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甘棠早早便过来找姜宛,递给她一套外出的衣服。
浅绿色的罗绫,曳地的长裙,清爽又大方,正是姜宛最喜欢的搭配。
“这是从嫂子衣橱中翻出来的,姐姐别嫌弃。”
“怎么会?我很喜欢。”
姜宛穿戴整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甘棠自告奋勇给她梳了个随云髻,简简单单插了两根珠钗,又冒出了满眼的星星。
“姐姐,你怎么长得这么美?和你在一起我都要自惭形秽了。”
只见镜中的少女肤如凝脂,眸含水雾,眼波略微流转,便觉妩媚荡漾。
白嫩修长的脖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盈盈柳腰,挺翘圆臀……
当真长了一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好身子。
姜宛垂下眼,浅浅勾了勾唇。
“长得好有什么用?若没有匹配的身份背景,出众容貌引来的只能是祸患。”
她拿起桌上的帷帽套在头上,又替甘棠整理好鬓发:“走吧,速去速回。”
甘管家心疼女儿,老早就套好了马车,还派了两个小厮随行,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这才放行。
马车吱吱扭扭慢悠悠在路上行走,直到融入烟火鼎盛的街道,姜宛才恍如隔世。
“姐姐,我渴了,想去茶楼喝碗茶。”
甘棠不由分说,就让车夫把马车停靠在一座茶楼前,挽着姜宛的手跳下来。
这座茶楼共有四层,只有一二层是供平头百姓使用。
两人坐在二楼包间的临窗处向下眺望,甘棠兴奋的扯了扯姜宛衣袖。
“姐姐你快看,下面在表演杂技!哇,还是上刀山!”
果然,下面空旷的大厅中,一条用钝刀制成的梯子从天而降,娇小的女童双手攀着两边的铁链,一步一步向上爬。
刀锋割破了她瘦弱的脚丫,一抹抹血痕留在了刀片上,看着触目惊心。
突然,她站直身体,微笑着向底下的观众摆摆手。
唰!纵身跃下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稳稳落入下面一名精壮男子的怀里。
鼓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观众疯了一般,把手里的铜板和银锭子往中间砸去。
甘棠小孩子心性,也想扔点什么助助兴,往荷包内一摸,又讪讪的缩回手。
甘管家怕她银两不够使,塞的都是一两以上的银锭子。
姜宛正准备送她几枚铜板,就见她转了转眼珠,一拍脑袋。
“姐姐你等着,我让小厮去甜品轩买几包点心回来,不是就有零钱了。”
不等姜宛阻止,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姜宛怕她一个人危险,赶紧跟上,刚刚走出包间的门,就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撞上。
那人伸出双手扶住她肩头,唇角含笑:“阿宛,小心。”
姜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圆了粉嫩嫩的小嘴,“你……怎么在这?”
“因为让你出来散心,本就是我的提议。”
秦温谨牵着她的手回到包间:“你放心,我让人跟着甘姑娘,她不会有事。”
姜宛猛然甩开他的手,横眉冷目。
“秦公子,那天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麻烦你识趣一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转身要走,冷不防,身体被牢牢的摁在了门板上。
秦温谨眼角微微发红,眸光炽烈。
“我要说我偏不呢?阿宛,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挥挥手,轻轻松松就割舍了我们十几年的情意,留下我一个人在痛苦里挣扎!”
“不然呢?”姜宛反唇相讥:“你能帮我做什么?是能救了小初,还是帮我报仇?不,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只是个文弱书生,无权无势,和你在一起,只能拖我的后腿!”
她嘴上说的那样狠毒,目光却近似贪婪的,一遍遍描摹他的眉眼。
才短短几天不见,他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可是不把他推开,他就要和她一起陷入那滩烂泥中,沾染上一身的脏污。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她又怎么忍心拖累他?
秦温谨望着她,慢慢的笑了。
“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我只会为了你努力往上爬。”
“当今圣上求贤若渴,因此格外开恩,今年秋天新增了一场秋闱,我会用功读书,在秋闱中一举夺魁。”
“阿宛,你信我,我会帮你找到弟弟,帮你报仇,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捧起姜宛的手指,一根一根亲吻过去。
每亲一下,便会低喃着问一句:“好不好,好不好……”
滚烫的双唇沿着手指一点点向上,在她颤粟到不能自已中,轻柔的落在了她的唇齿间。
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髻,迫使她的身体向后仰去,弯成一弧柔软优美的曲线。
“阿宛,我心悦你……”
秦温谨用力托住姜宛酥软到站立不稳的身体,沉沉叹息。
“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我真的……承受不住……”
他们认识这么久,就算情到最浓处,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这还是秦温谨第一次对她做如此亲密的举动,简直食髓知味,爱不释手。
姜宛头脑昏昏沉沉,怕被突然回来的甘棠看到,又怕被外面不知情的人窥探,更舍不得丢弃这唯一的光源。
不由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双眸子仿佛泛着水雾的湖面透入潋滟晴光,娇俏妩媚,勾得人心痒难耐。
“好,呜呜呜,你先放开我……”
秦温谨这才心满意足的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抬起衣袖细细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这么坏?”
姜宛含泪娇嗔,握拳愤愤捶向秦温谨的胸膛,却被他趁机握住手腕,又轻薄了一番。
对面四楼,门窗洞开。
顾青寒端坐在椅子上,一手轻摇折扇,另一只手却按在腰间的配剑上,目光锋利如鹰隼,眉眼间尽显凉薄。
他居高临下,将四周的动静尽收眼底,自然也没有错过二楼包厢内的那一幕。
起初,他只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娇小的身影十分眼熟。
后来越看脸色越冷,差点气笑,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才几天没有去看这个小女人,她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瞧瞧那哭的梨花带雨,情真意切的模样,越发显得从前她在他面前哭的每一场都像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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