要我被蛊虫折磨死?那种噬心蚀骨的痛,若是意志力不坚定的人,真的会死的!”
“蛊虫?什么蛊虫?”帝初的脸色又猛地变了变。
帝初之前看到药丸的时候,还以为那是我想要下给他的毒药。
却没有想到,那是我压制蛊虫的解药。
我是相信帝初不知情的。
毕竟莫问是想要利用我来对付帝初的。
但是我完全可以借此给帝初提个醒。
必须要让帝初知道,这地宫里有这么一股势力的存在。
这样,他们双方争斗,我才能在他们的争斗中存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的大概便是这个了。
“您是这地宫的主人,您会不知?”我故意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利用蛊虫牵制地宫里的人,这样可以更好的让他们给你卖命,不是吗?”
“是谁给你的解药?他叫什么?”帝初脸色阴沉至极,眼底酝酿起了狂风暴雨。
帝初一直都知道,地宫里是有敌人的耳目的。
但是对方隐藏的太深,太过神秘,他只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更多的线索,都被抹除掉了。
所以他近两年,一直都在暗中调查。
他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从我的口中得到线索。
“他说他叫莫问,他的脸格外的苍白,感觉白的快要透明了,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他真正的容颜,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我对着帝初一字一顿的道,“但是他自称本使,在地宫里,有自称本使的身份吗?”
“本使?”帝初神色凝重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确定道:“在地宫里,没有这样的身份。”
不是地宫里的身份?
我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那也就是说……
这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那……那……”我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那这个意思是说,我是被旁人控制的,若是我不听对方的话,主子你都救不了我?”
“今日你能告诉我这些,你便是有功。”帝初似乎很相信我的话,他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主子又没有解药,如何能保证我不出事?”我反问。
“我是没有解药,但是我手下的能人甚多,自然是能研究出解救之法的。”帝初的眸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你现在是我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你命丧他人之手。”
帝初的神色让我有点害怕。
但是我下意识的问道:“主子的意思是,只有你才能杀我吗?”
帝初的唇角又抽搐了一下,最后他道:“那人除了说本使,还有其他什么特征吗?”
“对,他的手有一个是断指!”我立刻道。
帝初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明显也想到了当初那些绑走我的土匪的供词,“是绑走沈漾的人。”
“他是断指,又是地宫里的人,是你的属下……”我面色幽幽的看向帝初,“这不怪我之前怀疑,你是杀死沈漾的真凶。”
帝初沉默了,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仔细思索了一下,皱眉道:“我并没有在地宫里见过有断指的人。”
“那就说明,对方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啊。”我说的理所当然,“他都说过,下次他出现,就不会是我这次看到的脸了,能次次伪装自己的脸,那么把断指伪装起来,好似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帝初的脸色彻底不能看了。
不过也是,断指的这个特征太过明显。
若是对方有心隐藏,自然是有隐藏之法的。
但是为了和自己现在的身份区分开来,他故意暴露出自己别人不知道的情况,那么……
熟悉他现在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
“还能走吗?”帝初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突然问我。
我被问的一愣,实话实说:“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不能走?”
“那你自己回房间去。”帝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我愣住了,猛地喊道:“等一下!”
“还有事儿?”帝初的声音里又多了点冰碴子。
“嗯嗯。”我连连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帝初的手上,“主子,我的解药,你能否还给我了?”
我可不想被蛊虫折磨。
“不能。”帝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他道:“我去找人研究一下这个药丸,若是研究出来了,说不得你就可以不被这蛊虫控制了。”
“真的吗?”我不太相信帝初。
“试过之后,才能知道,不是吗?”
“那……”我想了想,又忍不住的问:“若是研究不出来,那能在我蛊虫发作的时候还给我吗?我可不想被活活的痛死。”
不是我没骨气,实在是那种痛苦太难熬了。
我不想那么折磨自己。
骨气这种东西,在死过一次之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对我而言,只要能达成目的,稍稍低点头,让自己过的好点,也不影响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
帝初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着帝初的背影,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行……
我得去找我三哥。
让我三哥去调查帝初。
除了我三哥,我谁都不能相信。
因为我现在肩负着扮演沈漾的任务,所以在地宫当中,我比起他人,还是有几分的自主权的。
所以想要离开地宫,虽然困难了些。
但是多动动脑子,我还是如愿的出去了。
我第一时间就到了刑部。
我三哥还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我眼眶一红,推开门就冲到了我三哥的面前。
“谁让你过来的?”我三哥的脸上立刻布满阴云,“你告诉他,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被你蛊惑的!我小妹只有沈漾一人!她是无可替代的!”
我的眼眶更红了,哽咽道:“三哥,真的是我,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不管漾漾在哪里,你都会找到我的?现在我回来了,可你……怎么能认不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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